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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剑狂出剑,谋主献谋,江湖并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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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龙图的话让老司命的脸上神色微有变化。

这位阴阳家的大宗师脱口而出道:“嗯?你想要做什么?!”

慕容龙图温和道:“有礼有回而已。”

司命嘴角扯了扯,道:“怒剑仙不用说了,昆仑剑派就在极北之地的昆仑山;摩天宗在江南北域谁都知道,至于七十二连环寨,大江上下便是,阴阳轮转宗倒是藏得很小心,你想要做什么?”

老司命的头皮有点发麻:

“喂喂喂,你不至于打算去踏上门去把人家杀个遍吧?”

慕容龙图摇了摇头,洒脱笑道:“你在想什么?这样许多的宗门,也多有只单纯习武的,我已经不是甲子前的秉性了,没有那样好杀,也没有兴趣对弱者拔剑,做那无趣杀戮。”

青衫老者平静地喝茶,然后道:

“拿取玄兵,解散门派就行了。”

“门人弟子无关于此事的散去,各自归家。”

司命倒抽一口冷气。

乖乖的。

这不是废了传承,砸烂招牌的事情么?!

这老小子说的话还是那么张狂霸道,这玩意儿那帮武者不得要和他拼命?不过又想到了,剑狂的张狂,就是这样踏破了中原和江南的诸多剑门刀派才打出来的。

司命咧了咧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慕容龙图从容不迫,温和笑道:“不急。”

“此事自是要带着观一一起去。”

“我独自去没有什么意思。”

司命点头。

懂了,这是带着小的一起上门踹人的脸去。

这老小子想要在自家重外孙面前展现一下武功了。

青衫老者目光平静,笑着道:“我会一个一个走过去,至于那些宗门的结果是怎么样,这一次就交给我那孩儿吧。”

“是生是死,不由他们说了算。”

司命看着这位老迈的剑狂,叹了口气,知道剑狂是要给李观一江湖立威了,慕容龙图想了想,又道:“至于那一个,观一似乎很不喜欢的,就不讲究什么江湖规矩了。”

青衫剑狂端起了李观一给他倒了的那一杯茶。

只是平静往外面一泼。

时间仿佛凝固。

这一杯茶落下,每一滴茶水斗落在了空中,老者手指平静伸出,拨动这凝固住的水滴,然后凝练化作了一柄剑,翻动手腕,屈指,轻轻点在这一柄剑上。

剑狂淡淡道:

“去。”

这一杯茶化剑奔涌而去了,只是瞬息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命瞠目结舌,大约也知道是哪個倒霉蛋要栽了。

剑狂复又淡淡道:

“听了这许久,上来罢。”

司命却也不意外,目光看下去,伴随着一声轻轻笑声,穿着文士长袍,模样温和的老谋士走上来,腰间配剑,拱手微微一礼,道:“庞水云,见过慕容老先生,这十几年不曾见面。”

“老先生一如既往,水云却已自壮年,到了如今,双鬓斑白。”

“岁月流逝,实在是无情。”

剑狂淡淡道:“你在找我?”

庞水云微笑道:“在下在出来之前,就听闻剑狂老先生离开了江南十八州,只是一推算,就知道老先生要去何处,找谁人,少主英雄勇武,如今有大名,老先生应该忍不住,会想要见见少主的。”

这也是他为何要主动宣扬李观一之名的原因之一。

就是为了引出剑狂。

慕容龙图并没有传说之中的锐气张狂,只是平和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庞水云深深拱手一礼,然后才落坐下来,剑狂自己饮茶,道:“说说看,你见我,要做什么。”

庞水云神色从容,道:“想要剑狂前辈兜底。”

慕容龙图微微抬眸。

庞水云温和道:“少主如今名气炽烈如火,但是我之前得到了消息,宇文天显已经护着宇文化离开了镇北城,那三位将军把城主扣下来,却不打算和宇文烈撕破脸,于是让宇文化他们从容退走。”

“还赠了不少的盘缠。”

“从情报上来看,宇文烈给宇文天显留下了三百的重骑兵。”

庞水云笑了一声,淡淡道:

“不过,这样的障眼法,我是从来不信的。”

“三百重骑兵,在我们这样的人眼底,至少要翻一倍,再稍微加一点,我算宇文烈留下了八百铁骑,而天下的骑兵,擅长的是迂回,切割,拉扯,是最重要的战力单位。”

“却没有谁会用重骑兵正面冲击战阵。”

“一旦陷入巨盾,钩镰枪这样的重步兵包围下,骑兵失去高速移动的基础,损失会极大。”

“我虽然不懂得什么兵家的东西。”

“但是,战阵的基础,是以步兵为阵正面接触,骑兵以左右两翼穿插,迂回绕后,截断补给,自后方凿开侧翼,将对方的大军切割这样的用法,所以,八百重骑兵。”

