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 奥特曼都快成南市大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虽然他戴着面具,但身上的衣着配饰,潮流感和细节感拉满。能够拥有这种的衣品的男人, 颜值绝对不会低。所以论坛、贴吧甚至校园表白墙上都有人在讨论他。讨论归讨论, 还真没人能猜到这个幼稚的奥特曼面具男会是顶流巨星谢闻声,这是他最成功的一次伪装。他来找她, 平心而论,殷流苏心底是非常欣悦的。但是喜悦之后、便是与之相伴而生的惶恐。“别来找我了行不行, 风险太大了。”这句话,她说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搞得跟行为艺术一样,你是不是等着哪天和奥特曼的词条一起上热搜。”谢闻声似听不到她说话一样,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殷流苏甩开了, 他又牵住, 甩开,又牵住…不依不饶地对峙了半晌, 总算殷流苏先妥协了。男人的掌心宽大且粗砺,指腹有他常年拨弄琴弦留下的厚茧。但掌心的柔软,却能在一瞬间唤醒殷流苏深埋十余年的美好回忆。那时候, 俩人好得就像一个人, 一分钟都不愿意与对方分开。甚至一群人聚会吃饭的时候, 俩人桌下的手…都是紧紧交握。谢闻声将小白花递给他,殷流苏反手便要扔垃圾桶, 他又赶紧夺回来,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拿着花。“找我做什么?”“看电影。”“拜托, 就连靳白泽追殷殷都知道带她去滑冰,你能不能别这么老套。”谢闻声迁就地说:“你说玩什么, 都行。”“我不想跟你玩。”“不信。”“谢闻声,你一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咱俩不合适。”她径直往前走,谢闻声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似乎被她这句话引出了脾气:“当年…我也没有嫌过你年龄大,你现在扯年龄算什么意思。再说,我也没有很老吧…我…”殷流苏知道他对面她是有点不自信了,于是伸出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脸颊:“风华正茂,有钱有颜,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只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清楚。”殷流苏浅浅叹息了一声,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轻道:“听殷殷说起过,我和你喜欢的人长得很像。”谢闻声很敏感,仅仅被她这样轻柔地触碰,反应都很汹涌。他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你再这样,我们约会的地点就是不电影院,而是酒店了。”“……”殷流苏潇洒地转身离开,谢闻声固执地一路跟着她,来到了拳击教室。今天是周末,社团里的小子们约会的约会、去网吧的去网吧…拳击教室空无一人。殷流苏没有开灯,借着照入窗内的夕阳光,戴上了拳击手套开始打沙袋,也没搭理谢闻声。她想着这小子自己待一会儿,无聊了大概就会离开。但谢闻声固执地站在台下,默不作声地欣赏着她。她穿着宽松高腰裤和露脐上衣,高
挑纤瘦,曲线全然不复当年的成熟丰满,更似少女的轻盈,唯一未变的大概就是她这一身利落的飒爽气质。阳光照着她紧致的皮肤,透着几分健康的麦色,汗粒顺着她修长的颈流淌下来,没入衣领中……谢闻声咽了口唾沫,心里升起了蠢蠢欲动的燥火。几分钟后,他也戴上了拳击手套,跨上了台,说道:“一个人打没意思,我陪你练练。”殷流苏喘息着,用毛巾擦了擦颈间的汗:“你会吗?”“以前拍戏学过几招。”“拍《一代拳王》的时候?”谢闻声淡笑:“你对我的作品挺熟悉。”“我说过,我是你的粉丝。”谢闻声上了台,脚尖点着碎步子快速移动着,对着殷流苏摆出了非常专业的拳击姿势:“姐姐,我不会客气的。”话音未落,殷流苏一拳击了过去,堪堪落在他右眼旁,劲风阵阵。毫厘之距,她收束力量,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分分钟就在我面前躺下了。”谢闻声握住了她的手腕:“以前我也不是没在姐姐面前躺过,这是你最喜欢的姿势。”殷流苏闻言,脸颊绯红,一拳揍在了他的腹部,同时将他手臂猛拉过来,用手肘狠狠击打在他背上,将他放倒在地。谢闻声闷哼了一声,单膝都跪在了她面前。虽然看着是很不客气的“招呼”,不过谢闻声能感觉到她克制的力量,一点都没弄疼他。“你舍不得揍我。”“你看我舍不舍得。”殷流苏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用力扔下台:“快滚。”