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临这种状况。
向晚鼻子顿时一酸,忍不住的红了眼睛。
实在无法想象,慕淮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他说过,她是他的命,没有她活下去都是奢侈。
但,他也是她的命啊!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婚礼都没给晚晚,怎么可能就此嘎了。”动作轻柔的帮她抹去眼泪。
慕淮这个时候,有心思开玩笑。
抱着他,向晚放下狠话:“你要是敢嘎,我就掀你棺材板!让你下辈子都不得安宁!”
说着越狠的话,哭得越厉害。
“晚晚,再耽搁下去,棺材板都没得掀,要扬骨灰了。”向时望着黏在一起的两人,深感无奈。
有精力开玩笑,应该不是很严重。
以防万一,还是送医院先。
路上,她一直握着的慕淮手,跟他说话,无时无刻要求他回应,一没搭理,一嗓子过去。
就像现在。
“疼不疼?哪里不舒服你说一下,不能硬扛知道吗?”
“好。”
“慕淮,你要是出事了,我丫的立马改嫁,给我挺住!”
“不准改,下辈子都不准。”
“行,我不改嫁了,你不准闭眼,不准睡,以后我还要给你生儿子,跟你一样好看的。”
“……”一阵失神,导致慕淮没来得及回话。
还得到回复,向晚心慌,直接开吼。
“睁眼!不听我的话,我让你断子绝孙!”
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显得有力无气的。
他的语气,让她更慌了。
眼中饱含着泪水,带着一丝希冀的盯着向时,想验证什么:“大哥,怎么办?会没事吧?”
从小到大,遇到什么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哥。
都养成习惯了。
“放心他皮糙肉厚的,他要是有事的话,大不了再找一个,下一个更乖更听话。”
他劝人是这样劝的。
差点将有力无气的慕淮,气得蹦起来。
都不用送医院了。
手术室外。
坐立不安的向晚,索性起身,靠来回走动,来驱散所有紧张情绪,手心渗着一把汗。
眼神跟随她的身影来回转,沈宴略微头痛,逛晕了:“妹啊!你等下要给我逛进去了。”
别到时候,慕淮没什么大碍,倒是他出事了。
当场晕着手术室门口。
“转过去,面壁思过!”向晚一点好脾气都没给他,揪起他衣领,粗鲁的将他按在墙上。
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发小都这个样子了,他是一点都不着急。
缺心眼的玩意!
“晚晚,过来。”正在这个时候,向时的眸色幽黑阴沉,朝着她摆了摆手,让她过去。
不知为何,他一般这种表情。
代表了他很生气,十分生气!
迟疑一下,向晚慢慢地挪过去,小声问。
“大哥怎么了?”
她本本分分在担心慕淮,可没惹他生气。
莫名有点害怕。
拉过她,向时隐晦不明的,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你跟谁一起去的?那个人是谁?”
大晚上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肯定是原因的。
当时,如果不是慕淮,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点,他想起就后怕。
“大哥,你说慕淮会不会有事,我好怕。”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不愿提起那个人是谁。
所以,岔开话题。
这件事,她要自己解决。
敢动她的人,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后悔来到人世间。
长叹了一口气,向时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想开一点。”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挺一挺就过来了。
挺不过,就地掩埋吧……
手术室的灯灭了,向晚先一步上前,抓住医生的手,满是急切:“医生,还有救吧。”
“不是,医生我男人没事吧。”
紧张到差点说错话,幸好她及时改正过来。
医生接下口罩:“病人暂时已脱离危险,好在子弹偏离了心脏,养一段时间就可以。”
“就是不能剧烈运动,避免伤口再次创伤。”看着眼前不靠谱的向晚,医生不放心叮嘱。
年轻人,年轻气盛,他懂。
作为一名敬业的医生,必须说一下,免得出事。
心揪了一下,可又听到没事。
向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鸡啄米的点头附和:“好的,医生,我一定会时刻注意的。”
一说完,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剧烈运动什么鬼?
说就说呗,他那什么眼神啊,有话就说。
别欲言又止,又带着暧昧。
算了,看在慕淮没事的份上,不计较了。
转到病房后,隔了半个小时,慕淮才幽幽转醒,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脸,心猛然一跳。
吓到他了。
那张脸的主人,见他醒了,没轻没重的拍了他一下,大声嚷嚷:“妹啊,你男人醒了!”
忙碌的向晚,放下东西,立马冲过去。
而她一走近,看见慕淮紧紧咬着的嘴唇,额头直冒冷汗,连整个五官都拧成了一团。
沈宴的手,还在他身上。
很明显,沈宴拍的那一下,触碰到他的伤口。
一脚将他踹一边,向晚指着他就是一顿数落:“你往哪拍呢?人都被你拍没了,看不见?”
什么含金量的发小。
嫌慕淮命大,没有嘎,加快速度让他嘎?
那只手,跺下来得了。
爬起来,沈宴很是委屈:“踹的那么狠,典型的有男人就忘了哥?有你这样的吗?”
自从有了慕淮。
他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一天。
家庭弟位,只有挨打的份。
“别叭叭,一边去。”
面对沈宴是不耐烦,面对慕淮,换了一副嘴脸。
握着他的手,紧张的询问,她脸上温柔的不成样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做了手术,体力消耗差不多了。
大概是饿了。
“……”沈宴心塞了,不满地看了发小一眼。
晚晚的温柔都给了慕淮,恶劣都给他了。
算了,不跟病号计较。
“有点。”他嗓子哑了,说的话有些听不清。
身为合格的枕边人,哪怕他不说,向晚也知道。
小心翼翼扶他起来,又拿起桌子上刚做的汤,吹凉递到他嘴边:“来,啊,小心烫。”
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来,小心烫,张嘴啊!你媳妇都亲自喂你了,别不识好歹!”沈宴酸了,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