白洛也不多问,等她恢复记忆就什么都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蜘蛛显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声音很乖巧,“白白,白洛的白。”
接着它又喋喋不休道,“是星星取的名字,我很喜欢,星星是你的孩子,对了……”
“我有孩子?”
她震惊得不由提高了音量,但也知道不能太大声,然而刚好被快走到衣帽间弧形拱门的陆词听到了。
他眸色一沉,放轻了脚步,虚靠在墙上,双手插兜。
白白似是很开心,吊着蜘蛛丝荡了荡,“嗯,你吃药就会想起来的,每天吃一粒,连续吃三天你就好了。”
“洛洛,那个恐怖的男人是宝宝们的爸比吗?他好凶!”
他居然要弄死它。
害得它不敢靠近洛洛。
宝宝们?
白洛惊呆了在原地,艰涩地开口,“我有几个孩子?”
既然白白这么问,说明她的孩子没有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陆词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底迸发出阴冷的戾气。
白白:“就星星和辰辰。”
两个孩子。
白洛呆滞了良久,忽而听到陆词低沉地喊她,“白洛,吃饭。”
他的声音一响起,白白立马沿着蜘蛛丝蹿了上去,落下话,“洛洛记得吃药。”
她敛了下情绪,迈步出去,结果陆词根本没等她,早就没影了。
他刚刚叫她白洛?
陆词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喊她白洛,他生哪门子气?
那会不是还笑得很开心。
忽然得知自己有两个孩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词了。
……
“六爷和夫人这是在冷战?”
关述刚从餐厅出来,费解道。
六爷晕过去的时候,夫人分明很担心六爷。
怎么这情况看着比在林子里俩人对峙的时候还糟糕?
被餐厅压抑的氛围压着的林青青轻呼了口气,“可能吧,夫人生六爷的气也是情有可原。”
莫名其妙的被结婚,理由还这么的离谱。
夫人不生气谁生气?
“夫人为什么要逃走?”
关述也很莫名,摇了摇头,难不成是早上让佣人演戏的事被夫人发现了?
而且夫人甚至能从安保森严的庄园里悄无声息地走人。
六爷到底是随手捡了个什么人物回来?
目前来看夫人不会伤害六爷。
……
灯光明亮的餐厅里,空气逼仄无比。
白洛和陆词之间隔着一个座位,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就连她不爱吃的胡萝卜都塞进了嘴里。
陆词面色难看地盯着她面不改色地吃下胡萝卜,俊庞上的寒霜更加的浓厚了。
一顿饭就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白洛把杯子里的水喝完,看向陆词,就对上他幽沉得可怕的眸,她瞳孔一震,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怎么比在林子里的时候还要吓人。
犹豫了下,还是道,“陆词,我的行李箱呢?”
他端起水杯仰头就喝,压迫性十足的眼神却始终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猎物般。
她抿了抿唇。
“砰——”
水杯被他重重地放在餐桌上,紧接着他猛地起身,椅子被划拉出刺耳的声音,大步往外走去。
“跟上来。”
他的声音冷入骨髓。
白洛看着明显有裂痕的玻璃杯,接着似是承受不住地四分五裂落在餐桌上,声音极其尖锐。
她唇角近乎抿成线。
她跟着他走进主卧,就见他走到床边,不知道按了哪里,床头墙上的画缓缓地移动了位置。
墙上的洞慢慢地显露出来,洞口极深,里面放着一团白色的铁链。
“……”
陆词把铁链拿出来,丢在床上。
这时,白洛也看清了,眸光瞬间剧烈地震动。
那是两条非常长的白色镣链,一端嵌在墙里,另一端圆形的镣铐是十分粉嫩的颜色。
他的卧室里怎么会有镣链?
陆词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他身材挺拔地站在床边,拿起两个大小不一的粉色镣铐,薄唇勾起一丝病态的笑意。
偏执的眸深深地望着她,“老婆,乖乖过来戴上。”
宛若从深渊底下发出的恶魔音。
白洛目光冷了下来,他真的打算囚禁她……
白白爬在天花板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它猛然冲向陆词,席卷而来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手掌一挥。
十足的力道,白白不死也伤。
“不要——”
白洛瞳孔一阵紧缩,身形飞快地跑过去擒住了他的手腕,而他趁机给她扣上了镣铐。
“陆词!!!”她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怒不可遏大喊道。
白白躲过了一击,又要上前咬陆词,嘴里念念有词,“咬死你,咬死你这个可怕的人类!”
白洛沉声道,“白白上去。”
陆词冷冷地看向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的白白,眼底没有一点惧意。
可他垂在两侧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又颤,恐惧感悄然爬上他的背脊。
直到白白爬上天花板,那股惧怕感仍然萦绕在他心头。
白洛深吸了口气,抬起眉眼睨他,“陆词,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上的镣铐存在感极强。
柔软的质感特别地贴合着她的手腕,就像是量身为她打造的一样。
陆词深不可测的眼眸锁在她身上好半响,薄唇翕动,“不是想要行李箱?”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脸,低喃道,“老婆总得付出些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手似乎在颤抖。
他在害怕?
白洛冒出这念头的时候,心下觉得好笑,一个想囚禁她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如此,行李箱可以给我了吧?”她的嗓音冷得令人发寒。
“嗯。”
他低低地应了声,目光幽深令人探究不清,带着茧子的指腹仍然游移在她的脸上……
白白焦灼地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白色的它近乎和天花板融为一体。
两个红色的小眼睛似是成了精的红宝石,在天花板上徐徐地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