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你就说,冲我吼什么吼?”
“惯的你个小兔嵬子!”范援朝想到今天他干的好事儿,一肚了都是气,鬼火直冲,顺手抄起旁边的烟灰缸就朝他身上砸了过去,半点情面都不留。
范铁吓了一大跳,幸亏动作利索闪得快,要不然就砸中脑门儿了。
啪嗒!
烟灰缸和墙壁碰撞后弹回来,在空气划出一个弧线,跌落在地上,又翻了几转。
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范铁望着他愤慨的老爹,不怒反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说什么来着?”范援朝脸色变了又变,声音沉得没边儿:“还有脸笑呢?整天尽给老子整这些荒唐的事儿!总有一天把你爹气死了,你心里就踏实了,就不再作了!”今天范铁在商场里的干的事情,要不是他压下去得快,事情要真闹大了,捅到了媒体,孩子的前途就毁了。
想到年小井的讽刺,范铁唇角扬了起来,自嘲的笑着说:“多谢范司令员教诲和指导,不是反正上面有老爹撑着么?我怕什么呀怕?”
“你——”指着他,范援朝恨铁不成钢。
直起后背来,范铁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怎么了我?谁让你替我摆平的?让我坐牢去啊!坐牢去了就清净,她心里就爽快了,说不定就原谅我了……结果你……”
“你放屁!”手指颤了又颤,范援朝看着儿子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一种什么情绪给狠狠揪住了,心绞得疼痛不堪,声音却软了下来:“儿子,爸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最是强求不得,强扭的瓜不甜,你懂不懂?嗯?”
强扭的瓜,不甜……
范铁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爹,视线有些迷糊,“我不懂,瞧你说得到是挺内行的……”
目光微微一变,范援朝喉咙里噎得难受,“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一切都过去了!老子告诉你啊,此事就此作罢,不准再去找人家姑娘的晦气!”
“晦气?”范铁反问:“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找她怎么是晦气?”
“你喜欢人家,问没有问过人家喜不喜欢你?”范援朝声音也大了几分:“睡觉,改明儿爸给你挑几个好的姑娘。”
自嘲的搔了搔脑袋,范铁大喇喇躺倒在床上:“一次几个,爸,你还真重口。”
“兔嵬子,是让你选!”
“选?能选得出一个年小井么?”
“年小井,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还能怎么样?”
闻言,范铁心里顿时抽痛一下。看着他爹的脸,怔忡的思索了好几秒,声音沉重的喃喃说:“爸,我不管她有没有男朋友,不管错也好,对也罢,什么都不管。总这,我不会允许她跟了别人……这辈子,哪怕用抢的,我也得把她夺回来,她是我的。”
范援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铁子,你……”
范铁打断他:“爸,收起你的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是作孽啊!
世界上没有一个做爹的不心疼自己儿子,哪怕范援朝现在一张老脸绷得铁青,目光阴沉沉的看不到底,可是,他心疼范铁的心和别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手指捏得紧紧的,盯着范铁,片刻之间,他仿佛老了一茬。
“铁子,你再这么鲁莽,爸也帮不了你!”
一听这话,范铁来劲儿了,再次撑起自己的身体,皱了皱眉头:“爸,你要帮我?你真的不反对我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自从那次你住院之后,你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到底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范援朝心里纠结了一下,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再转过头时,指了指他的脑袋,眼眶红了红,转身走了出去。
——
呯呯呯!
四合院的大门,敲响了。
吃过晚饭的年小井,正在规整院子。
皱了皱眉头,她正想去开门儿,年妈却穿着单衫从里屋走了出来。
没有急着开门,她微笑着过去扶年妈:“妈,晚上风凉,你多穿点儿再出来。”
“知道了!看看谁来了,是不是阿笙!”年妈慈祥的拍了拍女儿的手,面色和缓。
她只知道女儿和毕笙源谈了朋友,今天在商场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更不知道毕笙源住在医院的事情。年小井更不会把这事儿说给她老妈听,最近天气变化大,年妈的身体不好,她照顾她特别的小心。
呯呯呯——
两母女说话间,院门又响了!
敲门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很有礼貌,完全不像时常过来的褚飞。
不是褚飞,又会是谁呢?都这个点儿了!
年小井心里疑惑,把年妈扶到屋檐下的矮凳上坐好,说了声‘来了’就走向了四合院的大门。站在门边儿,她没有直接打开,而是防备的问。
“谁啊?”
“是我,范伯伯!”范援朝回应得很是委婉。
范铁的爸爸?
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年小井手指紧了紧。
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们住在这里的。
不过,虽然诧异不安,但她并不是一个胆怯或者不敢面对事情的姑娘,人家已经到了家门口,她更没有将他拒之门外的道理。毕竟在她母亲住院的时候,范司令员还是颇有照顾的。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