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抓住了摊档老板举着凳子的手腕。出手的,自然是楚天舒了。摊档老板瞪起一双牛眼,吼道:“干什么?找死啊?”楚天舒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直接道:“他拿了你多少东西?钱我出了。”摊档老板审视了楚天舒两眼,把手里的凳子放下。他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这小子这两天每天都来我这里偷东西,拿走的东西怎么都值这个数了。”头顶已经长出青茬的和尚愤然道:“我只不过拿了你几个馒头,加起来连十块钱都不值,哪儿有五十?”“放屁,老子说的是五百。”摊档老板吼叫一声,作势又要去踹地上的和尚。“够了!”楚天舒沉喝一声,取出手机扫了下摊档上方挂着的付款二维码,直接付了八百,吩咐道:“把你的熟食每样给我装一些,再拿几瓶饮料。”和尚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不能再拿瓶酒?”楚天舒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给你的?”和尚摸了摸头顶,“我看到你们已经在对面吃过饭了。”摊档老板装好酒菜,和尚伸手接过,向楚天舒欠身道了句“谢谢”,转身往外走去。他步履蹒跚,像喝醉了酒一样。乔诗媛不解道:“他怎么了?”楚天舒道:“受伤了。”他那天用银针伤到了两个和尚的小脑,破坏了他们的平衡能力。楚天舒追了上去,“你不恨我吗?”和尚摇头,“技不如人有什么可恨的,咱们生死相搏,你要是没伤到我们,你就要被我们兄弟俩伤到了。”“你倒是洒脱。”楚天舒笑了笑,“你那个哥哥还是弟弟呢?他在哪儿?”“我弟弟。”和尚抹了把眼泪,“他受伤了。”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因为你,是上官流云。和尚啜泣道:“他说我们是废物了,要把我们赶走,我弟弟跟他理论,他就让手下人打我们,弟弟替我挡了一刀。”他抹了把眼泪,“我们一直拿他当亲人的。”“亲人?”乔诗媛好奇道:“你们怎么认识的?”那天见上官流云带着两个和尚,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俩是孤儿,自小在少林寺长大,去年犯了寺规被赶出来,我们什么都不会,走投无路捡垃圾的时候,他收留了我们。”“他以前对我们很好的,我们一直拿他当亲哥哥。”和尚仿佛有些想不通,上官流云为什么会态度大变。乔诗媛叹道:“他就是拿你们当打手,现在你们不能打了,人家当然要一脚踢开。”和尚耷拉着脑袋,黯然道:“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难受”听和尚说出身世,楚天舒心里也有些恻隐。他看得出来,这和尚品性不坏,他只是跟错了人。楚天舒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法号智佐,我弟弟法号智佑。”楚天舒笑道:“那我就叫你阿佐吧,都还俗了,就别再来寺里那一套了。”说着话,他们来
到附近一个高架桥下面。靠桥墩的位置,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围着一个汉子踢打。“连爷爷的地方都敢抢,想死是不是?”“马上滚蛋,不然打死你”阿佐目眦欲裂,大声叫道:“别打我弟弟。”他向前冲去,却一头栽倒,乔诗媛忙上前搀扶。楚天舒从地上捡起块砖头,朝那几个乞丐扔了过去。其中一个乞丐被砖头砸到,“哎呦”叫了一声,回头骂道:“哪个孙子扔他爷爷?”楚天舒冷然道:“再不滚蛋,打断你们的腿。”那几个乞丐对望一眼,非但没走,反而朝楚天舒围了过来。刚刚骂人的乞丐叫道:“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他瞥了眼后面清丽无双的乔诗媛,狞笑道:“就让你女人陪我们兄弟乐呵乐呵。”尽管知道楚天舒会保护她,但听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说这种话,乔诗媛还是心里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出两步。楚天舒冷冷一笑,骤然趋前,狠狠一拳砸在那乞丐的鼻子上。即便隔着老远,乔诗媛仍清晰听到了那个乞丐鼻骨断裂的声音。那个乞丐鼻子都被楚天舒一拳砸得塌陷了进去,直愣愣倒地。另外两个乞丐见状都吓坏了,转身想走。楚天舒一个箭步追上前,捏住俩人脖子,把两颗脑袋狠狠撞在了一起。“嘭”的一声闷响,两个乞丐翻起白眼,软踏踏的瘫倒在地。阿佐提着吃食,跌跌撞撞走到桥墩旁,哽咽道:“阿佑,我带吃的回来了,还有酒呢。”阿佑一点动静都没有。楚天舒上前查看了一下,他额头烫得吓人,肩头和腹部各有一处刀伤,人已经陷入昏迷。因为没有及时医治,伤口感染了,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的。这么拖下去,或许连明天都熬不过去。楚天舒抬头问道:“阿佐,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帮你弟弟把伤势处理一下。”开口的同时,他看向乔诗媛。乔诗媛道:“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拦着你。”阿佐抹了把眼泪,“谢谢你。”楚天舒让马忠义把车开了过来,带着兄弟俩离开。阿佑的伤明显是殴斗导致,去医院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楚天舒直接让马忠义把车开去厉家诊堂。别说是这点小伤,银针在手,哪怕命若悬丝,楚天舒也能把他治好。一路上,阿佐一直把阿佑抱在怀里,神色很是紧张。楚天舒笑了笑,“我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说起来你比我幸运,还有个弟弟陪你一起长大。”听楚天舒这么说,阿佑瞬间觉得跟楚天舒又拉近了不少距离,开口道:“那天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乔诗媛微笑道:“没关系,那也不是你们俩的本意。”正说着,劳斯莱斯忽然一个急刹。阿佐和阿佑因为没有系安全带,直接朝楚天舒和乔诗媛扑了过来。楚天舒忙把他们扶住,然后愕然往外看去。马忠义开车一向很稳,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状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