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没想过的。
回去后,临近春节开春的北市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开机前盛临都在研究剧本给新戏做准备。
天气不好,加上某人曝光了自身恋情,整个圈子的娱记都在想方设法跟车看他和谁约会,两人见面的机会锐减。
易渡在电影开机前一天晚上,她还住家里时准备去找她,临走前易庭来找他,他一时被绊住了脚步。
一坐坐了两个小时,外面雨夜潇潇,落地钟敲响十点的钟声,易渡抽了好几根烟。
直到冷冷的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射到易制片心脏,他恍惚回神,“你有什么事要走吗?”
“没有。你可以待到天亮。”
“……”
易庭看了看外面的雨,感觉也不可能有事出去吧,但他事情也说完了,“就这样,我走了,找盛临去了,不然待会儿真大雨下来不方便。”
易渡:“……”
盛临在窗边喝咖啡看剧本,悠闲惬意,只是怎么等也等不到男朋友,她两天没见他了。
终于听到铃声,是制片人和某个同剧组艺人来窜门的,她默默走在身后发信息,“易先生?你呢?你怎么没来?”
“去了明天就可以登记结婚了。”宝贝,他叹气,“忙完早点睡,明晚收工我接你吃饭,”他后天电影开机,她们的开机宴后天才一起吃,“我已经把易庭拉黑了,放心。”
“……”
盛临委屈巴巴,雨夜真是格外想男朋友,他们在一起……甚至认识,其实也才几天啊,感觉从览市回来后,那抹熟悉度都要在这半个月的雨里随着水流散干净了。
隔天电影开机,盛临一整天对制片人都带着怨念,后者不知为何,客客气气地在剧组待了一天,顺便欣赏一下在欧美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女神的演技。
请来她绝对是运气,所以第一天他得伺候好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眼见他们快收工了,易庭转身找副导演问晚餐上哪儿吃去,他们开机宴明晚和隔壁剧组再一起吃,今晚先找个地方请请女神好了。
易渡从公司出来,晚霞铺在台阶上,他戴上口罩和经纪人点头分开走,应谈在后面也出来,问:“你不和汤舒吃?”
“有事。”
后者点头,也没问,找女朋友去了。
易渡上了车转过方向盘往片场开去,路上恰逢晚高峰,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心情颇好地打电话给盛临。
没通。
过了五分钟再打,易庭接的,他一愣。
易庭趁着最后一片余晖快散去时,在片场刚和一群人寒暄好订好餐厅位置,下一秒场记跟他说:“盛临手受伤了。”
易庭:“???”他转头眯眼,“你说什么?”
今天天气放晴,盛临其实心情很好,满心期待着晚餐,所以戏拍得无比投入,毕竟,早收工早见到男朋友。
剧本她早就研究透彻了的,可这种现代悬疑剧,动作很多,道具不太顺手,一不留神就被割了一道。
手上传来一阵热辣感,她身上感觉一凉,像被水泼了一道迎面而下,紧接着就是大刺刺的灼痛感。
顺道把人带去医院的路上,易庭心灰暗暗的,香烧得不够吧,第一天女主角就受伤,他可是受应谈之托把人照顾好的,还是道具这种基本问题。
终于在第一时间把人送到医院,他想着是不是打电话给她哥哥,弯身一问,她手机就响了,她疼得迷迷糊糊,助理也顾不上,他就给她从风衣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
一看,易渡。
易庭皱眉,瞥了瞥正在包扎输液的人,问她助理,“易渡怎么打电话给她?他们很熟吗?这就打来慰问了?”
卓蓝一惊,默了默,淡定道:“打错了吧。”
易庭挑眉,找了个椅子坐下,划了接听,“喂?”
易渡松开刹车的脚差点又踩了上去,皱了皱眉,还没出口,里面的人就问了,“你打盛临电话干什么?”
易渡眯眼,转过方向盘冷静开口:“在开车没看清,本来想打给你的,你们名字在一块。”
易庭琢磨了起来,Sy两个字母中间,不是至少差了半个娱乐圈在里面吗?怎么就……
还没想明白,里面的人声音已经递来,“那怎么她的电话你听了?”
“受伤了,我送她来医院。”
“???”易渡眯眼,“你说什么,伤什么了?”
“手,割伤了一大道口子,半个月不能碰水了。”
易渡深吸口气,踩下油门往附近医院拐去,“电话给她,我顺便慰问慰问。”
盛临趴在助理肩头,闭着眼睛秀眉微蹙,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都忘了刚刚是制片人拿去听的,转眼听到里面熟悉好听的男声,浅浅勾唇,“没事哦,不用担心。”
易渡:“开免提,不要拿着手机。”
盛临没多想,开了放在膝上看着,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句话:“第一天,哪个愚蠢的制片人照顾出来的。”
边上的易庭:“???”