少年却仍旧抓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姐姐…”“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谢闻声摘下了奥特曼面具,露出了那张英俊且锋利的脸庞。殷流苏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她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这咫尺间隔了十三年的光阴,他清澈的眼眸里也笼了深邃的寒雾,不负少年的单纯与热情,多了成熟的隐忍和压抑。在他炽热的眼神之下,殷流苏感觉自己无处遁逃。他是将她从厚茧中拯救出来的人,他让她曾经那般晦暗的青春、重见天光......殷流苏鼻子一酸,在眼泪滚出眼眶之际,捧着他的脸,疯狂地吻了上去。谢闻声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推着她一直来到墙边,将她按在墙上,狂热地亲吻着,将她据为己有......殷流苏只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狂风鼓鼓地在她的脸上乱扫,她迷乱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无限地索求着,只希望男人将他全部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来填补这么多年无穷无尽的虚空与孤独。狂热的吻交杂着苦涩的眼泪,不是她的,而是谢闻声的,他一边吻她,一边低声哽咽着。那样低沉压抑的哽咽,几乎要将殷流苏的心都揉碎了。她推着谢闻声来到了更衣间,反锁了房门,然后脱掉上衣......*午夜安静,殷
流苏坐在窗檐边,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全身都浸润在了温柔的夜色里。男人在她身边靠墙的椅子上坐着,将她的手拉入怀中,把玩着根根细长的指尖。玩一会儿,吻一下。他对她的身体有近乎痴迷的沉醉,宛如上|瘾的药,一次又一次…“谢闻声,你这算睡粉了吧。”“殷流苏,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开口,挺破坏气氛的。”殷流苏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波让哥哥知道了,绝对骂死她。不、不止。他指不定立马注销她的学籍、身份,将她送到国外,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为了保护她,殷瑾瑜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牺牲,甚至谢闻声......殷流苏揉了揉额头,好惆怅啊。谢闻声看着她一副事后懊悔的模样,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是滋味:“是你主动的,现在摆出这副表情,给谁看,谁勉强你了。”“让你搁我面前哭,这谁忍得住。”“我没哭!”殷流苏嘴角提了提:“一口一个姐姐,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原来你是这样的谢闻声。”谢闻声脸颊胀红。方才情之所至,他是真没控制住汹涌澎湃的情绪,此刻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这是你跟偶像说话应有的态度吗。”殷流苏毫不示弱,回击道:“你倒是告诉我,我应该是什么态度。”俩人这般拌嘴吵架的情形,让谢闻声似又回到了当年。那时候也是这样,每次做完之后也是嘴上磕磕绊绊地吵个没完,但丝毫不影响俩人兴致盎然地做到天亮。谢闻声还沉浸在回忆中,殷流苏修长的腿从窗檐边放了下来,拎了包转身离开。谢闻声和她一起走出了活动中心,夜风夹杂着青草绿叶的气息,吹拂着脸颊,凉丝丝的。他三两步追了上去,接过了她的肩包,背在了自己肩上:“姐姐,你是什么妖怪变的?”殷流苏皱眉睨他一眼:“有病?”“只有妖精才会长生不老、越修炼越漂亮吧。你走以后,我一直觉得你变成了阳台上那株含羞草,你是不是含羞草精?”殷流苏望着他的奥特曼面具:“我真是妖怪,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谢闻声:“生龙活虎夸张了,我的确觉得有点腿软。”“腿软是因为年龄大了,跟我是不是妖精没关系。”“……”谢闻声终于被她逗笑了,亲亲热热地牵起了她的手,殷流苏甩开,又被他牵住,紧紧地攥在怀里。“就算你是妖精,我也认了。”“我也希望我是。”这样她就能拥有上天入地的法术,这样,她就永远守护他和殷殷。“我可以给你提供修炼的阳气。”谢闻声又道:“非常愿意被你榨干。”“……”殷流苏一脚给他踹了过去:“不想挨揍就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