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酒店,放心。”
盛临点点头,转身靠上他肩膀闭上眼睛,“那去哪里。你爸妈的房子吗?我……不住哦。”
“为什么?”
“不好意思。”
易渡扯扯唇,低头摸摸她的脸:“不好意思什么,我怎么喊你就怎么喊,宝贝。”
盛临咬唇抬眸盯着他,默了默,开口:“哥哥?”
“……”
第48章
整辆车一静, 被那身称呼弄得纷纷凌乱……易渡的助理默默从前座扭头,盯着身后那张漂亮的脸蛋, 再看看她老板的脸色。
哎,仙女也这么调皮的吗。
易渡一眼不眨看她,看得人眼底的调皮神色全部粉碎,撑不住了一头栽上来, 前面的人余光瞥见都马上低声聊起天气。
他缓缓轻吁口气,笼着她压低声音在她耳旁, 道:“没听清, 再喊一声。”
“……”
盛临无辜:“是你先惹我的。”
“我道歉,宝贝, 你再喊一声。”
“……”她装死, 晃着脑袋忍着笑不说话, 易渡默了一会儿,捏了捏她的脸,声音布满威胁:“这里不方便, 回去再收拾你,反了你了。”
盛临咬了他锁骨一口,哼哼两声,撒娇又报复。
易渡一路压制住心尖的火焰雾气,揉着怀里的身子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马上把她带进来,司机助理放完东西立马就走了, 他反手把人压在门后, 抵上去:“哥哥?嗯?”
盛临还来不及哭,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她身子蓦然一僵,感觉他身上有一团火焰罩着她,人很快要被他燃烧成灰。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易渡把她深深抵在门上,双手抵在她身侧,把她禁锢在门板与自己胸膛之间,偏头含着她的唇瓣,吞咽,索要。
四周静谧无声,两人的衣服摩挲出撩人的暧昧声。
好几分钟过去,怀里的人呼吸不畅,手脚发软地推他,几下后,易渡才恋恋不舍地微微放开。
盛临倒进他怀里,易渡低头,轻拍着她的背边亲她的脸颊,沙哑深情低语,“医院里哪一次都没办法尽兴……”
她脸红,他把她锁进怀抱,一笑,搂着她舒服往客厅走去,“乖,以后少刺激我。”
“混蛋,不认识你了。”
“我认识你。”
“……”
一路回来,外面夕阳余晖已经落尽,客厅一片黄昏过后的浅灰色,漂亮安静至极。
易渡带着人上楼:“今晚叫餐好不好?明天给你做。”
“唔,我也会的。”
“今天不行,带你逛逛。”
盛临挑眉,“这到底是哪里啊?”
“我爸的房子。”
她一笑,果然符合他们一家人的行事作风,各种“冷漠”,都不知道彼此之间的事,各自浪漫。
她揶揄:“你上次不借,今天居然能借来房子?”
“租金昂贵。”
“……”
二楼开了灯,宽阔的走廊铺着柔软米白色的地毯,一地窗边流泻进来月光,美得不行。
易渡边走边解开外套,推开一扇门,盛临走在他身后参观,几步后看着床头柜上的画纸出神:“易先生,似乎,你爸妈的房间。”
易渡扭头,顺着她的目光过去……他妈妈画的,她和他父亲的婚纱照。
盛临双手拢在身前的粉色外套上,微微弯身看着,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在国内和他们见面的场景,他妈妈的样子,那副气质,似乎在这幅用粗粗几笔勾勒出来,显得极其曼妙的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易渡走上去,看了眼,搂着她出去,“别的都是我们的了。”
“你明明是租来的。”
“租来的没有使用权吗?说了,租金昂贵。”
盛临失笑,被他带进走廊尽头一个采光极好,视野极其美丽宽阔的房间。
四月的伦敦还是有点冷,夜色下霜气布满枝头,路灯穿插过树木间隙,在古老的长街上延绵到尽头。
盛临搭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想人了,转身走过去。
某人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叫餐,盛临坐在边上,人靠上去搭在他的肩头,“这里好安静。”
“嗯,在附近怎么玩都不会被拍到。”易渡侧眸,“不过,我这几天,把剩下的戏份补好了,我们度假去。”
她之前跟他提起过,如果杀青后没办法拍庾柯的,就去度假,结果她的事情解决了,他却受伤了,现在还得休息。所以他前几天也跟她开口了,要带她玩去。
盛临吻了吻他,眨眨眼。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壁灯,盛临喜欢那扇落地窗外满天星空和着月光照进来的感觉,床边脚下他们俩的影子和在一起,看不清谁是谁。
他叫完晚餐,刷了刷微信,盛临一晃神,看到他按住了她的名字。
她不好意思,扭头不看。
易渡自己点了进去,她朋友圈不超过十条,和他一样是寡言的主,得奖了没晒,工作也没晒,只有几张夜里的风景照,其余大部分是生日的时候,发了句谢一谢朋友们的礼物和祝福。
下一秒,手机一震。盛临扭头看,“庾柯。”
易渡打开对话框。
“我听说你出院了?这么快?可以吗?”
