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晏北辰正在吃早餐, 安夏和他说了这么一句。晏北辰正咬着三明治,看到她做的手语,他刚睡醒的神情又怔忪了一下, 随后他盘算道。“好啊,我找下李泽, 在从他虎口里夺两天假。”晏北辰这样说完, 安夏和他做了句手语。安夏看着晏北辰发呆的样子,她抿了抿唇, 做手语继续道。安夏:不是我自己,还有我姐姐,我们要回老家处理一些事情,会带着律师团队, 你不用跟着过去。自从上次晏北辰送给安夏花儿, 和她说了一些公司最近正在打官司的事情后。安夏就找他联络了律师团队,她说她有事情要用一下集团的律师团队。而她是晏氏集团的掌权人, 律师团队自然是任凭她差遣的。晏北辰倒是不知道她找律师团队有什么事儿,律师团队显然也签署了什么协议,并没有对他汇报和告知他什么。就这样一周过去,安夏说她要带着律师团队回老家,感觉就像要带着一群打手回乡复仇一样。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夏不带他。晏北辰看着面前的安夏,她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 逐渐自己要强大,支撑起什么。这对于晏北辰来说,挺让人欣慰的, 但是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酸楚。而晏北辰向来是不会反对她的决定的。他虽然听说她要和姐姐回去, 不带着他时,有些不可置信,但也并没有刨根问底地问她具体是怎么了。在看了安夏那么一会儿后,他才终于咬下了那口放在嘴巴里的三明治,嘟囔了一声。安夏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冲着他笑了笑。在那之后,两个人就一起继续将早餐吃完了。安夏提前一天和晏北辰说了她的安排,其实他们是明天出发。到时候会直接坐飞机,安夏的老家和南城简直是南辕北辙,距离不近,飞机都要坐两个多小时。在吃过饭后,晏北辰照例回到房间洗漱换衣服,换好衣服下楼,在门口和安夏拥抱着告别。而现在除了拥抱,安夏依然每天会亲他一下。今天被安夏亲完后,晏北辰神情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他抬手揉了揉安夏的头发,转身打开别墅的门离开了。别墅院子的门口,司机老张依然停车在那里等他。今天晏北辰也没有等他下车开门,就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像是适应了晏北辰急匆匆来到车上的样子。他笑了一下,和晏北辰道。“晏先生,今天要不要去医院?”司机在打趣他。破天荒,晏北辰听完之后,坐在后车座上闭上了眼睛,他道:“今天不用。”司机听完,诧异地回头看了晏北辰一眼。晏北辰闭着眼睛坐在后车座上,他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其中带着些思虑和忧虑。他像是闭着眼睛在想什么事情,正想着的时候,回过神来,睁开眼对上了司机的目光。“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和我女朋友已
经过了热恋期了。”“我今天只是心里有事儿。”司机:“……”-晏北辰怀揣着心事去了公司。手下秘书们最擅长察言观色,晏北辰今天来上班,神色明显有些忧心忡忡。在晏北辰来之前,李泽去楼下销售部找经理有些事情。他抱着文件回来的时候,齐秘书跟他说了晏北辰已经到了并且像是心事的事情。李泽听完齐秘书说的话,跟他说了声知道了,而后他敲了办公室的门,推门走了进去。晏北辰坐在办公桌前,他的双手撑在太阳穴的两侧,此时脸上的忧虑已经堆积叠加,只是抬头看向李泽,李泽就被他弄得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李泽走过去将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晏北辰看到李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的眼睛扫了一眼李泽,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而后对李泽道。“我会好好工作的。”李泽:“……”“这段时间,所有的文件我都看,所有的工作我都处理,所以的会议我都开,包括你的我也会全部包揽。”晏北辰说。说完后,晏北辰对李泽道:“所以你帮我个忙。”李泽:“……”“律师团队最近会去趟秦城,你到时候跟着一起。你就当做是律师团的一员过去,至于是律师团处理什么事情,你不用问,也不用跟我汇报,你就只是跟着。”晏北辰交代道。在这样喋喋不休地交代完这些后,晏北辰积攒许久的恐慌一下爆发了出来。“我也不是不相信她,我就是有点担心她应付不来。