第26章
这边日落还不是很彻底, 漂亮的暮色从大门口悉数照进来, 那一秒, 医院空气一静。
盛临从膝上的手机上怔怔抬眸, 和站在对面的制片人面面相觑。
卓蓝捂脸, 转过身,男神好敢说,这位是控制了娱乐圈百分之五十以上电影投资的制片人啊。
盛临回过神, 红着脸低头轻咳一声,关了免提拿到耳边,“易先生, 唔,不用客气, 我没事。”
易庭深吸口气,算了,不和这小子计较。
他估计几次接触下来对眼下这位女神印象良好,加上和应谈交情匪浅, 骂他一句也正常,也确实是他的错。
“真的没事?”易渡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地问。
盛临第一次感受到他传说中的冷, 可知道不是对她的, 心里叹了口气,委婉地低语一句:“你在开车吗?小心点,我没事, 谢谢。”
易渡呼了口气, 重新把车缓缓刹停在红绿灯前, 降下车窗吹风。
他是真的生气,在他身边好好待了那么久没事,才第一天进组,天气这么冷受伤了,怎么说他都要算到易庭身上的。
“疼不疼?盛临?我很快就到了。”
盛临小声安抚这他,感觉那边的人在她的声音里缓缓消气后,才挂了电话。
易庭和她说了两分钟话后就接到应谈的电话,三分钟后回来,盛临估摸出是易渡告诉应谈了,借机让应谈把人喊走,因为他要过来。
她默默红着脸乘机道:“我没事了易总,你去忙吧。”
易庭压根不放心,在她身前认真问,“你觉得怎么样盛临?还很疼吗?除了手别的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盛临微笑,心软了,那股昨晚见不到某人而生出来的小怨念都消散了,“没事了,不那么疼了,你放心,我助理在。”
易庭犹豫了须臾,感觉他也确实不适合一直在这,眼前这位脾气很好的伤患都要不好意思了。
默了默,就开口了:“那让你助理好好关顾着,我晚上再去酒店看你。
“不用,你忙。”盛临越发愧疚了,其实是小伤。
易渡本来快到片场了,可医院需要转回去,晚高峰的车流排成长龙,灰色的天际洒下薄薄的光影进车厢,等他到医院,停好车下来,外面已经一片霓虹闪烁。
盛临坐在病房里沙发上,百叶窗外吹进徐徐夜风,她闭着眼睛枕在助理肩上,好像睡着了。
同组演员都来看过又走了,有些晚上还得拍;余青霜在医院后门要出去时,差点撞到一个人,一对视,她犹豫一下,笑了笑打招呼。
易渡想起来她是盛临经纪人,颔首客气问好。
人走后,余青霜还站在门边夜色下回望,他们在一起后,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他出现在她家仙临身边,真实的易渡出现在她身边。
那个戴着帽子口罩,低调地穿进电梯有些不可察觉的着急的模样,可真是,帅气啊。
卓蓝看到进来的男人,眨眨眼,好像看到神。
易渡走过去接过人,把她放在怀里,她没醒,红肿的手掌及手腕包裹在白色纱布下,一阵药香卷过鼻息间。他垂眸,她精致的小脸白皙得通透,唇瓣没什么血色。
易渡心疼得要命,吻了吻收紧手臂。
盛临是在半个钟后醒来的,一晃神觉得身上暖和非常,慢慢抬头,就见到某张从览市回来后总共都见不到几面的脸,她一笑,心情在那一秒升华了起来。
易渡眼底也渐渐泛过柔光,亲了她眼睛一下,“想我吗?”
盛临刚要开口,护士来拔针,易渡摘下口罩亲了她一下,把她交给助理,自己先避了避,转头又回来戴着口罩压低帽子,把人裹紧了从医院带出去,回她住的剧组酒店。
片场在近郊,她房子在市区,所以为了省时间只能住酒店。
到时助理去订餐,两人单独上了十二楼,进了她房间。
静谧的空间里灯光一亮,全世界只剩他们俩,盛临才注意到他今天的着装,一身黑色轻西装,里面套着浅灰色刺绣的毛衣,好看得过分,称得那张无一处可挑剔的脸孔更显精致。
她在床边坐着,接过他倒来的水后,看着他给她调空调温度,随后转身,隔着半个房间看她。
两人面面相觑,她弯起唇一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渡看了她一会儿,桃花眼挑了挑,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套,脸色渐渐回了点血色,微红起来。
易渡感觉她有点生疏的样子,走过去屈膝在她身前蹲下,温柔地伸手揉揉脸,“两天没见,回到解放前了吗?”
盛临失笑,喝完水舔舔湿润的唇瓣,“唔,毕竟我们本来就不是那么的熟。”
“半夜爬我怀里的时光忘了?”
她推了他一下。
易渡按住她吻。
盛临脑海里一热,一瞬后有种那天傍晚在蜡像馆的感觉。
可是,他们已经一起去过览市,在那里住了好多天了,不是一开始的那种,暧昧又陌生的人了。
半晌放开,易渡抱过人放到身上,把她按进怀里,她动了动,他按住,“别动,伤到手。”
盛临缓缓放松下来了,然后转头埋进他怀抱。
他低头摸摸她的手,“想我吗?盛临?”
“很想,今天第三天了。”某人很实诚。
易渡亲了她一下,声音低低,钻入她心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