易渡手指微动,回复:“没什么事了。”
“那休息一阵时间总要吧?”
“嗯。”
“哎,我总算等到我男女主角即将到位的盼头了。”庾柯叹气,一把辛酸泪。
盛临失笑。
易渡一手搂着她让她舒服靠着,一手回复着微信里的人,“什么时候?”给他预留出度假的时间。
“易庭跟我打招呼说尽量延后了,他怕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好,我也知道的,所以,大概六七月吧。”
盛临:“你哥对你很好的。”
“拍他的戏受的伤。”
“……”
盛临被他冷漠的一句话秒杀到,忍着笑意转头睡觉,不再理世事了。
下一秒,他的声音却在她耳畔响起,“想去哪里玩?盛临。”
“唔,”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我很少出去……澳洲,美国,美国我经常去拍戏,拿着公费走遍了。”
他被逗到,揉揉她的头发。
“法国,嗯,你说你房子很多,那你房子在哪里啊。”
“恰好,澳洲和法国有。”
“……”
盛临懵了懵,“真的,那么我们去哪里,你决定呀。”
他浅笑,想了想,“去法国?戛纳?”
“戛纳。”
“嗯,那里适合你玩,和我家盛临气质很符合。”
盛临笑了笑,盯着窗边的月光想了想那个地方,又想了想最近的行程,因为不确定合约怎么样,杀青后能不能进庾柯那部戏的组,所以她年后基本接的工作不多,后面只有刚拍完的这部电影,她呢喃,“可我不久要参加一个电影节。”这部电影要参展。
“这里的?”
“嗯。”
“那不正好。”
盛临感觉很奇妙啊,和他提前去,玩到中间恰好去参加电影节,这什么奇特安排,可是真是无比令人向往。
手机响起短信,送餐来了。
易渡带着人下去。
他把东西放到最里间的一个厅,那里背靠草坪,能看到玻璃外浩瀚无垠的星空与延绵不尽的城市灯火,边上有一个放酒的吧台,满片落地玻璃,意境尤其好。
盛临很喜欢,坐在他对面享受起来。
就是,她晚餐一般吃得很少,但某人隔着半张桌子不时给她夹菜,威胁她多吃一点。
最后吃撑了,她起来搭到玻璃上看风景,夜风轻拂过草尖,心口好像也被拂过,倒影里,男人闲坐着慢条斯理地吃,目光里都是她。
她转身从吧台上拿来酒,倒了半杯,易渡扫了扫,却不想扫她的兴,已经听话吃了那么多饭了,总得给点奖励,“自己喝?我的呢?”
“你还是病人呢。”
“没事,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喝。”
盛临一秒倒了推过去,他捏起剔透的杯子,她安静看着他好看的动作把杯子送到唇边,舔了舔唇,伸手递过去,碰了一下杯子。
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目光微顿,斜睨向她时,恍若黑夜星光。
“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