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着小冰问道。
小冰犹豫了片刻,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不会怪你。”我心平气和的说道,免得给小冰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我恨黑百合,恨沈留白,甚至恨整个狐族。但不代表,我就一定要痛恨小冰。至少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做过,如白纸一般干净。
小冰鼓起勇气,轻声道:“他说想通了,要重振黑龙堂口,让您不必去找他。至于花春流那边也不必担心,他会和吕柯形影不离,花春流也没那么容易对他下手。”
自从吕柯死而复生那刻起,我对马如龙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延伸,问道:“我离开的时候,还生过什么事儿?”
小冰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说道:“来过一个女人,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就走了。”
“她说了什么?”
“说是等你结婚那天再来。”
“是不是头上有个很长的簪子。”我谨慎问道。
见小冰点头,我心里也就清楚了,这个女人必然是花春流。她来这里干什么?预先踩点,还是来祝福我?想不通,却也懒得去想,当一个人被太多人觊觎的时候,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傍晚时分,几辆大卡车开进院子里,随着一起来的还有四面包车的工人。
这些人一出面就开始架设照明灯,估计是要连夜奋战搭建婚礼现场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天蒙蒙黑,小洋楼的游魂野鬼全部苏醒之际,我提醒他们能躲则躲,别吓着那些工人。
外面的声音很吵,我睡不着,便躺在床上呆。哪怕是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多想,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关于沈留白的一切。
送婚服,又送鞋子,他难道仅仅是想把我推给韩星这么简单?
就在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起身下床,将房门拉开,现原来是赵小倩回来了。
“你竟然学会了敲门?真是稀奇事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小倩,因为以前她来我房间,向来是一脚踹开,相当野蛮。
“少废话,戒指呢?赶紧让我带一晚,过过瘾!”赵小倩眼睛直冒光,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可怕:“山之心,当年我可是去报道过这个新闻,啧啧啧,没想到竟然最后落到你手里了。以后可别忘了你的好姐妹,没事儿让你姐妹也带着出出风头。”
说着话,赵小倩就把我推开,进我屋乱翻起来。
我一阵翻白眼,没好气道:“那是婚戒,没结婚之前怎么可能在我手里?”
听到我的话,赵小倩一阵失望,颓废无比的坐在床上:“亏我把工作全都推了,结果空欢喜一场,烦躁!”
我没有安慰她,而是严肃道:“你以后没我同意,不准乱翻我东西,知道吗?”
闻言,赵小倩抬头瞪了我一眼:“你去我屋翻东西的时候,我还没说呢!”
“我什么时候翻过你东西!”
“少装蒜!”赵小倩让我等着,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间,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欠条:“证据都在,你可不是第一次去我房间翻钱!”
我一阵哑口无言,尴尬道:“我不是穷吗,自从变成无业游民以后,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赵小倩轻哼一声:“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每次都在房间里留点钱,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我心里一阵感动,看着赵小倩郑重其事道:“等我结完婚以后,我就把婚戒送你。”
赵小倩先是一愣,下一秒就把我扑在床上,对着我的脸狠狠的亲了一下:“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啧啧啧,山之心啊,以后戴在手上,出入各种高档会所,我看谁敢拦我!”赵小倩兴奋无比,脸颊通红:“韩星这种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我的很多事儿基本都和赵小倩说过,唯独韩星这事儿,没跟她提过。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韩星结婚是逢场作戏?”
赵小倩白了我一眼:“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话,我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之一。韩星虽然是纳兰庄主,偶像歌星,超级高富帅。但你对他压根就没有爱,因为你的心早已经挤不进去任何人了。”
见我一阵黯然,赵小倩咧嘴一笑:“算了,不说这些伤心事儿。等会儿去酒吧嗨皮,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想休息一会儿。”
“我都忘了,酒精对你没用。算了,让赵晗陪我去,拜拜了您呐。”说着话,赵小倩就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之前赵小倩敲门,我还觉得她终于明白‘素质’二字怎么写了,看着敞开着的大门,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奈,我只好起身去关门,结果我刚把门关上,敲门声就再次响起。
我一阵没好气:“要不然你直接踹门进来算了。”
敲门声依旧在继续,我眉头微皱:“赵小倩,你有完没完?”
门外没有回答,始终在敲,我气急败坏的走了过去,在来开门的瞬间,我却愣住了。因为站在面前的人并非赵小倩,而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沈留白!
他一如既往的白衣胜雪,只是脸颊有些憔悴,眼睛也空洞无神,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的变故。
“你怎么来了?祝福我?”我看着沈留白,冷声说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沈留白深吸了口气,嘴角抽动,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你真的要嫁给韩星?”
听到这话,我笑了,笑的很冷:“之前送我婚服,送我鞋子,不是一直盼着我和韩星结婚吗?怎么现在突然又说这些?”
“我从来没有盼着你嫁给韩星,婚服和鞋子,是希望换回你的记忆,让你再等等我。”
“等什么?”
“我就快要知道韩星身后的那位大人是谁了。”
我心里一阵抽动,眼神凌厉:“你离开我,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