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许大茂骑自行车，带着坐在人力三轮车上的娄家父女，提着礼物找到了后海北岸7号小院。
对于后海的公厕改造项目，他很感兴趣！
尤其是，张和平的那份改造方案的第一页，从南边溜达过来的大人物，万一在他赞助的公厕里方便了，以后对他打开方便之门了呢？
关键是，所需资金不多，若想增加方便概率，试点成功后，大可以向南边前海、北海推进公厕改造。
所以，他得到消息后，亲自来了！
尽管，他之前跟张家小子有些不愉快，但在利益面前，个人得失算得了什么。
娄半城进屋后，惊讶的看了一会张家正房的布局。
然后，眼角余光瞥见张和平摆了一个白釉茶杯放在长桌西边，倒了半杯茶水后，张和平自己则拿了一个白釉茶杯倒水，坐到了长桌右边，把长桌北边的上首位置空了下来。
娄晓娥无奈，继续解释道：“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钱都买不到这两种茶！”
娄半城听到这，就明白了！
张和平想报复傻柱，却不想像之前那样简单报复了，而是想通过他娄家，借刀……
张和平拉娄半城赞助后海公厕改造，可不是简单的因为他有钱，还因为娄半城有心机。
娄半城这家伙，能在建国前闯出“半城”名头，还能在建国后活到今天，未来还能逃到港岛去，可不是一般的心机深沉之辈。
他还能说动街道办改造他家旁边的公厕，并整了个噱头帮街道办拉赞助，说明中层关系也不差。
这茶叶若是拿到黑市上去卖，一两茶叶换一两金都是贱卖，说明张家那小子不差钱。
许大茂喝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疑惑问道：“我只听过雨前龙井，今天第一次听说明前龙井，这两种茶有什么区别？”
以这两罐茶叶的稀缺度，以及获取难度，可见那小子也不差上层关系。
“我们喝的这种，是清明前采摘的。”张和平放下杯子，笑道：“另一种，是谷雨前采摘的。我不喜欢喝茶，品不出两种茶的口味区别。”
毕竟，他与张和平之间，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过节。
“他家还真遇到事了！”许大茂一下子来了精神，罗里吧嗦地先把95号院里的三个大爷损了一遍，然后又说到张家如何崛起，傻柱和易中海在其中又干了些什么坏事等等。
“他们为什么不在清明前把龙井茶叶采完？”许大茂疑惑问道：“还有，明前龙井比雨前龙井贵多少钱?”
“早采三天是个宝，迟采三天变成草。”娄晓娥向许大茂解释道：“所以，市面上都说雨前龙井是上品，明前龙井是珍品。”
“好！”坐在门口下位的娄晓娥，急忙起身，去把正兴奋的许大茂拉了出去。
“这是什么茶？”许大茂没注意到老丈人和老婆的脸色，赶紧拿了一个倒扣在盘子中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就在张和平跟娄晓娥说话的这点间隙，傻柱的脖子上吊着两根白色绷带，在身前挂着绑了木板的左右手，被一脸心疼的聋老太，一脸阴沉的易中海，带进了院。
杀人，应该不至于，这点茶叶可不够！
娄半城想通后，将玻璃罐放到人力三轮车上，叫来闺女娄晓娥，将一叠钱交给她，小声嘱咐道：“明天下午，伱代表我，把这钱交给张和平。”
娄半城联想到了他那辆被烧的汽车，以及那两个被废了双手的打手……
后海岸边，娄晓娥跟推自行车的许大茂走在前，娄半城抱着两个玻璃罐走在中间，正思索着什么。
母亲马秀珍状似好奇儿子打到什么猎物的模样，从缝补摊快步走到自行车旁，一边打开麻袋，一边压低声音快速问道：
“傻柱的双手被打断了，是不是你干的？”
