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李闻竹苦笑了一声,“我这个被复仇之火吞噬之人和他那种早早就扬名天下的天下第一注定不会走同一条道。”
语毕,双目内闪过了一抹杀意:“你们告诉我这些重要消息,我或许可以留你们一命。但是南天鸾司的那些狗东西,我李闻竹日后必诛之。你们若是要拦我,就不要怪刀剑无眼了。”
那些锦衣卫被李闻竹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异口同声:“我们绝对不拦的!”
“哼,最好如此!走了。”李闻竹向着酒肆大门走去。
看到掌柜因为吹来的寒风拢了拢衣襟,还打了个寒噤,眉头拧了下随即舒展,将腰间的钱袋子取下,拿出几枚金子放到棕色的柜上:“掌柜的,来一坛你们这最好的酒。”
掌柜傻眼了:“客官,你这是金子啊,我们这的酒最贵也不过……”
“无妨,我乐意。”李闻竹大步走出门,高举起手,挥了挥,“算了,酒不要了,我赶时间。”
还不等掌柜说些什么,李闻竹就解开了系在树上的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待李闻竹离开许久后,掌柜才回过神来,随手拉过一个看着李闻竹离开的小二:“喂,你说他是不是人傻钱多?”
“他不是人傻钱多吧,是……”小二本想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但害怕因此被扣薪俸,就犹犹豫豫了起来。
“说啊。”掌柜催促起来,一顿,察觉到什么,补充道,“不扣钱。”
“好,那我说。”小二松了一口气,“是至善之人。他的本意应该是看到掌柜您拢了衣襟还打了个寒噤,所以想施舍些金子给您,让您添件保暖的鹤氅或是厚棉衣,因着此地为极寒之地。但是他或许怕你不愿接受这份施舍,就谎称要买酒喝。至于最后为何慌忙逃跑……我猜许是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圆这个善意之谎。”
“你说得甚是正确,可我还是不太喜欢施舍这个词……”掌柜揉了揉额角,“不过他此举很是善良呢!”
与此同时。
芃星院。
黄祁之住所外。
“姐姐,我回来了。”黄祁之扬声且大步走入。
徐如水听见黄祁之的声音后,立即推开了门,倚着门框而立。
“姐姐今天好漂亮。”黄祁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美。
可不是吗?
刘海似两根龙须,垂在颊两侧。两条墨色辫子未用任何绳扎,而是选择用手打理之后,让其自然垂于肩前,发尖恰及胸下位置。
脑后的部分黑发经历了折叠、绕环、穿圈等步骤后,被高高盘起,形似一个漂亮的蝴蝶盘扣。
余下之发垂于身后,如一道飞流直下的黑色瀑布。
头顶上插着好几根金色的钗子,其中一根钗子的尾端还挂着一把半合的小扇。
额心画了一个花钿,其状似山茶花,唯美至极。
双眉弯弯且微蹙,好像有道不尽的忧愁。双眸无限温柔,好像满院的温柔春色均被纳入了其中。
鼻高而挺,唇上被涂上了一抹朱色,好不美艳。
双耳线条轮廓分明,两个耳垂上还挂着两个金色却看起来比较简易的耳坠。
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一串由多种小巧花朵穿串而成的璎珞。
身着一件齐胸襦裙,其大部分之色为红,似火。胸位置的图案最为复杂,是由许多金色莲花构成的。裙摆的颜色开始渐变,逐渐变为纯洁的白色。
春风袭来,裙摆飞扬,连两侧的唇角也难压住,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黄祁之见徐如水只笑不语,便微微垂头,耳根一红:“姐姐今日……真的好美。”
“我何时不美?”徐如水向着黄祁之狂奔而来,张开了双臂。
黄祁之抬首,眉眼带笑,也张开了双手,拥住了徐如水:“是是是,姐姐一直都美,只是今日的穿着让我……”一下子就不禁想到了姐姐与我大婚之日的穿着。只不过那日的姐姐应该还会盖一张罩红头吧。
后面两句话黄祁之并没有说出口来,可能是害羞。
可徐如水并不想让黄祁之就这样把剩下的话憋回肚子里,就一把推开了黄祁之,双手往身前一抱,故作生气:“让你怎么呀?为什么不继续说了?是觉得姐姐我是外人,听不得吗?哼,我生气了,我的小祁之也是有秘密了呢!”
“姐姐不要生气。”黄祁之没有看出来徐如水的生气是装出来的,立刻伸手在徐如水的眼前晃了晃,“生气老得快!”
徐如水:“……”
有时候真的挺想把你给毒哑的!
啧啧啧,这般一想,还是我的阿规好,虽然不善言语,但至少不会开口即令人厌恶之言。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黄祁之把脑袋歪了歪。
徐如水心道:“呵,你以为呢?”
黄祁之拍了拍徐如水的肩膀:“那我变小青蛙,小青蛙很可爱的,或许可以博得姐姐一笑!”
说罢,把腮帮子鼓了起来。
随后用手中串糖葫芦的两根小木棍戳了戳。
这一幕甚是可爱,徐如水没忍住,笑出了声。
“姐姐你终于笑了!”黄祁之面上露喜,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出去,“姐姐,我不吃糖葫芦,所以两串都给你!你可以一根欣赏,一根吃。我觉得这糖葫芦红彤彤的,还圆圆的,挺值得欣赏的!”
听完黄祁之的话后,徐如水浅笑:“有心了。”
被徐如水夸了一下,黄祁之立刻挠了挠脑袋,傻笑了两声:“嘿嘿。”
徐如水边吃糖葫芦边说:“真傻。”
黄祁之将挠头之手垂下:“啊?”
“傻的可爱,咳咳……”徐如水战术性一顿,清了清嗓,“深得我心。”
黄祁之撇了撇嘴:“姐姐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在骂我呢!”
徐如水踮起脚尖,用左手摸了摸黄祁之的头:“就算我真的是在骂你,你也得受着!知道为什么吗?”
黄祁之不懂,所以就眨了一下双眸:“为什么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