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调派民兵监视范海东……
嗯,这确实是个法子。
但,不够保险。
陆正飞面带忧色,语气略带迟疑:“咱们大队虽然是先进大队,可这‘先进’是指生产方面,至于其他方面,尤其是治保方面……”
稍稍顿了顿,陆正飞叹了口气:“说真的,咱们大队的民兵,水平实在是不咋地,咱们还是不要指望他们比较好。”
呃,向阳大队的民兵这么菜的么?
沈静芝疑惑的看着陆正飞:“我也没指望他们拿起武器来对付敌人,只是希望他们能够看住一个身手平平的男知青,这都做不到么?”
陆正飞苦笑着摇头。
么得办法,向阳大队的民兵就是这么菜,菜的抠脚啊!
说实话,向阳大队的民兵菜成这样,这个情况是沈静芝事先没有料到的,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如此一来,原定方案就行不通了呢。
沈静芝皱起了眉。
见此情形,陆正飞想了想,提议道:“这事儿民兵指望不上,还得我亲自来——赶明儿我就回向阳大队,随便找个借口,跟范海东打上一架,敲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怎么跑出去兴风作浪!”
一听这话,沈静芝就直摇头:“你这法子,也忒简单粗暴了!”
陆正飞:“简单粗暴怎么了?只要有效,能够阻止范海东继续作恶,就值得一试!”
沈静芝思索再三,还是摇头:“不管原因是什么,大队长的儿子跑去跟知青打架,还打断了知青两条腿,这种事情传出去,不仅你的名声会受损,你爸的声望也会受损的。”
顿了顿,沈静芝斟酌着道:“咱们手里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这种时候,行动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能太刻意了,得要越自然越好。这样吧,你明天上午运输蔬菜的途中,顺便回一趟家,让你爸随便找个借口,派范海东下午去一趟公社,我呢,就在前往公社的路上埋伏着,找个四下没人的时候,打他一记闷棍……”
听到这儿,陆正飞瞪圆了眼睛,尽管他忍着没说话,但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你说我的法子简单粗暴,你这半路上打闷棍的法子就不简单就不粗暴了么?”
受到质疑,沈静芝轻咳一声:“虽然都是武力解决问题,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能一样么?再者,我不光打闷棍,我还有后招呢!”
“什么后招?”陆正飞很好奇。
“我好像听谁说过,范海东的业余爱好是写书,而他写的书,里面有很多少儿不宜的片段。少儿不宜……”
说到这儿,沈静芝意味深长的笑笑,抛给陆正飞一个“你懂的”眼神。
陆正飞略懂了:“就是类似于《少女之心》的那种书,对吧?”
嗨哟,没想到啊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陆正飞也对小黄书颇有了解呢。
沈静芝满脸都是揶揄的笑。
陆正飞的脸立刻跟擦了胭脂似的涨红了,弱弱的辩解道:“你别误会啊!那种书,我只是听说过,从来就没看过。”
没看过……才怪!
事实上,陆正飞不止看过,还珍藏了好些本,就藏在陆家老宅的某个角落里。
是的,陆家老宅,而不是这间宿舍。
理由很简单,这间宿舍是县蔬菜公司为员工提供的四人宿舍,虽然现在只住着陆正飞一个人,但公司随时有可能再安排几个人住进来,存在很多的不安定因素,陆正飞可不敢把他的那些“宝贝”藏这里面。
陆正飞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小众爱好,对此,沈静芝并没有深究,她言归正传:“范海东持刀夜袭年轻女子,关于此事,我暂时还没找到证据,但他写禁书,禁书就是证据,应该可以在他的住所找到。鉴于此,我的后招就是,安排一个人将挨了闷棍、昏迷不醒的范海东送回知青点,然后趁着范海东人事不省,‘不小心’翻出他写的禁书,以此为证据,直接将他押送至公安机关。”
顿了顿,沈静芝抿嘴一笑,补充道:“就算范海东将他那本‘大作’藏得很深,旁人没办法‘不小心’翻找到,那也不要紧,我可以让护送他回来的那个人随身携带一本禁书,找不到那本‘大作’,就用那本禁书顶上。总而言之,一定会做到证据确凿,确保范海东会被关起来,无法在外面继续作恶。”
打人闷棍,“好心”护送,栽赃陷害……
这一连串不停歇的骚操作,着实震惊到了陆正飞。
眼见陆正飞瞠目结舌,久久无言,沈静芝就问了:“陆二哥,你觉得我这方案怎么样?可行不?”
陆正飞恍惚的点了点头:“可行,可行。”太他妈可行了!
既然陆正飞认同了这一方案,沈静芝便开始与他敲定细节。
“你也说了,这种事情,必须越少人参与越好,那么‘好心’护送范海东的人选也别找其他人了,就让我来吧!”陆正飞自告奋勇,“明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埋伏在路边,你前脚打闷棍,我后脚去‘救人’,你看怎么样?”
“行啊,那就这样说定了。”沈静芝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毕竟咱们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说罢,沈静芝起身,就要离开。
陆正飞也起身相送,走到门边,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我听说,你二伯的神志恢复了许多,这是真的么?”
“你是从我奶奶那儿听说的吧?”沈静芝笑着说道,“你觉得,我奶奶是那种胡说八道、无中生有的人么?”
这么说来,就是真的了!
陆正飞眼睛一亮,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我还听说,给你二伯治病的医生是你找来的。那位医生,你能介绍给我认识么?”
“好端端的,你怎么让我介绍这个?”沈静芝有些意外的问道,“难不成,你的亲戚朋友之中,也有神志不清的患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