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李缺几人再次来到莲花峰峰顶。
今夜群星璀璨,一轮明月如玉盘高悬,洒下冷冷清晖。
玉阳子两人抬头看了看天空,面上多了一抹喜色。
李缺还是坐在上次那个圆台中,不虚子拿出那颗女娲玉魄。
“臭小子,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今夜苍龙归宿,七星有护,对你用玉魄极有帮助。”
李缺抬眼看去,果然北斗七星护着一颗特别耀眼的星星。
其实七千年前,中国古人就早已经把星空划分成龙和虎两大区域。后来逐渐形成了四象,即“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后来又把四象的每一象各分为七段,每一段叫“宿”,共为二十八宿。
今夜这颗星居东方中位,是东方青龙七宿里角、亢、氐、房、心、尾、箕中的“氐”位。
氐星宿,为二十八星宿第三星,亦为青龙第三星,乃苍龙胸星之精,是龙心要害所在,全名氐土貉。氐星之精属土,形如狐狸,耳短小。氐星博学,知道万事万物的规律。按道教所言,修道之人遇到氐星修炼,往往能修为大进。
“缺儿,良机难得,你面东而坐。”
就见玉阳子飞快地在李缺身上几大要穴点去。李缺就感觉丹田像有个旋涡,在不停地往外吸着。
不虚子捧着女娲玉魄掐诀念着:“皇皇天宇,七星来照。灵身自取,万籁归心。急急如律令!”
接着眼睛一横,双指指天,大喝一声:“来!”
就见一缕星光从天而降,落在女娲玉魄上,很快那玉魄光彩夺目,层层绿光环绕着,竟有七层之数。接着一丝丝绿气从珠子里散发了出来。
李缺离了一步之遥,都能感受到它蓬勃的力量。自身丹田处更是疯狂,让他难以控制了。
接着玉魄表面出现发丝裂纹,“卡”一声轻响,碎成了粉末。就见一点点蓝绿的星光钻进了李缺丹田。
李缺立马觉得气海被一股霸道的气息填满了,接着体内跟烧沸的水一样,烫得难受。
李缺强咬着牙忍着,整个脸上全是汗,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那脖子上的青筋就跟皮筋一样弹跳着。
“师兄,这玉魄之力极为霸道。臭小子就那么点根基,要不要……”
不虚子有些不忍了。
玉阳子摆摆手:“师弟,这修为之苦不比寻常,只有自行参悟,顺应本心,才能得证大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李缺忍得愈发辛苦,那心肝脾肺仿佛已经被煮熟了,甚至脑袋都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他突然试着把体内原有的道气运转起来,这火烧火燎的痛楚竟然减轻了几分。
咦?难道需要用自身道气炼化这东西。不管了,干了再说!
于是他把所有的道气运转起来,竟然真和那股突如其来的灵气融合在了一起。渐渐地,两股气相互交缠,越来越顺,越来越丝滑……
良久,他睁开了眼睛,脸上全是兴奋:“师伯,老头,我成功了,我把玉魄里的灵气吸收了。”
不虚子抓住李缺的手,微眯眼睛,几秒后点了点头:“臭小子,你这五阴体虽说修炼术法事倍功半,但是这归元养气倒是好用,跟那吸尘器似的能吸。嘿嘿……倒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了。”
玉阳子颔首:“天无定数,焉知非福!”
李缺也大概明白了,就是自己虽然修炼道门术法很费劲,但是道气孕养这块还不错。妈呀,这不就跟天龙八部里的“星宿老怪”一个样吗?
呸呸呸,我一表人才,颜值爆表,正直有善,也是那恶毒的糟老头子能比的!至少我也是段誉呀!
“老头,那是不是以后我用阵法,符籙会比以前更厉害?”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就跟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招式不多,却刀刀入肉。”
李缺心里美滋滋的。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用金乌骨续命。
等李缺坐定,玉阳子和不虚子坐在李缺一前一后。
“缺儿,这金乌鸟本是太阳所孕化,脾气最是暴躁无比。入体后要经历三重痛楚,分别是焦肉之苦,噬骨之痛,沸血之难。这过程若是久了,会烧伤魂魄。所以我先把你的三魂引入这盏魂灯中。但七魄还在,你依然能感觉到疼痛。”
“师伯,你放心,我能忍住。”
然后李缺一动不动地捧着一盏油灯,虽灯光如豆,在山风中却巍然不动。
就见玉阳子左手心摊着那枚金乌骨。这金乌骨早就一头削尖,并在三清祖师像前供奉了七日,已消去几分戾气。
就见玉阳子右手两指夹着一张紫色符籙,口中大念道:“天地玄生,万星摘引。金乌唱晓,万木逢春。去浊扬清,涤我宏宇。急急如律令!”接着那紫色符籙烧成灰烬,一缕紫烟环绕在金乌骨上,接着被骨头全部吸了进去。
立马金乌骨上缠绕了一圈紫色,如一条龙蜿蜒而上。
接着玉阳子快准狠,拿起金乌骨直接刺入了李缺的大陵穴。
李缺身子一颤,面容立马扭曲了起来。要说刚才玉魄是烧沸的水煮着五脏六腑,那现在就是用烧红的铁钎直接扎入了皮肉里。
他感觉现在自己就是只羊腿架在火上烤着,那油滋滋往外冒。
太痛了!
不虚子摸了摸李缺的额头,滚烫如烙铁:“师兄,太烫了。这样下去,会烧坏脑袋的……”
“师弟,再等等,这才第一重!我相信缺儿能捱过去。”
李缺把这话听进了耳朵里。
“我操,才第一重。”
李缺心里呐喊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么煎熬了十来分钟,李缺全身是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不过身上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一阵山风吹过,他感觉舒服了几分。
可他还没来的及高兴,第二重痛苦就接踵而至了。
“啊!”
李缺大叫一声,脸色已煞白一片。身上的每一处骨头仿佛被人生生折断,接着又有如千万只虫蚁在噬咬。
眼瞅着李缺身子摇摇晃晃,进气多出气少,不虚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掌按在李缺肩头,输入一丝道气。
李缺就感觉关节处的虫蚁啃咬得轻了几分,于是咬紧了牙,勉强忍住了。
等不虚子的手从李缺肩头移开,已是满头大汗,脸上全是疲色。一头白发兀自在山风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