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声音,除了冷之外,有点儿耳熟。
貌似在什么地方听过。
不好,是受害人来了。
僵硬的回头,向晚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是小琛子啊,老光棍怎么不行去度蜜月啊,那太行了。”
被受害人当场抓包,说他坏话,是什么感受?
比看到油腻男还膈应。
行李箱一扔,贺子琛当自个家一样,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她:“还以为吃你大米了。”
“怎么会,我家没大米……”
不对啊,她怂什么,不就被抓包说他坏话吗。
“你承认你是老光棍了?那我可没说错。”反应过来的向晚,一点都没收敛,反倒变本加厉。
以前,不就是这样怼他的吗。
“……”贺子琛沉默,这小妮子反应过来了?
救场还得洛川,他干笑一声:“小琛子,你不是去北美度蜜月去了,怎么提前回来了?”
不会是舍不得他,又回来了?
唔,真感动。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贺子琛下巴微抬,冷然道:“错过航班,结果飞机失事了。”
其实,他压根没去。
只不过在机场附近,偶遇旧友,喝上一杯。
喝到现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楚芸聊了一下。
才知道,洛川的家热闹,索性就来了。
不曾想他,脚还没踏进去,一句老光棍让他破防,心里那个气,一直默念不气不气。
在干不过她下,贺子琛忍气吞声的听着。
好男不跟女斗!
“差点可以吃席了。”洛川惋惜的摇摇头。
他好几年没吃过席,有点馋了。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拿向晚没招儿,不能轻松拿捏他?
“……”真听话闭嘴了。
斗嘴后,向晚一改嬉笑的表情,严肃起来:“行了,我这次来找你有事,不开玩笑。”
说不担心是假的。
已经一个星期没消息,她内心慌的一批。
“你二哥的事不是大问题,没风声传出,他应该暂时没事,可你大哥的事就棘手了。”
靠着沙发上,贺子琛眸色沉了沉,冷光乍现。
“什么?我哥怎么了?”沈宴第一个坐不住。
相比他的激动,向晚平静多了。
从小到大,大哥在她的的印象中,一直是最厉害的,什么事都难不倒他,战无不胜。
所以,并不担心什么。
可沈宴不一样,什么事都小题大做。
几天来,他一直操心这边的事,北美的事,没空去关注,难道说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在场气氛凝固。
贺子琛也没在说话了,他只是双手交叉放腿上,眼神有意无意撇了一眼慕淮,轻笑。
慕淮比在场任何人都事先知道。
他不说,大概是不想向晚担心,可他忘了。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什么呀?你倒是说啊。”急得沈宴一个头两个大。
说了一半又不说,别提有多气人。
微微吐了一口气,轮到慕淮冷声解释:“上官翎的手上有筹码,时哥暂时很被动,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件事,挺难搞的。
估计要变天了。
“什么筹码?他手上能有什么筹码?”他心底纳闷,那个狗玩意儿,怎么可能有筹码。
能轻易的威胁到大哥,一定是搞错了。
“他手上有恩易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难看。
百分之四十什么概念,如果他再用一些手段,从别人那得到剩下的百分之十,恩易要易主了。
何止是变天,是天塌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猛地站起来,沈宴根本不信,可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
头痛地看着向晚,苦笑道:“妹啊,你是不是进了上官翎的圈套?或者是被逼迫的?”
前者的可能性大。
可她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到底什么原因……
“什么意思?”神色微怔,向晚不懂他什么意思。
“除了大哥和二哥,手中各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在你那里。”
“你上次的生日,大哥不是送的股份吗?”
一语点醒,耳朵嗡嗡的,向晚什么话都听不清了。
股份。
确实有股份,可她根本没去看多少。
况且,股份转让书,她扔在家里,别人怎么可能拿得到。
像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白少棠说了一下:“不一定要有股份转让书,一个指纹盖章,能省去很多的事。”
上官翎精通这些,分分钟搞定。
奇怪的是,他盖章哪弄的?绑架她,按手印?
有点不现实,一绑架他们准能知道。
脑中闪过她遗漏的地方,向晚仔细一想,心中顿时有了判断,一个难以相信的事实。
绝不会是上官翎,没任何交集的两人。
怎么可能拿得到她的指纹盖章,第一个排除他。
那么只剩下一个,顾西洲。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她沉默良久后,才有些沮丧的开口。
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
“上官翎呗,还能有谁,这个人阴险狡诈,一定是他叫他女朋友接近你,引你入圈!”
锤一下桌子,沈宴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手撕他。
为了股份,简直是不择手段!
那个死舔狗!
“不,不是他。”向晚摇头,否认是上官翎,之后她抬眸,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冷意。
“是顾西洲。”
“前段时间,我去找南乔,南乔送了一瓶酒,他说是拍卖会拍下来的,我就喝了一口。”
“有点上头,眯了一会,应该是那个时候吧。”
手是有点知觉的,明显被人握住。
那时的她意识混乱,眼睛睁不开,只听到裴齐说了一句,不要后悔什么的,然后就没其他的了。
是他,不用怀疑了。
他既然敢那样做,那师门的情谊到头了。
老死不相往来!
“顾西洲!”听完她的话,沈宴眼底冒火。
他到底在搞什么。
身为师兄,搞垮师妹大哥的公司,对他有什么好处。
慕淮不知道该说什么,轻抱着她,安抚。
其实他早知道,这件事跟顾西洲脱不了干系,可没想到他是真的敢,不顾师门情谊。
执意放手一搏。
闭上着眼,向晚靠着他身上,轻飘飘的说:“这边没事的话,那我们明天回北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