“嘿！你不喜欢，我喜欢呀！”许大茂一下子来了兴趣，想着拿到宣传科办公室去装逼，急切问道：“你还有多少这种茶叶，能不能……”
只是，现在想搞到这种茶，可不容易！
“大茂！”娄半城抱着两个玻璃罐，快步走上前，对许大茂和善问道：“张和平一家，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所以，当张和平不说什么时候开工改造公厕，也没收娄半城带过来的那点钱时，娄半城就不由多想了想张和平拉他改造公厕的深层用意。
“张和平，这是我爸让我交给你的。”
“一个明前，一个雨前，娄先生若不嫌少，可以带回去找山泉水试试，肯定比我这的自来水好喝。”张和平将玻璃罐放到桌上后，就坐回了土炕这边的位置。
等他们进了中院易家，张和平还能感知到他们的谈话。
只是，下一刻，许大茂这个大傻子竟然坐到了北边上首位，还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青竹黑字白釉大茶壶，打开茶盖看了一眼里面。
听到这个词，刚端起茶杯的娄半城，不着痕迹地把茶杯停留在嘴边，用鼻子嗅了嗅，再一品……
“不是！不是！不是！我都说多少遍了，不是那小子！”傻柱一脸抑郁、气愤、无处发泄的模样，“是两帮街溜子抢地盘，我就说了他们一句，一群狗日的就把我围住了。”
“咳咳！”娄半城感觉脸面都丢尽了，心下已经决定，下次不带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出门了，“晓娥，你先带大茂去考察一下旁边的公厕。”
“见笑了！”娄半城看着玻璃罐里的那点茶叶，感叹道：“现在物资紧缺，能弄到这些茶叶，不简单啊！”
再加上娄半城现在抱着的这两罐茶叶……
味道清甜，入口柔和清香，是熟悉的味道。
许大茂被拉出去的时候，张和平起身去炕边靠窗的矮柜里，拿了两个玻璃罐出来，每个罐子里都有少许茶叶。
这个平起平坐的商谈举动，让娄半城还算满意。
张和平不接这话，他拿老刘过年时回礼给的茶叶装逼，只是想让娄半城有所忌惮，好让他做一件事而已。
“柱子，你说什么了？”一大妈好奇问道。
“不是！”张和平笑呵呵摇头，“他们最近又没惹我，我打他干嘛？”
说着，张和平把大姐张招娣喊了过来，让他把麻袋里剩的两条野猪肉，拿去剁成肉沫，等会做成腌菜炒肉，好带些去学校，分给同学尝尝，拉近同学关系。
……
两人在正房简单说了几句，张和平收回了那一沓改造方案后，娄半城就抱着两个玻璃罐告辞离去了。
次日。
张和平笑呵呵地举杯，向娄半城邀了一下，茗了一口，才说道：“明前龙井。”
最后，等许大茂说到张翠山的6号院，并说出了他自己的疑惑，“我就奇怪了，这明显是傻柱那帮人举报的，张和平有能力收拾傻柱，为什么就不报复回去呢？”
“傻柱，今早真不是张和平打的你？”
张和平一早就跑出去打猎了，直到下午3点过，才骑车载着两条被兽血浸湿的麻袋来到95号院。
最后只剩下层关系……
“哟！不是茶叶沫！”许大茂赶紧凑到壶口闻了闻，让一旁的娄半城、娄晓娥大感丢人。
后面跟着娄家的司机，以及娄半城的座驾，一辆人力三轮车。
……
就在张和平去菜窖旁，往麻袋里装平日收集在这的草木灰，准备用自行车带两麻袋灰到7号院去炮制毛皮时，娄晓娥找了过来。
扫了一眼娄晓娥递过来的一沓大黑十，张和平看着娄晓娥笑道：
“嫂子，等我把草木灰装好，就带你去后海街道办交赞助费，到时候还要你签字确认，还会给你发好人好事奖状，嘿嘿！”
“我就说了一句，一群没断奶的小屁孩，滚远点打！”傻柱说着，忽又恨恨的说道：“我已经记住那帮孙子的长相，下次让我抓到他们落单，看我不揍死他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