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喻浅佯装镇定,“他昨天喝了酒,神经痛,我让他多休息休息,还没起来。”
“那个助理也是?”
“嗯。”
“真的是这样吗?”贺扶羡明显半信半疑。
“当然是啊。”
刚说完,喻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厉闻舟打来的。
她避开贺扶羡到一边去接起电话,小声喊他:“三叔。”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去打开后座车门,那里放了一部手机。”
喻浅说:“不是后座,是在副驾驶,我的手机,我已经拿到了,现在正跟你通话呢。”
厉闻舟低声笑道:“我知道,是我放的。后座那部,是贺扶羡的手机。”
后座还放着贺扶羡的手机?
她回头,只见贺扶羡正站在远处盯着她,那眼神盯得她心里发毛,她赶紧跟厉闻舟说:“还给他手机?”
“嗯。”
他还这么淡定?
她忍不住埋怨:“你倒是就这么走了,把我跟他留在这,从看到短信开始,我一直担惊受怕到现在,生怕被他知道你们已经走了,到时候他见我一个人,万一又报复我怎么办。”
厉闻舟说:“他不会。”
喻浅一愣:“……这么笃定?”
厉闻舟:“把后座手机给他,等他接一通电话就知道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
厉闻舟轻声低笑:“不信我了?”
“信……也不信。”喻浅语气仍充斥着埋怨,“你半夜就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我早上醒来到处找你。”
厉闻舟说:“抱歉,急事。”
喻浅嘻嘻笑:“好吧,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厉闻舟嗯了声,淡淡的。喻浅这两天已经彻底被他的糖衣包裹,心情从早到晚都是甜丝丝的,完全察觉不到别的异样。
结束电话后,她去外面拿手机。
贺扶羡眼巴巴跟了出来,他一肚子疑问:“你刚才是不是在接厉闻舟的电话?他已经走了对吧?还有他那个助理也走了对吧?现在就我们俩?”
喻浅一句也没回他,拉开后座车门后,果然有一部手机。
贺扶羡眼尖,手更快,抢在喻浅前面拿走了手机。
“我去!这是我的手机啊。”贺扶羡一脸惊喜。
喻浅不跟他抢,反正都是要给他:“对,是你的,厉闻舟让我给你,说是等会有人给你打电话。”
虽然她不知道会是谁给贺扶羡打电话。
但厉闻舟应该不会骗她,贺扶羡接了这通电话后,就不会再动她。
“给我打电话,厉闻舟吗?”在贺扶羡刚问出这句话后,手机屏幕显示来来电提醒。
看到备注的名字,他脸色微变,到一边去接起这通电话。
喻浅注意到刚才贺扶羡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表情立马变得很严肃,一点没平时的吊儿郎当。
真是厉闻舟?
她悄悄挪过去偷听。
“哥。”
贺扶羡喊道。
“扶羡,在那边还好么?”贺扶慎的语气很低沉平稳,任何时候都如此,他的情绪从来没什么起伏。
而且,他似乎知道贺扶羡在哪里。
贺扶羡鼻尖酸溜溜的:“不太好。”
贺扶慎:“是受委屈了?”
贺扶羡想说是,可若是真说出来又显得太没男子气概,支支吾吾了几声,就说了句:“也还好,能忍。”
贺扶慎笑着说:“我们家扶羡,可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要么说是亲哥呢。
最了解亲弟弟。
贺扶羡心里好受了很多,想起昨晚知道的消息,事关姐姐,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哥,姐姐有消息了。”
“嗯,我都知道了。”
贺扶慎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反观贺扶羡就没那么淡定了,他急忙问:“哥,你真的知道了?已经确定了吗?”
“没那么快确定。”贺扶慎说,“刚跟厉闻舟见了面,他提供了很有利的信息。”
“厉闻舟?”贺扶羡嗓门拔高了几分。
悄悄偷听的喻浅,忽然一个激灵,这人突然那么大声叫厉闻舟干什么?
“哥,你信他的话?”贺扶羡总觉得不对,跟他想的不对。
“稍安。”
静了片刻,贺扶慎的声音传来:“这次厉闻舟提供的信息很有利,虽然间接在你,但如果不是他多心盘问,也不会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贺扶羡不做声了。
不可否认,这次确实是厉闻舟最先知道这个消息,对贺家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想想厉闻舟这次带他一起来这小镇,他一直觉得是为了报复他,折磨他。
但现在想来,难道厉闻舟已经都查清楚了?
喻浅就是他姐姐?
虽然这都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
“要核实清楚,等确定下来,我会再打电话给你。”贺扶慎说,“尽早回来。”
“知道了。”
贺扶羡应道。
结束通话,贺扶羡转身,喻浅刚好把头撇开,假装没有偷听的样子。
“喻浅!”
他郑重喊道。
喻浅看向他:“嗯?”
贺扶羡攥着手机,紧张地走到喻浅面前:“现在,就等一个结果。”
喻浅听得一脸莫名:“什么结果?”
“先不告诉你,毕竟结果还没出。”贺扶羡咧嘴笑,“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喻浅切了声,对此并不好奇。
到下午三点,喻浅收拾好东西跟二老道别。
二老十分不舍,因为他们知道,下一次再见,又要再等一年,或者两年。
老太太拉着喻浅的手:“跟小舟的婚期要是确定下来,一定要通知我们。”
喻浅笑得很不好意思:“奶奶,八字还没一撇呢。”
贺扶羡附和:“就是,他不配。”
喻浅嘴角的笑一抽,瞪他一眼。
贺扶羡耸肩:“我说的是事实。”
现在有些话不好直说,因为还没确定,管不着,等确定了喻浅就是他姐姐,厉闻舟必须滚远点,别来挨他姐!
老太太松开喻浅的手:“你想知道的那件事,等下次回来,我们一定告诉你。”
喻浅心头动容:“好。”
老太太:“还有,保重。”
喻浅逼回眼泪水,跟二老挥手告别。坐上车后,小老头过来说:“囡囡,不要怪敏敏,她有苦衷。”
喻浅以为老人这话,是让她别怪柳晚敏这些年对她的漠视。
为了让二老安心,她只好保证不会怪柳晚敏。
贺扶羡冷哼了声,自言自语道:“这些年没少苛怠我姐,等结果出来,一旦确定,有她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