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序身子一僵,放任了沈玉衡的靠近。
花绮梦脸色阴冷下来,祂的目光在沈玉衡和陆东序身上打量着,片刻后突然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家伙,神殿永远欢迎你回来。”
“只有神殿才是神明应该居住的地方。”花绮梦说完,也不想再跟陆东序切磋,直接化为一团花瓣,在空中盘旋上升着,最后无声地消失。
陆东序手指略微蜷缩,想到自己那与虚无差不了多少的领域,一时间有些迟疑。
“哥哥?”沈玉衡满脸乖巧地看着陆东序,另一边却操控着因果之力在花绮梦的身上留下定位。
这个怪异的神殿看起来跟陆东序关系不良,或许会成为一个切入口。
陆东序沉默片刻,原本冰冷骇人的腔调不知何时柔软些许:“小猫,我的领域并不好玩。”
小猫?
沈玉衡笑着喵了一声,在陆东序呆愣的瞬间,整个人跳起来扑在陆东序的怀里。
像是把对方当作猫爬架一般,用力地抓在上面。
陆东序下意识地伸手托住沈玉衡,他脚尖轻点地面,连同着他领域的空间隧道打开。
“闭眼。”陆东序淡淡地提醒着。
沈玉衡闭上眼睛,忍耐着高频空间跃迁的眩晕感。
这副身躯太过稚嫩,总是让他有些畏手畏脚的。
可惜等到达领域后,沈玉衡被一团星辰之力送到了宫殿内,陆东序不见踪迹。
“哈?”沈玉衡气得有些发笑,他站在原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沈玉衡动了动发麻胀痛的腿,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他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空中,有些寂寞。
此处世界存在的生物皆是神明,弹幕根本无法跟过来。
沈玉衡又等了一会,最后有些无趣地躺到了地上。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手掌摸索一圈,成功找到一块有些特殊的石头。
这块石头上面拥有星辰之力汇聚出的纹路。
这些纹路似乎带着独特的韵味,沈玉衡的目光落在上面时,感觉到里面迷人又恐怖。
“每个世界需要不同的星星来引导。”陆东序的身影突然在神座上展现,他身姿舒展地坐在上面,单手抵着下颚处,似是试探般开口:“如果无聊,我可以送你离开。”
“咕噜咕噜……”石块落在地上滚动着。
陆东序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身上已经被砸了一块用来布星的能量石。
沈玉衡眼睛里带着冷意,坐在地上看着陆东序。
如果陆东序再赶他一次,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沈玉衡心脏紧缩般地刺痛着,大脑思绪更是陷入了焦躁的旋涡里。
原本隐藏在体内的因果之力开始外溢,浅金色的光芒疯狂地撞击着陆东序的领域。
陆东序闪身到沈玉衡面前,手指点在沈玉衡的眉心,冰冷严肃的声音暗含担忧:“冷静一点,把力量随着……”我的力量进行梳理。
陆东序微愣地看着沈玉衡,对方的神力和领域竟然完全对自己打开。
浅金色的力量变得柔软温柔,缠绕在深邃神秘的星辰之上,伸出触手小心地触碰着。
在发觉星辰没有驱赶它后,浅金神力直接缠绕上来,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对方力量内。
“冷静下来了吗?”陆东序蹲下来,他手掌轻揉着沈玉衡的发顶,随后下滑顺着沈玉衡的发丝。
沈玉衡眼尾殷红,他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示意要亲亲才能不生气。
陆东序轻叹一声,手掌压着沈玉衡的后脑,吻了上去。
“……”沈玉衡亲了两下,随后有些烦躁地推开陆东序。
没有感情。
陆东序的吻竟然没有感情。
没有丝毫的温柔、激动或是克制,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敷衍。
陆东序不太理解沈玉衡为什么又生气,只能归于小猫总是喜怒无常。
他似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宫殿正门的方向,身形直接在沈玉衡的面前消散。
“哥哥,真是、不乖啊。”沈玉衡眨眨眼,抬起手触碰着自己的嘴唇,暗暗思索着怎么把陆东序关起来。
关到对方痴迷他为止。
“嗡——”武器划破空气的嗡鸣声传来,伴随着阴冷的死亡气息冲向沈玉衡。
沈玉衡蓝眸不见丝毫笑意,他嘴角噙着笑,抬起手直接抓住了带着锁链的刺刀,用力一拽,偷袭者面露震惊地被甩到沈玉衡面前。
这位神只浑身弥漫着死气,祂的双臂化为了锁链,双手则是掠夺性命的刺刀。
多数神明诞生于生命中,死气对祂们的伤害巨大。
然而这个看似呆愣弱小的新生神明,竟然直接扯住了祂的武器。
沈玉衡看着对方脸上密密麻麻的死气纹路,眉头微皱:“丑。”
“……不过是大人的附属品,谁允许你威胁大人的!”卒翎咬牙切齿的略过沈玉衡说他丑的话,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死气。
沈玉衡手指微动,直接拉着卒翎靠近他,在对方撞入自己怀中前,抬起脚踩在对方的肚子上,手脚并用着,直接把那武器从卒翎的身上扯断。
因果之力覆盖在武器上,在卒翎忍痛的目光中直接弄成齑粉。
原本想要包裹吞噬沈玉衡的死气一僵,不敢再靠近沈玉衡。
卒翎双臂的断裂处血肉扭动着,消耗一部分神力后修复了自己的躯壳。
“你是装的?”卒翎脸色阴沉着,祂冷声呵斥着:“既然你会使用力量,却还在大人面前故作姿态。”
“蠢。”沈玉衡两手互相轻拍着,似乎嫌弃卒翎的武器太脏。
卒翎见沈玉衡对于他的话避而不谈,周身的死气愈发暴躁,就在沈玉衡收起因果之力的瞬间,祂祭出自己的本源。
强大的死气强行笼罩在沈玉衡的身上,掠夺的生机让沈玉衡脸色发白,原本绯红的唇很快失了血色。
他似乎挣扎了几下,却只是让自己指尖泛着无力的惨白。
然而没等卒翎露出笑容,沈玉衡却眉眼弯弯地对着卒翎笑了起来。
糟了。
卒翎后脊一凉,整个人飞了出去,就连本源都碎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