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我说你这丫头啊,怎么那么没规矩呢,怎可如此说你的救命恩人呢?”
“行了吧,什么救命恩人呀,你可别那么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太相信你说的话,太扯了。”南笙诺对着棋子哼了一声,就听见门外有动静了。
她对着棋子做了个“嘘”说道:“你可千万别出声啊。”
只见立夏微笑着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小诺,水来咯。”
南笙诺赶忙站了起来,迎上去就接她手中的盆,说道:“你把这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你早点去歇息吧。”
立夏见状怎么愿意,想着躲开,却无奈怕盆中水溢出来,便被她给接了过去。
“小诺,这怎么可以,伺候你洗漱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啊。”立夏有些为难的说着。
南笙诺将盆放了下来,随即转身握住她的手,说道:“在我这里呢,没什么分不分内的,知道了吗?”
“可是......”
“好了啦,你就别再可是了,赶快回去睡吧,我洗洗也要睡了。”说着就将立夏往门外推去,迅速的关上了门。
立夏站在门口,一阵懵,举着手想去敲门,却停滞了该举动,她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看着那扇已经关住的门。
心想着:“这小诺今天究竟怎么了?从来没见她这般想睡啊,那么急切地将我赶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想着想着,不禁两个小拳头一敲脑袋,说道:“嗯,既然小诺让我去睡觉,那就去睡觉吧,还是不要想了,本来就不那么聪明,再这么想下去指不定就更笨了,对,还是睡觉去吧。”
立夏一这么想,顿时觉得轻松许多,放松了眉头,抓着两边的小辫子,开心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南笙诺听着立夏离开的动静,瞬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然后马上走回桌子旁,趴在桌子上,盯着那棋子问道:“你真的是我们家那颗祖传的棋子吗?”
“如假包换。”
“可是,你怎么会说话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啦。”南笙诺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
“唔......这个么,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也是我第一次说话,就是感觉在你坠机那瞬间,有一道光向着我劈了过来。”
南笙诺又用手指戳了它一下,说道:“你既然可以说话,那你可以现身吗?”
“啥?这个我倒是没有尝试过,说话都是我努了几天的力才终于说出来的。”
“对了,你刚才说,可以带我回去,是真的吗?”南笙诺想到了刚见到它时候的话了。
“当然,我何必欺骗你,只不过,想要回去,并没有那么容易。”棋子的语气略带着玄乎。
南笙诺微微抬起些脑袋,说道:“再不容易我也要回去,你快说,需要怎么做?”
“我曾经是一副棋中的一颗子,在你们南家老祖宗那时候,他精心雕琢了一副棋,每一颗子都是他亲手打磨的。”
“什么?真的吗?”南笙诺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便伸手来回的盘着那颗棋子。
“啊......你把我放下来,我已经够亮的了,别盘我,还想让我包浆呢?你要不要听了?”
南笙诺听到之后马上将它摆放在桌子上,说道:“听听听,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神奇,好啦好啦,你继续说,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盘你。”
“嗯,你可知道,你的祖宗是用尽毕生去寻找一种会发光的石头,而这一副棋子,全部都是用那种不寻常的石头雕琢而成。”
“不寻常?怎么说?”南笙诺手撑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你刚才看见我身上发着光的吗?”
“嗯,像是有些白色的光,可是你是黑色的啊。”
“是的,这就是这副棋的神奇之处,所有的黑子全部发着白色的光,而白子却发着略黑的光。”
南笙诺听着张大了嘴巴,惊呼道:“真的吗?那么神奇啊?”
