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拿着平板的裴齐,面色阴沉从外面进来,目光扫了一眼,并没发现顾西洲的身影。
“二师兄呢?”
指了指楼上,纪慕安压低声音:“人在楼上呢,他今天准备回北美,下午的飞机。”
“飞个锤子!”裴齐第一次爆粗口。
他做出那种事,还有脸回北美,心够稳!
翘着二郎腿南乔,睨他一眼,语气清淡的说了句:“你怎么了?吃了炸药,火气那么大?”
以前二师兄,二师兄的叫。
现在叛变了?
他默不作声,用行动证明,将平板打开,找到那明晃晃的头条,推到他们的面前。
上面是。
劲爆消息!上官翎有恩易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恩易要易主了?
一眼下去,评论都刷爆了。
“一半的股份在外人手上,恩易这次是要栽了吗?”
“向家可不是吃素的,栽的话不太可能。”
“上官翎野心不小,这块肥肉他都敢吃!”
“向时是谁,北美的最狠绝的人,不怕反吃一口?”
“……”
条条是热评,已经压不住了。
“管恩易股份在谁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与二师兄……”说着说着,纪慕安唏嘘不已。
恩易不正是向时的产业吗?
他不就是师妹的大哥吗,何止是没关系。
那关系大了!
“那跟西洲有什么关系?”明承抓住重了点。
股份那么重要的东西,外人根本拿不到。
至于上官翎是如何骗来的,他们一时半会还不清楚,但听裴齐的语气,西洲参与此事?
不然,他不会急着找人。
可是,一向跟上官翎无交集,甚至不屑于他下三滥手段的西洲,现在有人来告诉他。
他有参与?
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可能的。
眉梢带怒,裴齐气得直摔杯子:“你问我做什么?自己去问他,他到底干了什么!”
当初,他就应该阻止。
如果向时的公司真的出事了,他也有责任,明明看到了,却不阻止,跟同谋有什么区别。
以后怎么面对师妹!
“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目光下敛,南乔长长的睫毛微微扫下来,暗自思考。
西洲没理由那么做,一定有什么误会。
到现在,他还在为他辩解。
裴齐不想过多解释。
一转头,在看到下楼的顾西洲,他眼神冷了下来,上前质问:“股份的事,是你干的吧?”
如今的他,师兄也不叫了。
气得他肝儿疼。
看着愤怒的他,顾西洲目光很淡,脸上带着一丝冷漠。
良久,他才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你……”有一瞬间,裴齐感觉他不是所认识的二师兄,跟第一次见的陌生人一样,很陌生。
也看不透他。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他眼底泛起一层冷意。
拽紧了拳头,裴齐终是让开。
此刻,他是失落了,呵,什么师门情谊。
不值一提。
“行了,你也知道二师兄的性格,他就这样。”揽住他的肩膀,纪慕安轻声跟他说到。
顾西洲的冷漠无情,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早见怪不怪了。
“……”拿下他的手,裴齐心累了。
拿上平板就走。
回他的西安去,这个地方不适合他。
“一个个的怎么一回事?”纪慕安小声低喃。
看向主心骨,他问道:“师傅,你怎么看?”
“躺着看。”南乔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真躺着看。
“……”不愧是他,天塌下来都一点不着急。
“回北美?”明承拽起没骨头的南乔,询问一番:“师妹今天回北美,应该可以赶上。”
向晚去了东南亚,他们是知道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们。
说实话,她家里的事,他们插手的话显然不太好,说难听一点,没资格插手她的事。
可见不得她被人欺负!
上官翎眼睛是不看人的吗?谁都敢去招惹!
“我当初出事,不见你那么上心,一碰到你师妹的事,恨不得飞过去,帮她扫清一切障碍。”
“你这个人,是不是重色轻友?”南乔有点吃味了。
剜了他一眼,明承冷笑:“你那叫出事?自己只顾看美女,绊倒了,跌进下水道里,怪得了谁?要怪就怪,你管不住你的第三条腿!”
他好意思说?
看美女看入迷,没注意脚下被偷走的井盖,径直跌进下水道,只有他这种弱智,才做的出来。
躺了三个月又如何?
不长记性,下次继续!
“胡扯!你那是诽谤!我那是跟你聊天,聊得入迷!”急着反驳,怕他的名声有损。
分明是他贪恋他的财产,一没注意,掉下来了。
那天明承跟他说,他在拍卖会拍下一只狸猫。
特意强调,花了大价钱。
南乔一直跟他争抚养权,可他死活不给!
然后……就这样了……
不满归不满,南乔还是起身:“飞机不管用,太浪费时间,坐着也不舒服,叫人来接吧。”
“你是懂享受的!”早看穿他的小心思,却不拆穿。
无非是,想试一下他新入手的直升机。
“那是。”他是一点不谦虚。
“……”
机场门口,裴齐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走。
“裴总?”
正在这时,他身后有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句。
一转身,北辰宇正朝这边过来,笑了笑:“大老远瞧见一个身影,挺像你,还以为认错了。”
“北总,你来机场是?”
“接人,你呢?”
叹了一口气,他目光看向远处:“逃避。”
“与其逃避,不如面对。”难得老成的北辰宇,开导他。
逃得了初一,避不了十五。
“大概吧。”摆摆手,裴齐明显不想在讨论下去。
正巧北辰宇有点事找他,试探性问一下:“看你有什么烦心事,去喝一杯?解解闷?”
“行。”
北美。
盯着窗外,向晚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要不是慕淮在一旁跟她说话,她肯定东想西想。
钻牛角尖。
“放心,没什么事的,坐以待毙不是时哥的风格。”握着她发凉的小手,慕淮给她分析。
明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早想到反击的手段。
这就是向时。
回握他的手,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股份当初是炫耀的资本,现在是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