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让他们等在外面,自己抢步来到虚松身下,抱住尸体,尸体的脑袋是挂在绳套里的,他抱住尸体往上一送,将尸体头部从绳套里松脱出来,然后小心地放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颈静脉,没有鼻息,没有脉搏了。拿起他的手指,现指尖已经冰凉,且已经出现淡淡的暗紫色尸斑。不用看别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其已经死亡。不过,孟天楚还是很谨慎地翻开死者眼帘查看瞳孔,现瞳孔已经固定并可以挤压变形。确认已经死亡。
这时,夏凤仪和飞燕已经听到喊声,穿好衣裙跑到了大雄宝殿,一见地上的虚松的尸体和脖颈上还捆着的布带,也是惊叫了一声躲到一边,不敢再看。
孟天楚仅仅粗略查看了尸体的颜面和脖颈上的勒痕,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走到门口,问方丈玄音道:“大师,你是怎么现尸体的?”
方丈玄音道:“贫僧起床之后,作早课供奉佛祖的时候,现虚松房间的门一直紧闭着,以为他还在睡觉,便想去敲门让他起床收拾东西,到时候好和你们一起下山。可敲了好一会,房门还是紧闭着,我叫了几声,也没听到有人答应,这才感觉不妙。”
孟天楚插话道:“方丈怎么觉不妙呢?”
玄音道:“因为如果虚松已经自行下山了,那房门不可能从里面紧闩着,所以贫僧就绕道后窗,现后窗有一扇窗户没闩,打开一看,这才现虚松在房梁上吊着,贫僧赶紧翻窗户进去查看,现虚松已经吊死了。贫僧这才开了房门出来叫人。”
孟天楚点头道:“这么说来,我来之前,只有方丈一个人进过这房间?”
“是!”方丈合什道。
秦逸云在一旁哼声道:“虚松这小秃驴,自幼跟随方丈在听松寺出家,这次犯戒被他师父赶出山门,肯定是羞愧难当,故此上吊自杀死了。”
他气恼虚松和他娘子有苟且之事,以及看了他和丫鬟霁雯的免费激情现场表演,现在虽然见他已经吊死,可这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张振禹在一旁也叹息道:“这孩子毕竟年纪小,一时经受不住这等打击,我们昨晚被秦夫人被杀案搞昏了头,一时疏忽了,应该多多开导于他,或许就不会出这等事情了。”
方丈玄音叹道:“阿弥陀佛,都怪贫僧太过急躁,要是慢慢和他说,他未必会走这条路,唉~!”
孟天楚冷冷一笑:“现在就断言虚松死于自杀,未免为时过早。”
玄音眉毛挑了挑,问道:“孟施主何出此言?”
“没什么,等我验过尸体,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你们在大雄宝殿里等我,谁都不许走!”
接着,孟天楚吩咐老何头先将自己的法医物证勘查箱拿来,再下山到当地衙门报告。
秦逸云道:“不行!现在虚松小和尚死了,咱们这些人都有嫌疑,你让他下山通报,万一凶手是他,他要跑了那可怎么办?”
“凶手不是他!”
“为什么?”
“老何头杀小和尚干什么?”
秦逸云想也不想便说道:“这么说我也没嫌疑,因为我也没理由杀小和尚。”
“你当然有!”孟天楚笑道,“秦掌柜,你怎么忘了,他与你娘子曾经有过寺庙前松树林之约,还偷窥过你和你的丫鬟亲热,昨晚上你还想杀了他呢!”
“我……”秦逸云一时语塞,“我可没杀他,我一直和我霁雯在房里睡觉呢。”
“我现在也没说是你杀的阿。我只是说老何头犯罪嫌疑最小,咱们总得派一个人下山去报案吧。”
秦逸云非要顶牛:“那怎么不派老和尚去呢?”这话刚说完,觉得不对,小和尚犯色戒损坏了寺庙清誉,虽然老和尚因此就把小和尚杀掉,有些牵强,但相对老何头的杀人动机来说,毕竟还能说得过去,所以老和尚也有犯罪嫌疑,便又改口道:“不叫老和尚,叫张振禹张公子下山,如何?他总没有理由杀了小和尚吧?”
孟天楚摇了摇头:“张公子是没有理由杀小和尚虚松,但他昨晚上是一个人睡的,有作案时间,所以不能排除嫌疑。”
张振禹冷笑了一声:“我还懒得跑路呢!你们谁爱去谁去好了,反正我不去!”
张振禹不愿意去,秦逸云也没办法,又道:“那老何头也有作案时……”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昨晚上老何头一直在房间里看守着贺旺,不过,难保他不会借故上厕所之类的溜出去杀人,忙道:“你等等,我去问问贺旺再说!”
秦逸云急步跑出去进了关押贺旺的厢房。不一会,讪讪出来了:“贺旺说……说老何头的确一晚上没出去过。”
孟天楚道:“贺旺是罪犯走不了,现在只剩下三个女人,反正我不会让我娘子或者丫鬟下山报案的,秦掌柜,要不叫你的霁雯下山去报案如何?”
“那……那怎么行!”秦逸云连连摆手,顿了顿,说道:“那好吧,就让老何头下山去报案,但如果他要是跑了呢?”
“如果他就此逃走,那也是不打自招,证明他有鬼,直接将其海捕归案就行了。”
“嗯,这倒可以!”秦逸云点了点头。
老何头这才下山报案去了。
老何头走了之后,孟天楚拿着法医物证勘查箱进了虚松的厢房,关好门,从勘查箱里拿出一双手套戴好。
先需要解决的,是小和尚虚松的死因,只有确定虚松是他杀,现场勘查或者推算死亡时间之类的才成为必要。而刚才只是粗略查看了一下,便现了诸多问题,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勘察。
孟天楚先将虚松的衣裤全部脱guang,进行了尸体体表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