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抵达西岭煤矿的时候,吴东来也带人赶来了。经过勘查只是矿道口坍塌,张有胜已经跟里面的两个安全员取得联系,他们都没有受伤。按照估计,一天时间就可以把矿道挖开,把人救出来。这时,乔诗媛接到了乔学商的电话。乔学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乔诗媛马上回家。楚天舒把矿上的事情交代给吴东来,用最快的速度和乔诗媛返回尧州。回到家,他们发现门外停着三辆同一型号的黑色沃尔沃。进门后,家里竟然还有外人在。一个六十多岁,穿着灰色长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男子,正站在大厅里。看到乔诗媛进来,灰袍人忙欠身叫道:“诗媛小姐。”接着,又叫了楚天舒一声“姑爷”。乔诗媛一脸懵,愕然看向乔学商。不等乔学商开口,乔书棋就兴奋的跑了过来,“姐,你知道吗?咱爷爷竟然是乔家大院六房的主事人。”不仅乔诗媛怔住了,就连楚天舒,眼中也闪过一抹惊异。别说在西山省,即便放眼整个华国,不知道乔家大院的人恐怕也是寥寥无几。乔学商这个懦弱市侩的烧烤摊老板,竟然会是乔家大院六房主事人的儿子?他们根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啊。灰袍男子上前道:“既然人都齐了,咱们就出发吧?夫人还等着呢。”乔学商忙道:“好好,您说了算。”灰袍男子欠身道:“折煞我了,您叫我老马就行。”他是六房的管家,名叫马忠义。当下,众人一起跟着马忠义出门上车,来到市郊的一座小型民用机场,搭乘等在那里的直升飞机,赶往乔家大院。当年乔学商的母亲未婚先孕,因为产后大出血在生下乔学商后就撒手人寰,乔学商是跟着舅舅长大的,他母亲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有关他父亲的事。这是楚天舒以前无意中从乔学商和家人的对话中听来的。却是没有想到,乔学商的父亲,竟然会是乔家大院六房的主事人乔志远。前往乔家大院的途中,楚天舒接到了厉轲的电话。厉轲说他有急事要离开一趟,留下儿子厉选才在医院帮忙。晋阳区位于泰源市郊,龙兴之地,当年唐高祖李渊便是从这里起兵,一统天下。乔家大院就位于这里,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绵延足有好几公里。从飞机上俯瞰下去,气势恢宏。不过,今天的乔家大院,处处挂满了白绫和白色灯笼,似乎是在办丧事。可是照马忠义刚才所说,乔志远虽然病情危重,但毕竟还没有死啊。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马忠义解释道:“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两个孙少爷都出事了,老爷也是在这次事故中受伤。”直升机飞临一处宽阔的广场上方,缓缓降落。想到即将要见到乔志远,乔学商一家都有些兴奋,同时浮上心头的,还有拘谨。一时间,他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马忠义一直
在默默观察着几人。看到乔诗媛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他暗暗点了点头。再看到双手抱胸窝在座位上,仿佛已经眯眼睡过去的楚某人,马忠义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直升机降落在广场上。众人下了飞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迎了上来,笑问道:“这就是三少爷一家?”他两眼有神,目光过于锐利,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心生警惕。“是的。”马忠义应了声,向楚天舒几人介绍道:“项英达,夫人的族侄,一直在六房做事,深得老爷器重。”乔学商忙欠身道:“项先生,您好。”他这一欠身,乔书棋也忙跟着躬身施礼。项英达虚扶了一把,满脸旺盛的笑意,“以后都是亲戚,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楚天舒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眼神中的轻蔑。乔诗媛秀眉挑了挑,上前把父亲和弟弟扶起。马忠义冷然瞥了项英达一眼,向乔学商道:“您是乔家的少爷,他只是个靠着乔家吃饭的亲戚,应该是他向您行大礼。”项英达朝乔学商拱了拱手,“马管家说的对,以后可千万不能那样,折煞我了。”被人这么一说,乔学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表情讪然。项英达淡淡的道:“夫人还等着呢,赶紧过去吧。”说完,他当先带路,往内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纷纷朝乔学商一家打量。整个乔家大院,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走了近十分钟,众人才跟着项英达进入内宅的一处院子。院子是典型的北方风格,宽阔平整,最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口养着锦鲤的大缸。坐北朝南的正房,客厅足有上百个平方,家具全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奢华大气。中间沙发上,居中坐着个六七十岁,穿着旗袍,显得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旁边,是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相貌依稀跟老太太有几分相似。马忠义欠了欠身,“夫人,如兰小姐,我把三少一家接来了。”得知眼前的老太太就是乔志远的夫人项吉芳,乔学商两口子又忙躬身施礼,腰都弯成了九十度。中年妇人不屑的瞥了乔学商一眼,冷哼道:“在母亲没点头之前,他还不是六房的三少爷。”路上,马忠义简单介绍了乔家的情况。楚天舒知道,这个叫乔如兰的女人,是乔志远唯一的女儿。马忠义欠了欠身,什么都没再说。乔诗媛忍不住开口道:“我们是来探望乔乔老先生的,不是来认亲的”她毫不示弱的迎上乔如兰的目光,“更不会跟你们争家产,你不用担心。”乔如兰嗤道:“果然是在市井长大的,一点家教都没有。”乔学商忙向乔诗媛狂使眼色。乔诗媛视而不见,冷冷的道:“是啊,我们这些市井长大的,比不得您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有家教,一见面就对别人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