“至少有三倍的步兵辅助。”

“也就是说,宇文天显手底下,至少有三千人,而且应该是步骑统一的,其中骑兵就算不是应国的王牌级别兵团,也是一线精锐兵团,步兵应该皆是散员。”

庞水云每说一句话,就把桌子上的杯盏,筷子摆开。

形成了一个基础的战阵。

庞水云眸子微亮,语气沉静,道:“三千人,而宇文天显,是稳扎稳打类型的名将,擅长布阵推进,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战,都有相当的造诣,这个烈度的战阵,说大不大,但是却也绝对不小了。”

“少主需要这一战,我请剑狂老前辈不要出手打扰。”

庞水云起身拱手,深深一礼,他道:

“我已知道了少主在江州城,关翼城的经历,也曾经见到他亲自布局,让岳家军成功脱离,自身也能安然退去,他而今虚岁十五岁了,历史上在这个年纪就出挑的名将,未来至少是神将榜前三十。”

“可如此的话,未来也只是猛将,斗将。”

“长于斩将夺旗,却不能成为大帅。”

“他需要统兵的经历。”

“将帅对于兵马的统率,不是武功,不是只看书打坐就能有所收获的,甚至于训练都没有太大的效果,天下名将,无不是在实战中真正把握住了统帅兵法的奥义。”

庞水云道:“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

“率领至少千人,和其余武将厮杀,然后活下来的。”

“就是合格的将军。”

“一次实战,超过在兵家五年的苦修。”

“敌我,皆三千人!”

“六千人的合战,远远不是大战的层次,只能算是两国的一次交锋,却也不算是小的摩擦,统率三千人的气机成阵,于战场之上来回驰骋,少主才算是成为将军了。”

慕容龙图看着眼前的谋士,道:“三千人?”

“何处来?”

庞水云微笑道:“我已为少主准备好了。”

这位谋士笑着伸出手,不紧不慢道:“我顺着少主的计策推动,搅动了镇北城的局势,城主失势,他手下有一千私兵,皆会被判处死刑,我以少主的势力帮助他们外出。”

“他们知道这一条路不好走,但是不随着我走,就会被斩首。”

“可惜,只是拉拢了五百多人,剩下的那些人,就成为了杀鸡儆猴的,当然,是镇北城将军下的手。”

谋主的眸子温和冰冷,笑着道:

“我来这里的一个月,路上踏平了些山匪和贼寨。”

“于此地外一百七十里,已寻一处山,构筑了基础战阵防御,又寻有三十三人,皆是太平军之中的老兵,不算是什么武功高强的手,大多只是入境到二重天。”

“但是,都久经战阵。”

“共有城主原本的弓弩手私兵五百人,山贼,匪徒,囚徒死刑犯两千余人,三十三名老兵每个人可以勉强统帅百人左右,我则为少主辅佐,共三千人,缺少骑兵,但是有山岳防御。”

说自己不擅长兵法的庞水云直接用桌子上的这些东西推演出来一个战阵沙盘。

司命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咂舌:“你推动了那三个将军搞了这帮私兵的老大城主,然后又把这一批私兵吃了,合着好人坏人伱都做了,最后好处还落在了你的肚皮里面。”

“你个老小子,没有看上去这样好人啊。”

庞水云摇了摇头,坦然道:“兵家无善恶。”

“这些人,本就是少主的敌人,既然如此,拿来用一用也无妨了,一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看少主……”

他抬眸,看着剑狂慕容龙图,一字一顿道:

“只要少主能率领这三千杂牌军,不必击败宇文天显,只要能维持平手,借助地利坚持得胜不败,就足以了,镇北城内风云变化,他们彼此忙着争权夺利,没有时间去管外面的事情。”

“至于最好,那就是,真正地击败宇文天显!”

“击败宇文世家,然后,让少主掌握统率的能力,拥有一批对峙应国精锐的麾下,然后,就以宇文世家的名气,让少主,真正地踏上天下!”

“不是叛军,不是贼匪,不是通缉犯人,江湖侠客。”

“是在战场上,击败宇文天显的,少年名将!”

庞水云的眸子扬起了,他脸上当了十年教书先生的温润儒雅,彻底消失了,他的眉宇锋利,如同出鞘的利剑,这老者的心中还有炽烈的火光,如同升腾而起的凤凰:

“就以宇文世家的名号,帮助少主踏上天下吧。”

“宇文烈在这里的话,这样的计策不会成功的,但是在这里的,只是宇文天显,那是个忠诚勇武的将军,但是并不擅长韬略和计策。”

“而您,就是我这计策,唯一也是最后的保险。”

“毕竟纵然少主英雄,却也未必适合战阵。”

庞水云道:“最后一环,若是少主,当真不适合战阵的话,就请您救出少主,然后带着他去江南吧……”这位老人笑了笑:“至于我,会带着这不切实际的美梦,在战场上去找我的那些老朋友。”

他已经把一切都推断和准备好了。

老谋士端着茶,仰起脖子饮茶,他看向外面,风中的镇北城,恍惚间看到了那些故人好友,却有大半已死于当年,这老人怅然,温和,似乎又看到那些人最前面的年轻将军,庞水云低声道:

“谋士的作用,不就是这样吗?”