“是的,这是你家老祖宗为了能够在夜间没有亮光的时候也可以下棋,他可是个棋痴,所以才会想着留着么一副棋给他的后代们。”
“可是,为什么我们家只有你这一颗子呢?是丢了吗?”南笙诺不解地问道。
棋子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所要告知于你的了,那个时候,你家的老祖宗雕琢完最后一颗子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随后这副棋便由他的儿子收藏了起来。”
“可是啊,那时候的城主,是个嗜棋如命的人,不知在哪里得知南家有这么一副举世无双的棋,便想找人去夺回来。”
“那后来呢?那副棋就被他得到了吗?”南笙诺听的紧张的。
“当时并没有,他带着那棋逃到了另一个城,一直躲避着,城主无奈于不能去别的城中肆意妄为,便暗中找人谋害。”
“可是,你说的那个城主,是墨染尘的祖宗吗?”南笙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她一想到,或许他的老祖宗曾经就是追杀自己老祖宗的人,心中免不去那股淡淡忧伤。
她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想抚平那份忧愁。
只听得那棋子说道:“应该不是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缥缈城,当时的城主也并非姓墨。”
南笙诺一听到这,嘴角不由地上扬了。
“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子了?”
“你个臭棋子,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别胡说八道,你快告诉我,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是完全知道了,因为那时候,老祖宗的儿子就将这幅棋分散了,分别托付给于值得信任的人了,据我所知,总共是七家人,其中有一家保管的是棋盘,剩余六家分别保管着六十颗棋子。”
南笙诺掰了掰手指数数,问道:“不对啊,一副棋总共是黑一百八十一,白一百八十,怎么会是每家六十颗呢?”
“你忘记还有我了吗?我就是那颗多出来的,由你们南家代代相传下来了,就连我背后那个‘笙’字,也是你的老祖宗刻下的。”
“为什么要刻一个笙呢?”南笙诺着实不解。
“只因为你家老祖宗夫妇二人,除了下棋之外,他们还爱吹笙,故留下一个笙字,交代着你们后代们,只要是女孩都必须有个笙字。”
南笙诺一副大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感觉着我家老祖宗他们好幸福啊。”
“是啊,他们两个若放在现代来说,便是棋界的神雕侠侣,你知道为什么这幅棋会是黑泛白光,而白泛黑光吗?”南笙诺没想到这棋子说着说着,会突然提问,竟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啊?”
“世人皆认为,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这世间非黑即白,却不知,黑的极致便是白,而白的极致便成了黑,这寓意着凡事皆物极必反。”
“这黑白棋子也是代表着他们夫妇二人,一黑一白,虽是两个极致,但是为了彼此,相辅相成,相亲相爱,他们也正是用这黑白,谱写出了他们的彩色。”
南笙诺听着有一丝的陶醉,不禁感慨着:“没想到老祖宗他们是这么的浪漫,我将来也要寻找到我的另一半颜色。”
“是啊,你们南家是围棋世家,世世代代都是夫妇皆是国手级别的人物。”
一说到这些,南笙诺不由地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慢慢地跨下了脸。
“那好吧,棋子,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才能离开这里,我还要参加比赛的了,学校也该要开学了吧。”
“现在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的,据我所知,你要去找全这幅棋,就会发现回去的秘诀。”
南笙诺瞬间瘫在了桌上,说道:“这叫我怎么去找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就是变相的告诉我,要永远留在这里吗?”
“别那么垂头丧气的,我只知道的是,其中有四家人已经没有了后代,在那之前,他们分别辗转着,这一百八十颗棋子和一个棋盘均到了一个外姓家族的后代手中,但是,姓甚名谁,便不知晓了。”
“这意思着,我只要找到四家人,就可以了对吧。”南笙诺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
“是的,但是啊,你切记,不能太过于声张,否则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于杀身之祸。”
南笙诺盯着它看着,猛的打了个哆嗦。
“那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她看着棋子问道。
“当然,你还得把我带回去还给你爸爸呢。”
“嗯,也是的,要不给你取个名字?要不然每次都喊你棋子,好像也蛮没礼貌的哦,我以后就叫你落弈吧。”
“落弈?嗯,弈,下棋也,落子为弈,不错不错,那我就收下这个名字了。”
南笙诺开心地看着它,说道:“你喜欢就好啦,那你晚上睡在哪里呢?要不然先将就下,把你放在我的荷包内吧,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带着你,也不怕把你弄丢了。”
她说着就将落弈放入荷包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