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他一下,向晚被他气笑了:“你都沉默了还怎么回话?是谁教你这样说的?”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他脸长得倒挺好看的,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可惜了。
“我叫宁臻,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书朝下盖在膝盖上,宁臻的眼底涌现温和的笑意。
他的异瞳,有股魔力,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
心中一紧,向晚连忙撇开视线:“大名没有,小名有。”
第一次见面,问名字的,总感觉是登徒子。
她并不想告诉他。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能想到的名字,比如向日葵。
“哦?”饶有兴趣地挑着眉,等着她的下文。
伸手撩了撩头发,向晚漫不经心的开口:“叫向日葵,这个名字是不是霸气侧漏。”
用向日葵已经忽悠一个人了,不在乎多一个。
很奈斯。
盯着他的眼睛,向晚心痒痒的。
“你的眼睛是遗传的吗?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跟别人生的孩子,也是异瞳的吗?”
他微笑着望着她。
指着眼睛,口吻很轻:“并不是遗传的,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病好了就这样了。”
这病属实牛批啊!
附加好处,竟然还带影响长相的。
“那……”向晚还想说什么,突然就闭嘴了,满脸歉意:“抱歉哈,你可以当我没问。”
他脸上闪过痛苦,准确无误落入她的眼中。
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她内疚了。
“没事。”摇头,宁臻早习惯了。
从小到大,他早习惯别人用异类的眼神打量他,也习惯别人知道他生病,才落下后遗症时的同情。
再后来,每当有人问,他的眼睛是否天生。
他都会一笑而过。
“……”更内疚了。
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向晚,心虚找一个借口:“那个啥,不打扰你了,我该回家了。”
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再待下去,她要愧疚到一辈子。
狂奔出来,她松了一口气,正想拦车回家时,余光却瞄到不远处,花花绿绿的某人。
眼角一抽。
以为是眼花,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是真的。
这厮不上班,来这里做什么?
不行,得去看看。
万一,他做出出卖公司的事,她好现场活捉。
一路跟着他身后,七拐八拐的。
来到一个餐厅。
这……餐厅,到处都透露出浪漫的气息。
里面更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没单只的,看到这里,向晚眼中的贼光四起,内心激动。
开窍了!
她家法务祖坟冒青烟了,居然找到媳妇了!
为了不被发现,她特意挑了隔壁的位置,中间隔着一面墙,不便于偷看,但方便偷听。
能偷听就足够了。
点了几个菜,向晚竖起耳朵听着。
隔壁传来一个女声:“你就是王阿姨介绍的?身高蹦起来有一米九,穿着又时髦?”
语气充满了质疑。
不能想象,女子的表情,是相当的丰富。
“不用蹦,穿个增高几十厘米的鞋,就有一米九,至于穿着时髦,那必须的。”傅少源大言不惭。
“……”女子沉默了几秒,连向晚都感觉到她的窒息。
卧了个槽。
哈哈,好家伙,他管精神穿搭,叫时髦。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相亲啊。
“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改日再聊。”内心挣扎许久,女子终于是下定决心。
打算远离他这种生物。
像知道,改日就是没改日了,傅少源龇着个大牙,猥琐一笑:“别改日啊,就今天吧。”
“我房都定了,是个标准的大床房。”
隔壁的向晚,笑得直不起腰,什么奇葩。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法务。
一系列的流程都出来了。
女子怒了,朝着傅少源脸上泼了一杯冷水:“标准你大爷,就你这绿油虫子,敢肖想你大姐我?”
也不看自己什么德性!
就这样式的,还敢来相亲,膈应人来的?
“你这是以貌取人!再说了,胡乱给别人取外号,就是你的不对。”傅少源说的有理有据。
在埋汰女子的不是。
他嘴皮子也是能说,怼得对面的女子不吭声了。
见女子不说话,他爆出惊天大瓜。
“又不是不给你钱,价格是你老顾客的十倍。”
他不装了,他摊牌了。
他都没嫌弃她,她倒嫌弃他来了?
“拿钱侮辱我?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女子充满尖锐的声音,在餐厅里唐突的响起。
她当场破防了。
成功吸引了不少人望过去。
耸了耸肩,傅少源嘴角噙着笑,不以为然:“呀,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女子指着他,气不过的掀桌子。
之后,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
女子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骂道:“你这个禽兽,睡了我,让我怀孕,又不负责。”
大庭广众之下,她恶人先告状。
势必要毁了傅少源的名声。
不出所料,很多情侣,坐着说话不嫌腰疼。
甚至还有人去搀扶那女子。
“太不是人了,咱们的北美怎么会出现这种人。”
“下半身是罪恶的来源,就应该让他断子绝孙。”
“这不是法务界的名人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也有人认出傅少源,不敢置信。
这些舆论,压根对他造不成威胁,起身走了。
看了抽噎的女子一眼,向晚靠着桌沿上,意味深长:“你这样污蔑人,不怕蹲大牢吗?”
她家法务是傻里傻气,但当海王。
给他多少好处,他都不干。
闻言,女子停止了抽噎,咬着唇,面如死灰。
“我……一时冲动……”
她大意了。
一时控制不住愤怒,把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
冷静下来后,她悔不当初。
如果傅少源追究起来,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得知是她自导自演的,众人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玩意?污蔑别人,可真的不要脸!”
骂完,都散开了。
管不了那么多,向晚尾随着傅少源而去。
走到一半,这路怎么那么熟悉?
直至看见傅少源走进酒吧,她才放下心来。
还以为他受不了刺激,寻短见呢。
思索了片刻,低喃:“这个酒吧有点眼熟……”
抱着这份熟悉感,向晚走近酒吧,一看名字。
gay吧。
“……”她彻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