慕容龙图淡淡道:“不必你说,我也会保护观一,你说的理由,只是希望,我不要插手这一战,希望,是他自己堂堂正正击败宇文家的将军吧。”

即便是面对天下第一宗师,庞水云仍旧坦然道:

“自古名将,无不是如此!”

“少主是鞭笞天下的豪杰,不该成为装饰华丽的宝剑。”

慕容龙图并没有那样难以交流,面对这位老者的回应,只是笑了笑,道:“你对观一很不错,老夫答应你了,但是在那之后,观一要随我行走江湖,至少一年。”

庞水云松了口气,道:“本该如此,名动天下,是让天下,知道吾少主之名;而后就应该藏剑器于鞘,顺势收敛,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到来,第二次锋芒毕露,彻底震惊天下。”

“这才是天下名将最直接简单的成名方式。”

司命咧了咧嘴,咕哝道:“果然是纵横家出身的家伙,蔫坏。”

庞水云无视了这位名动天下的大宗。

剑狂笑着道:“好,那这一年里面,就我和我家孩儿一起,重新走一遍江湖吧。”

重新走一遍江湖?

司命的身躯微僵硬。

???!

老司命活了很久很久,他知道剑狂这一句话的意思。

他抬起头,看着慕容龙图,嘴角扯了扯。

那四个,只是开胃的?

你想要去哪里?

那么,江湖的何处能让你再履天下?

这个问题不需要问。

司命已经知道了——

【学宫】。

……………………

李观一不知道自己谋主和那青衫老者的交谈,他只是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来到了和姬衍中约定的地方,事实上,为了安全,这个地方就是原本的【流风回雪楼】。

李观一穿着一身朴素道袍,陪着一柄剑,走上前来的时候。

【流风回雪楼】的主事人见到少年人,下意识要弯腰,李观一摆了摆手,那位女子才止住动作,然后引着李观一前去了约定的地方,是【流风回雪楼】最高规格的静室,姬衍中正看着一幅画。

桌子上是剑匣,剑匣里面放着的,毫无疑问是赤霄剑。

李观一心里想着。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借助了姬衍中的势,调动了大将军,也由此,庞水云才能说动其余两个将军,可以说,这一次的计策,最重要的就是姬衍中和赤霄剑,以姬衍中的性格,恐怕是想要让李观一前去中州。

少年人走进来了,和姬衍中寒暄许久。

这位宽厚长者看着李观一,眼底皆是激赏赞许,这少年英武,是他一路看着过来的,大祭比武,陈国大祭之乱,关翼城,而今又有镇北城之事,他在这天下行走许久,却没有见过更为豪杰的。

想着十五岁的少年人如此气度。

然后中州那个而立之年的皇帝,就越发扎眼起来了。

姬衍中和李观一闲聊了片刻,那个少年人水泼不进,始终不提正事情,没有办法,姬衍中只好叹了口气,温和笑着道:“观一,之后要去何处?可有什么打算了么?”

李观一看着姬衍中,坦然道:

“姬皇叔,我没有办法随你去中州的。”

少年人不走寻常路,直接把事情说开了,且极坦然。

姬衍中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怎样说了,他缄默许久,道:“你知道,现在你的危险么?宇文世家,镇北城,还有天下许多江湖人,都觉得你是个香饽饽。”

李观一道:“去中州,他们也这样觉得。”

姬衍中道:“去中州,可以有许多助力,你娶中州的公主为妻子的话,便可以成为王侯,我中州皇族公主姿容绝美,为人温柔……”

哐!

一声响动,窗户忽然响了下。

姬衍中愣住,然后看到那边的窗户忽然哐哐哐地敲了下,少年大笑,然后起身,快步走过去,然后把窗户拉开,银发少女就站在青瓦上面,安静看着他。

少年笑着伸出手,让瑶光跳进来了。

银发少女坐在了旁边,捧着点心小口吃着。

李观一指着瑶光,笑着道:“这位是我的……嗯,好友。”

宽厚长者看着那边的银发少女,一时间无言。

李观一对姬衍中微微拱手,洒脱笑道:

“自古以来,娶公主为妻的,又有几个好下场呢?再说……”

李观一的声音微沉静,道:“中州的大皇帝陛下,此刻犹自有诸多牵制,不能自由,何况是我?晚辈入中州,恐怕会身陷漩涡之中,不能自由。”

“那样逼仄的地方,就算是老虎都要被憋屈成猫儿。”

“何况我只是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郎?”