我知道得相信她,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让她放手去做。但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要做一件事情,万一被欺负怎么办?万一被吓到怎么办?她以后产生心理阴影,让她变得更糟糕了怎么办?”“她不让我跟着,但是我实在担心,需要给她安排个主心骨。你就代替我做这件事情,看着她做事情,帮她处理背后产生的一些问题,让她不要有后顾之忧,让她因为这次的事情产生信心,让她觉得她是真的很强大很厉害。”晏北辰在说着这些的时候,想象着到时候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担心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李泽看着忧虑的晏北辰,看了一会儿后,道:“你真像个有被害妄想症的老父亲。”听了李泽的评价,晏北辰:“……”“我是真的担心好吧!而且这也不算是被害妄想症,万一对方就是不向金钱屈服,让她吃了闭门羹怎么办……”晏北辰大有更为忧虑的架势。“行了行了,我去。”像是觉得晏北辰唠叨起来有些烦,李泽答应了。正絮絮叨叨的晏北辰,在李泽答应后,住嘴看向了他。在晏北辰看过来时,李泽道:“我会看着,处理好一切,你放心。”得到李泽的保证,晏北辰动了动眼睛,最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在和晏北辰请过假后,安夏带着安清还有晏氏集团的律师团队出发去
了秦城。尽管有着金牌的律师团队,但是对于一个小城来说,起诉一个十四年前的案件,也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时间久远,且缺乏关键的证据,它像是一道尘封许久的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就算有打开它的钥匙,但真要想打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能力。而确实如晏北辰所说,他们很强大。晏氏集团的律师团队,在接触了安夏后,手下的人就已经提前赶往秦城,搜集证据,联系证人,对法院提起诉讼,紧锣密鼓地做着前期的准备工作。不过一周的时间,等到安清和安夏两个当事人抵达秦城后的第二天,这个尘封了十四年的案子就这样被重新掀了出来。十四年前,四十岁的安某在家聚众赌博,在赌博期间,其牌友周某仗着酒劲,侵犯了安某只有十二岁的大女儿。安某的大女儿自此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和身体创伤,而年仅六岁的小女儿因为高烧昏迷,在周某闯进两姐妹的房间前,被安某大女儿锁入橱柜。在高烧的昏迷和绝望中,听闻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事情结束,安某的大女儿逃离魔窟一样的家。而被锁在橱柜中的小女儿,在第三天才被发现。经过高烧和心理折磨,小女儿形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至今无法说话。-像是□□类的案件,在真实发生后,能够报警的女性很少。而即使她们鼓起勇气,不惧世俗和偏见报了案,但是因为证据搜集的困难,最后定罪的也很少。安清则属于第一类。在十四年前,安清只有十二岁,属于幼女。当时事情发生后,如果她去报了案,证据也十分好搜集,周某肯定会直接被定罪。但是安清跑出去后,父亲安某为了牌友周某,将安清拦截住,没有让她去报案。等到安夏醒过来时,事情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安清也不见了踪影。周某就这样逍遥法外了十四年。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晚了十四年,在十四年后,安家的姐妹也带着律师回来,将周某告上了被告席。而周某对于此事拒不承认,最后,在律师找到的证人的证词,以及周某家人的劝说中,周某认罪。周某家人对此并未上诉。就这样,这么个十四年的案子,在无人知晓处发生,又在无人知晓处结束。而在整个案件的处理全程,安清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坐在原告席上。她的神情很平静,甚至再度见到周某时,眼中都没有任何的波澜。案件有条不紊的进行,有条不紊的结束,在法官宣判周某,案件审理彻底结束后,安清才从原告席上起来。她起来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走到了自己的妹妹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