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南辰妖化十分钟后。
斩杀两位扶桑长老,近百妖道后。
南辰手中的十狐剑,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一股淡淡的绿气,好似开始吞噬红色的妖气。
十狐剑内,这一刻变得混乱起来。
“老东西你干嘛?”
“你干嘛加强封印,你不想出去了?”
“老东西,咱们之间的战争。
应该离开十狐剑后再算。
现在你阻止我们和南辰间的联系,不厚道……”
“厚道?在这么下去,那小子就得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妖怪了。
你们,还不收敛妖气,停止魅惑?
不然,老夫继续加强封印,咱们谁也别想出去……”
“……”
伴随着这样的争吵,那绿气越来越多。
而注入南辰体内的妖力,也逐渐变少。
明显,十凶狐妥协了,没有继续魅惑南辰。
阻断了妖狐之力的继续释放。
而妖狐之力就那么多,没有妖狐之力的继续注入。
没有了妖狐的蛊惑。
南辰很快的,就将这妖狐之力耗尽。
没了妖狐之力的支撑,他如同虚脱一般。
在手撕了一名扶桑妖道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
双眼一黑。
“噗通”一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此时整片旷野,都散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的尸体。
扶桑阴阳师,在最后时刻,竟然打败。
被南辰以一人之力,力缆狂澜。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对南辰,也有了新的认知。
南辰,或许不是人。
而是一只修炼千载,且拥有了人身的妖狐。
要不然,他刚才怎么能释放出那么强大的妖狐之力?
怎么能做到,力缆狂澜?
此时,扶桑阴阳师们逃散一空。
道盟活下来的几十人,纷纷围向了晕死在地的南辰。
小玉和上官榕惠,都在南辰左右。
一人拉着他一只手,眼睛里,写满了感伤。
她们都看出,南辰奄奄一息,随时可能身死。
在给他服用了续命丹后,稳住了南辰心脉。
可这会儿,都不敢随意移动他的身体。
南辰自己,一只手变成了狐狸的爪子,脸上有狐狸的毛。
看得人触目惊心……
大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看着南辰。
在道盟里,修士是不允许和妖乃至鬼有任何关系的。
这都是修炼界的禁忌。
谁要是触犯,将会被逐出道盟。
若是修炼妖法邪法,也会被看做是妖道。
眼前这南辰,是狐妖成人,还是人修炼了狐妖之法?
不管是哪种情况,南辰都注定要被排斥。
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变得沉默。
因为南辰,他们才活了下来。
因为南辰,他们才能继续呼吸。
如果没有南辰,那么倒在地上的尸体。
并不是这些扶桑妖道,而是他们。
“师弟,师弟你没事儿吧!”
文才狼狈的跑了上来。
他刚照顾完九叔,给他止血完,这就跑向了南辰。
当看到南辰这半人半妖的模样,都给吓坏了:
“师弟!”
文才言语哽咽,竟然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龙王城方向。
水鹤师太正带着三十来人,急速驰援而来。
她们在偷袭龙王城成功后,本以为一切顺利。
可哪知道,也遇到了麻烦。
护城大阵被开启。
她们被困在杀阵之中,要不是水鹤师太力缆狂澜。
他们这一百多人小队,也都将死个干净。
等杀出大阵,打散扶桑阴阳师后,就第一时间杀过来。
预感,让水鹤师太等人非常不妙。
拖了这么久,九指、林九等真的能挡住龙王城主力的进攻和碾压吗?
带着这样的心情,急速赶来。
可赶到战场后,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呆。
空气中,散着残留妖狐之气。
那气息强大,水鹤师太,都不免皱起眉头。
到处都是扶桑阴阳师的残碎尸体,没一具是完好的,死状非常恐怖。
而道盟一方,却坚持到了最后。
这会儿几十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显然,战斗胜利了。
佯攻小队,竟然战胜了龙王城主力。
这一点,让水鹤师太等非常意外。
虽然,活着的人只有几十人。
可这一次行动,无异于是巨大的成功。
他们区区四五百人,竟力缆狂澜,打败了九菊一派九州势力。
甚至,将龙王城都给连根拔起了。
兴奋之余,但也疑惑。
他们围着谁?
莫非,是自己师妹,九指神尼身死?
还是,林道长出事了?又或者其余某个道长?
因为水鹤师太,以及麻麻地等,扫视一圈,都没看到二人。
他们急忙往前而去。
“水鹤师太!”
“麻麻地道长!”
“一休大师。”
“……”
周围活着的道盟修士,纷纷见礼,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伤。
胜利了,却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
水鹤师太等人往前挤了挤。
很快的就来到了中心位置。
只见地上,南辰昏迷,一只手已经变成了野兽利爪,脸上还有兽毛。
几人惊讶。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南辰这是怎么了?”
“……”
上官榕惠抬头,满脸泪痕:
“师姑,南辰为了救我们,自己妖化了……”
“什么?自己妖化?”
水鹤师太惊讶。
而旁边的文才,却急忙解释道:
“师太,师叔。
师弟这剑,封印了妖狐的力量。
师弟使用了这力量,才击败的那些阴阳师。
你们快想办法救救师弟吧!
我不想,不想他变成不人不妖的怪物……”
文才急得又哭了。
秋生走后,文才更加珍视他们师兄弟的感情。
见南辰奄奄一息,甚至还妖变了一只手,他心里的确难受。
麻麻地急忙蹲下:
“让我看看!”
说完,就给南辰把脉。
现南辰心脉极缓,催死的模样。
同时,体内的确有一股妖力,在筋脉中游走。
麻麻地面色凝重:
“现在不是管妖变的问题,得先保住这小子的命。
阿豪、阿强,快做一副担架,将南辰抬回白沙门再说!”
“是师傅!”
二人也是血染衣襟,但并无大碍。
此时没有多想,急忙脱下衣服,用周围树枝以及布条编织担架。
同时间,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
捂着心口,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来。
他喘着气,走路都在咳血。
但面色焦急,嘴里不断念道:
“南辰,我、我的徒儿……”
不是别人,正是缓过一口气儿。
刚刚苏醒的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