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有滋有味的吃着苹果时,房门第三次被人推开,我下意识往房门看去,见到进来的人,不禁眉头微皱。因为这个人,我只是处于认识与不认识之间,算是一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
而且,我绝想不到,这个人会来探望我,而且还是来揽月楼探望我,这个人便是曾经不打不相识的冷月。
她的型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齐肩沙宣短,高傲的猫脸上画着亮妆,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连体裤,脚上是一双黑色小高跟,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爱马仕手包。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束百合花。
将花放在床头,冷月站在我的面前,冲我微微一笑:“好点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愣愣的看着冷月。
冷月将右侧的头归到耳后:“听沈留白说的。”
“沈留白?什么意思?”
“我去小洋楼找过你们,因为你不在小洋楼,我就问了问沈留白,然后他就告诉我了。”
“就这么简单?”
“怎么,我只是单纯来探望你一下而已,难不成还要贿赂沈留白才行?”冷月很是奇怪的看着我。
“问题是,你看我干什么?咱们好像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吧?再说了,沈留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告诉你我在这?退一万步说,那天我们去小古楼,也有你的功劳,我甚至怀疑你和应龙是一伙的。”我很是警惕的说道。
冷月的表情却很轻松:“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沈留白?”
一句话直接把我给噎住了,既然沈留白放心她来找我,自然证明她是无害的。可是我却想不通,这个冷月好端端的老纠缠我干什么?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我瞥了一眼旁边的百合花,轻描淡写道:“那谢谢你了。”
“不用谢。”冷月说完,便很不见外的坐在床上,侧着身观察我的伤势,然后视线顺着我的胳膊游走,最后落在我的手上。
我的手上一共带着两枚戒指,一枚是婚戒,另一枚便是黄铜戒指。
冷月盯着黄铜戒指,微笑道:“你说这两枚戒指哪枚值钱?”
她既然这么问,肯定是知道黄铜戒指的来历,我便随口回道:“看你怎么想了,对我来说,自然是山之心更有价值,毕竟是婚戒。若是从其他角度来说,那就是黄铜戒指了。怎么?你感兴趣?”
冷月摇了摇头:“没,我又不需要打打杀杀,要黄铜戒指干什么?别说是十个死亡女仆,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就好比,把战略轰炸机交给一个喜欢玩洋娃娃的女孩。”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明知道冷月无害,可就是忍不住小心谨慎,仿佛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诉我,冷月绝不像表面那么的无辜。
“确实是知道一些事情。”冷月倒也不隐瞒,她将视线从戒指上收回,落在我的脸上:“你有没有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我知道,都可以告诉你,毕竟我们是朋友。”
朋友?我可没觉得咱们是朋友。
我心里一阵好笑,但是表面却并未表露什么,而是试探性的问道:“那我正好有一件事想问你,我记得之前在小古楼的时候,应龙的脑袋被沈留白勒断之前,他好像说过什么女朋友。他女朋友是什么人?”
冷月嘴角上扬:“他女朋友早已经跟他分手了。”
“分手?”
冷月点了点头:“没错,毕竟没有多少女人会喜欢和一个充斥着阴谋诡计的眯眯眼男人在一起。而且并不是普通的分手,是应龙被甩了。”
要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想不到,差点把我们赶尽杀绝的魃,竟然会被甩。
见我一脸茫然,冷月不急不缓的说道:“应龙其实绝大部分时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毕竟僵尸的修炼,就是往无限接近阳人的方向变迁。越是强悍的僵尸,就越世俗化。阳人有的七情六欲,应龙都有。你应该想象不到,应龙被甩的时候,一个人喝闷酒,整日郁郁寡欢的模样吧。”
“额,还真想象不到。”
冷月耸了耸肩:“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事物也好,人也罢,都有缺点。有的人,是感情中的勇者,生活中的懦夫,有的人则恰恰相反。”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好像你亲眼看到应龙被甩一样。”
冷月微微一笑:“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就没有任何图谋?”
冷月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没有,因为我拿你当朋友。”
又提朋友,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就算是赵小倩,我最真挚的闺蜜,也曾经历过互相利用以及信任危机,是经历了无数生死,才消除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这个冷月突然冒出来,口口声声的朋友,让我很虚。
“那你知道我妈还活着吗?”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冷月,郑重其事的问道。
“你想问哪个?”
“孕育了我并且被害死的,是我母亲。生了我,但是害死我母亲的女人,是我妈。”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冷月恍然大悟:“此刻的生死我并不知晓,不过几年前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挺滋润的。”
“她在哪?”
“当初是在北方一个叫‘玉镶村’的地方,至于她还在不在那里,我就不清楚了。”说到这,冷月看着我平静的问道:“怎么,你想去找她?”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想,我和沈留白才刚刚渡过难关,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惹麻烦。”我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以你的能耐,至少是不输给颜如玉的,为什么要靠男人生活?”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要当绿茶婊?或是拜金女?”冷月表情没有变化,很平淡的反问。
我一阵尴尬,摇了摇头:“也不是说绿茶婊,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哦,那你不觉得,驯服男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