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跳了一下，这是本能的条件反射。虽然我跳高不行，但他的车头也不高，还是避过了断腿的命运。”
方聿飞继续说道：“我的身体经过他车头和挡风玻璃的冲击，在绿化带里滚了几十米，是绿化带的缓冲让我没有受伤。”
“方聿飞，我……我不是要你去分析事故的结果，事故的鉴定结果是由我们出的。你分析出来的没有用的，我们分析出来才有用。我只问经过，你就给我说经过就行了。”
方聿飞大叫道：“我这说的，就是经过啊！”
警察也无奈了，看来这家伙的精神病没好，真想把他再送到松山医院里面去。
警察没办法，心平气和道：“这样吧，你把从看到车，到你被撞，所有的经过描述一遍。”
“你刚才不是问了这些问题吗？”方聿飞疑惑地问道。
警察气愤地道：“你再自己讲述一遍。”
方聿飞说道：“我当时没看到车，我看到车就不会被撞了。”
“你……好好好，那你，就你从看到车的那一刻起说。”
“当我看到车的时候，我就跳了起来，然后我就被撞了，然后我就被撞进了绿化带，然后我就爬起来了，然后我看到车被撞得不成样子，然后司机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行了行了，我打印出来你签字吧！”警察摇了摇手，制止了方聿飞说话。
“至于事故的认定结果，我们会按规定的时间出来结果。”
其实他就想知道，为什么这么重的撞击，这个家伙会没事。
因为他曾经也听过一个传闻，这家伙中了一枪都没事，还是打在心脏的位置。
警察拿来几张打印的纸，也就是刚才的询问笔录，指着一个地方道：
“在这里签字，然后每一页都要签上字，还要按上指纹。签字之前你看清楚，确定无误之后再签。”
方聿飞拿着看了看，苦笑道：“这上面有很多字我不认识。”
“你……好，我读给你听。”
警察实在是无奈了，因为他今天碰到了一个无赖。
一个博士生他说上面有字他不认识，要是一个警察打出来的字，连博士生都不认得，那怎么亲民呀！
明显就是胡搅蛮缠。
其实人家不是耍无赖，上面有些字，人家方大少爷是真的不认得，至于这些字认不认得他，他就不知道了。
“这个我没骗你的，我曾经空难失忆了，只保留了十岁左右的记忆。”方聿飞解释道。
警察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我读给你听行吗？”
方聿飞摇了摇头，“不行，我要我老婆都给我听，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老婆。”
“没有这规矩。”警察拒绝到。
“那我就不签字了，这样签字也不符合我的规矩。”方大少爷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跟警察讲他自己的规矩，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你……好好好，麻烦把你老婆叫进来。”警察妥协了，否则，今天的午饭都赶不上了。
玄胜男走了进来，但她并没有读，直接看了一遍，“聿飞，没事，签字吧！”
方聿飞立即就唰唰唰地开始签字，不过那个字真不怎么漂亮，博士生写出这样的字，确实有点丢人。
警察……
原来博士生也这么无赖的，哪怕他当了几十年的警察，也是第一次看到，文化这么的人，也会有无赖的时候。
这不是欺负人吗？
警察不值得信任吗？
开什么玩笑！
“好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警察挥了挥手，大叫道。
玄胜男问道：“事故认定书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出来了打电话通知你们过来拿，因为有人死亡，可能晚点出结果。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事实认定，回去吧！”
方聿飞刚出警察办公室的大门，大院里就开进了几辆警车。
看着那几辆警车，玄胜男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警车上，方爱民对汤和燕说道：“你不要下车。”
看着警车上下来十几个警察，看帽子就知道，这不是交警。看到前面带头的是方爱民，玄胜男的心就悬得更加高了。
“哎，你好，胜男。”方爱民礼貌地朝玄胜男点了点头。
玄胜男也礼貌地点头问道：“爱民哥，你这是来……”
“噢，聿飞那件事情有点麻烦，死者的家属报警了，我们可能要带聿飞回去调查。”
玄胜男疑惑地问道：“调查对方故意杀人？”
方爱民苦笑道：“这个……调查结果还没出来，我不好说，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的，你放心。”
玄胜男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方聿飞已经出来了，“哎，爱民哥，你怎么来了？”
“聿飞，不好意思，对方的家属执意要报警，所以你要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方聿飞惊讶地道：“他们还恶人先告状？”
“这个我会调查清楚的，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方爱民接着又对交警说道：
“交接手续我会去办的。”
交警……
方聿飞干脆大叫道：“胜男，你先回去吧！有爱明哥照顾我，没事的，我等一下自己回去。”
方爱民……
方聿飞若无其事地跟着方爱民走了。
一来到公安局，身上所有的东西就被搜了出来，还好他今天没带那把匕首，可是他却带了那两颗灵石。
“喂，这东西好贵的，你可别给我弄丢了。”方聿飞叮嘱道。
“你放心，只是暂时寄存在这里，走的时候全部可以带走，一样都不会少你的。等一下会出个清单，你签上字就行了。”
方聿飞点头微笑道：“嗯，你们比交警大队的警察叔叔和气多了，爱民哥在这里当局长，就是面子大。”
警察苦笑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在这里当局长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方局长是个大公无私的人，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可能是方大局长的面子，可能是证据不足，方大少爷并没有戴上手铐。
就是做笔录，方聿飞头都大了，人家文化不高，一天给人家做了两次笔录。
开头都是一些简单的基本信息，和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警察估计嫌疑犯的心理放松了，话入正题，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车子的？”
“我没看到车子，我看到车子的时候已经撞过来了。”
“你是怎么躲开那一次撞击的？”
方聿飞想了想说道：“我并没有躲过去，我当时条件反射地跳了一下，然后就被撞飞了。”
警察滴滴叭叭的在电脑上打字，又问道：“汤河虎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被撞飞出去几十米，人都昏昏沉沉的。”
“当我爬起来之后，看到车子损毁严重，走近一看，才知道司机晕了过去，有没有死，我就不知道了。”
“他死了，你认识汤和虎？”
方聿飞点了点头，“认识，但我们并没有恩怨，我们方家和他们汤家还是世交，关系一向不错。我还差点成了他姐夫，后来我得病了，就分手了。”
警察提醒到：“我没问你这么多，只需要回答我问的问题。”
方聿飞苦笑道：“哦……你们警察办案真奇怪，交警嫌我说得太少，你们又嫌我说得太多。我到底应该听谁的？”
警察没有理会他这个问题，继续询问道：“以后你跟他没有过恩怨？”
方聿飞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我们还做过几回生意。”
睁着眼说瞎话之最，要数方大少爷了。
警察顺势问道：“那他觉得你人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感觉这次车祸，他是故意撞我的。”
“第一他超速严重，第二他没有刹车，第三他拐着弯来追我。”
“要不是他撞到了绿化带的大树，我肯定必死无疑。”
警察愣愣地看着他，方聿飞催促道：“写呀，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写上去，否则我等一下不会签字的。”
警察叔叔无奈地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