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歌该说的都说了,这里不是原主的家,自然也不是她的家,她当然不会留下来。
“等等。”镇国公开口,走了两步看着容落歌,面色浮浮沉沉说不出的难看,“落歌,你就这么绝情?你要知道你就算是嫁给了齐王,万一以后要是在王府受了委屈,可没娘家人给你撑腰。”
这是威胁?
容落歌定睛看着镇国公,“我新婚当晚容黛就爬了齐王的床抢了我的新婚之夜,我想这辈子再也没有比昨晚更委屈的事儿了。这一切可都是拜您所赐,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您要是聪明呢,以后你我人前保持礼貌,人后就不要来往了,我怕继续往来会忍不住拿刀杀人。”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要知道一个女子失了娘家的庇佑……”
“我什么时候受娘家庇佑过呢?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我想以后也不会有。”容落歌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国公爷真是钟情,自己钟情养外室,也给自己的女婿找个外室养着。你养的外室自己做了外室,然后教导你们的外室女依旧做外室,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点都没错。”
镇国公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颤,“你给我滚,从此后国公府没你这个女儿。”
“行,但是记得把我母亲的嫁妆还来,不然的话……你知道的我说话算话。”容落歌扔下这句转身就走。
迈开脚步之后,忽然觉得一直压在心口的那股郁气散了,整个人顿时轻松许多。
她微微一怔,心里有种感觉,大约是原主留在身上最后一缕气息,现在瞧着自己替她出了气,了无遗憾这是真的走了吧。
你看,人就是不能窝囊的活着,不然死了也要做个闷气鬼。
等出了国公府的门,容落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自己的小宅子里面还有个养伤的陌生人,昨晚上那种危险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要再回去的好。
她现在跟齐王还没和离,思来想去还是要回齐王府,至少要让齐王赶紧想办法和离,无法和离休书也行,她不挑。
等她跟寒翊风彻底没关系了,那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齐王府距离镇国公府并不远,隔着一条街就到了,慢慢走过去也不过半个时辰。
容落歌瞧着这完全不同于后世现代化的生活场景,如此的鲜活,每一个过路的行人脸上的神色都那么生动真实,让她真的有一种自己没做梦,的确是穿了的真实。
想想也是可笑,穿来就跟娘家断绝关系,婆家目前观望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后的路怎么走真的要好好的想想。
毕竟这不是后世的时代,这里出门要路引,生存要银子,没有这个东西你哪里也去不了。
思考着就到了王府,只是没想到她到了门前却被拦下来,因为守门的人不认识她这个齐王妃。
容落歌心情本就不好,此时脸色一沉,将人一把推开。
这些人真的不认识她吗?未必。
只怕是有人交代故意为难她,想都不用想是哪个。
瞧着门房这群人,容落歌淡淡的说道:“眼睛不想要,我可以帮你们抠出来洗一洗,王府女主人你们都不认识,要你们何用!”
许是容落歌的气势太盛,门房的那群人惊了惊下意识的就让开了路。
容落歌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走了进去,她还未走远,就听着门房那边的说话声传来。
“把人放进去了,怎么跟容姑娘交代?”朱强皱着眉头说道,他就是私下收了容黛银子刁难王妃的人。
“不放你敢拦吗?反正我不敢,我瞧着王妃比容姑娘美多了,这最后哪个得宠还不知道呢。”另一个当值的下人张三喜嘟囔一声开口。
“容姑娘?”容落歌嗤笑一声转过身。
门房众人:……
谁能想到王妃会搭话,这要是换做别人,才刚嫁进王府不能说是小心翼翼那也得步步谨慎吧?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之前首先让路的张三喜笑着开口问道。
“这府里可没什么容姑娘,只有一个容王妃。”容落歌一字一字的开口道,“正经人家的姑娘便是给人做贱妾,那也得用一顶小轿从小门抬进来,奉茶磕头,才能有一个妾的名分。”
众人的脸色这一刻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你看我,我看你,觉得新王妃这气势不得了啊,难道这王府以后真的要变天?
容落歌可不管寒翊风怎么想,虽然她打算与他和离,但是在没和离之前,他要是敢踩着自己的脸抬举容黛,小心她让他这齐王府变成整个鸮国的笑话。
朱强瞧着新王妃走远了,眼珠一转,捧着肚子说道:“哎哟,我肚子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你们替我看一眼啊。”
朱强一跑,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李文贵对着张三喜说道:“朱强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当值的时候肚子疼。”
张三喜嘴角撇了撇,“攀上高枝了呗。”
容落歌可不知道门房现在已经分为两派,她凭着记忆回了院子,好在成亲当天有宫里的人来,寒翊风倒是没将她住的住处安置在寒酸的地方,是后院正房,王妃住的主院。
她一进门,就有个人影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哭道:“王妃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昨天王爷就直接把您带走了奴婢拦都没拦住,都是奴婢不好,没保护好王妃……”
“苍云,你这是哭丧呢,没看到王妃好好的吗?王妃才刚嫁人,你张嘴就哭真是招晦气。”
容落歌听着俩人开口立刻就断定了身份,抱着她哭的是原主在庄子上买的小丫头苍云,跟了她很多年,忠心耿耿。
另外一个说话尖酸刻薄的是国公夫人塞到原主身边监视的人,叫鸣翠。
原主的性子软,鸣翠来了后就仗着是国公夫人派来的把苍云压一头,很是不老实。
原主能容忍她,她可不打算忍着她,今日就让她滚回去。
“张嘴闭嘴就是哭丧这样的晦气话,我瞧着你倒是咒我呢。”容落歌一双眼睛看向鸣翠。
鸣翠一愣,下意识的说道:“王妃您怎么能这样说,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当初夫人让奴婢来服侍王妃,就是怕王妃进了王府不懂规矩丢了国公府的脸。”
鸣翠是一点也不怕,王妃的性子软的很,好拿捏,她将国公夫人的名头搬出来,她肯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