“今日姬皇叔见我,应也不想要让我成了个政客罢?”

李观一说的话很客气,却锋锐地如同刀子。

宽厚长者叹息许久,竟是悲怆,他伸出手抚摸着剑匣,隐隐悲伤,长叹道:“老夫也知道,中州虽然华丽,可是抬起头,只能见到那四方的天空,那里的地方,就算是有豪气雄心,也会尽数消磨。”

“中州皇族的纠缠,各方势力,还有应国和陈国在中州的势力争执,足够复杂了;此刻的中州,虽然失去了强大的军队和对四方的掌控力,但是列国名义上还是尊奉中州为主。”

“各方供奉的美食,美器,美人,丝竹和乐曲,那种平和雍容的生活,能够灭杀一切英雄心中的烈气。”

“只是老夫我,不到这最后,还是不能放下心底的侥幸。”

姬衍中道:“那么,观一之后要去何处?”

李观一坦然道:“应该会先去江南道,然后前去西域。”

姬衍中道:“你最后,还是要和摄政王针锋相对啊……”

李观一没有回答,只是喝茶。

姬衍中道:“那么,这一把赤霄剑。”

李观一道:“我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势力,如果拿到了赤霄剑的话,这天下人都能来找我的麻烦了。”姬衍中笑着道:“哈哈,是啊,这所谓的【名】,平素不值一提,可是有时候却又极重要。”

“【清君侧】【伐不臣】,赤帝的威风,百姓还认可。”

李观一点了点头。

姬衍中竟不再去询问李观一前去中州城的事情,只是笑着和李观一说些闲事,还指点李观一赤龙劲的不足之处,最后方才叹息着道:“我虽然知道你的抉择,可是到了此刻,仍旧是心中遗憾。”

“之后老夫会带着赤霄剑,继续外行,会去应国。”

“否则的话,以应国太师的性格,大抵可以猜测出什么,等到我回去之后,或许已经要一年之后了,那个时候,诸子百家的弟子,或许会真正走向天下。”

“那是一些有壮志有野心的年轻人,他们会分散到天下。”

“陈国,应国,乃至于西域摄政王,党项国,关外群雄,这里每一个地方,他们都会去,去寻找得天下的机会,你一定要想办法,争取几个杰出的年轻人。”

李观一点头答应。

然后和瑶光辞别那位白发老者。

姬衍中看着那少年人的背影,老者只觉得心中萧瑟,天下英雄如此,却没有入我姬氏的,可是当年赤帝,真的希望天下世世代代都是自己的子嗣么?

如果是赤帝的话,他大概会笑着把剑抛过去,大笑着说:

‘我当年提起剑,扫平乱世,此是天命,这天下将亡,不也是天命么?拿去,拿去!’

姬衍中眸子沉静,忽然道:“李观一。”

少年止步,那老者忽然扔出了一个东西,那是旋转着的印玺,极为古朴。

李观一伸出手,抓住这印玺。

背面是虎,印玺有【秦武】两个小篆。

古朴苍茫。

姬衍中轻声道:“这是【秦武县男】的印玺,却不是陈国的,而是中州大皇帝令,我是宗室,手持赤霄剑,能敕封的最高级别爵位,也只是如此,还需要在应国和陈国的基础上才可以做到。”

“但是,这也是符合法理和法统的,【爵】。”

“按照八百年前的约定。”

“你可以有自己的邑从,自己的臣子。”

“自己的私兵。”

“自己的封地!”

李观一都怔住。

这是走向这个天下的,最初的资格,是法理性足以追溯八百年前赤帝时代的印玺,是可以有私兵,封地,邑从,臣子,且极符合法理,陈国,应国甚至于西域都需要认可的正统。

八百年前的爵位,还有另外一个古老而大的称呼。

诸侯。

哪怕这个爵位并不配这个级别的尊号,但是特殊性就和现在这个时代的爵位都不同。

姬衍中终究是赤帝的子孙。

他提着赤霄剑,颓唐,却自有豪气,大笑道:“去吧!我能够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走向你的天下。”

“然后,来到中州,再度把这赤霄剑带走吧!”

李观一握着这印玺,拱手。

转身,大步远去。

姬衍中看着他远去了,叹息坐下,饮茶如同饮酒。

每饮一盏茶,就是自语一个词。

“天下,江湖,宗室,豪杰,刀剑,赤帝——”

明明饮茶,老者却是欲要醉去一般,最后不知不觉,按着那赤霄剑,已是泪流满面。

与此同时,距离镇北城已有数百里之外。

阴阳轮转宗的大长老正在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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