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拍吻戏当然会在心里感觉紧张，一直进入不了状态也让张导很头疼。后来张导就是说这场吻戏实际上是最简单的那种，因为汪川老师是闭着眼的，会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两人尴尬的情况……”
杨雪稚回答着观众的问题，脸上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路演作为电影宣传方式的一种，对艺人来说是一件又无聊又累的事情。
虽然要做的事情并不多，也就是接受采访, 与观众互动回答问题，海报签名等，可以看作是破产版首映礼。或者首映礼在本质上就可以被归为路演宣传里，不过是流程最多、规模最大的路演。
但问题是一天跑六七场，连续跑一二十个城市，路途的奔波就算了, 每场做的事情还基本都是完全相同的机械劳动，还要保持自己的精神状态, 带着满满的热情, 真的挺受罪。
就像杨雪稚回答和汪川吻戏的问题，基本每场路演都会被问道，可能她一开始的回答没有背文桉，但这么多场下来，每次讲的话也跟背的效果差不多了，脸上的笑容都是相同的模式和幅度。
而且近些年来，随着短视频的火爆兴起，线上宣传越发重要后，线下路演对票房的影响也没有当初那么大了。
但是影片的主创们还得做，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院线方喜欢路演，可以提高他们影院在当地的知名度，而且还不用他们为明星的到场掏钱，路演的票价多少也能赚点儿。
如果片方觉得累、效果不好就高冷，或者偷懒不想做, 那么院线也不会在排片上多照顾。路演在一开始制定发行计划的时候就签好协议了。
所以路演不能不做。
而且既然线上变得更重要了, 那就多把线上这一块抓起来，两手都要抓。比如这场路演结束后，汪川还要带着杨雪稚和安心语去直播带货一哥的直播间，直播带货卖电影票。
这种被称为线上路演。
汪川本来因为在带货风口前出道又在过气前翻红，所以保持了很久的不去直播带货的金身，就这么告破了。
汪川自己卖专辑都没去直播间带货！
哎。
“汪川老师喝水。”
刚躺进车里的汪川从杨雪稚手上接过纯净水，拧开喝了一口，又躺下了。
然后就看到了前边安心语看过来的饶有趣味的眼神。
“安心语老师也想喝水吗？”
汪川直接问。
“嗯。”
安心语点头。
“这瓶我喝过了，你再去拿一瓶吧。”
“……”
安心语还没想好说什么，杨雪稚就又给她拿了一瓶。
“这瓶给你，心语。”
然后杨雪稚才坐进车里。
至于张端，他手里自己拿的有，而且张导现在比汪川躺得更平，一句话都不想讲，听着三人的聊天他笑都不想笑。
当导演见过的事情多了。
“谢谢啊，雪稚姐。”
安心语冲杨雪稚笑道。
杨雪稚确实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挺会照顾人，特别是跟安心语这种大小姐对比起来。
安心语一路上只会用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宇宙终极奥秘的眼神阴阳怪气，可能是她觉得能臊到汪川。
那她可就小瞧汪川了。
“你的精神可真好。”
汪川还能夸夸杨雪稚给她上buff。
“啊啊啊！我也好累！”
杨雪稚也瘫在自己的车座上了。
虽然这个buff没什么用吧。
……
其实跑去直播卖电影票，跟普通的带货差别挺大的。
与其说是带货，本质上还是为了宣传，要的是在风口上的带货直播间的流量。卖票只是顺带的，毕竟来的是卖货的直播间, 总要卖点儿。
12万张电影票，刚放出来就直接被秒完了。
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跟主播聊天，谈关于电影的话题，再抽观众的问题回答，“线上路演”名副其实。
不同的是这次汪川弹唱了一首《彩虹》。
普通的路演汪川一是没工夫唱，二来影院的条件不过关，只有首映礼的时候才唱过。
直播间提前准备好了设备，直播内容都是提前沟通好的。
二十分钟的直播结束后，一行人才吃上了饭。
吃完饭后再去跑今天的最后一家影院，然后今天才下班。
杨雪稚回家看猫的时间都没有，就坐上车连夜赶去杭城，等一行人在酒店睡下的时候，又是将近凌晨两点。
在杭城连轴转一天，再连夜飞回金陵……
一开始汪川在路上的时候，还拿出来手机冲浪。
现在网上的主流声音，依旧是《不能说的秘密》在稀烂的贺岁档衬托下眉清目秀，看网友各种夸，精神是愉悦的。
安心语时不时调皮一下，也显得没那么无聊。
但慢慢汪川上了车就只想睡觉，安心语也没力气扭头过来，张端都开始偷奸耍滑的每个城市只参加一半的场次。
至于杨雪稚，虽然也会喊着累，但她看上去精神状态保持得挺好，有时候在车里还会讲一个刚看到的冷笑话调节气氛。
汪川刚开始还能礼貌性笑笑，给她挽尊，后来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在路演之余，大家也在配合影片的线上宣传，很多时候累了一天回到酒店，还不能立刻睡，要先录个短视频；中午饭都没吃呢，要先来个连线采访。
而且不同于她俩，汪川现在一边路演，一边要沟通下个月就要发行的四专和开始录制的《乐夏2》，平时这点儿事情并不多，再加到路演中就累觉不爱了。
如果只有这些就算了，汪川还要被时不时刷存在感的安航恶心。
安航把沉蓝换成了原本外界认为会接替于幻海掌管川映的费潮，来负责谈股份互换的事情，开始让步。
沉蓝现在在青川被彻底边缘化，已经跑澳洲旅游去了。
一切都在按汪川预想的走向发展。
但费潮的让步扣扣索索的，每次都要汪川跟安航再视频谈一次才能定下。
安航每次在视频的时候，都给汪川稳定表演一套慰问路演辛苦、表示自己为难、夸奖《不能说的秘密》票房表现和汪川的实力、忍痛进行让步的四步走，把视频拖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
前两次汪川还配合他好好谈，后来几次视频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汪川都睡着了——当然全都是故意的成分，安航依旧厚脸皮的坚持四步走毫不动摇。
真的闹心。
好在这些日子的辛苦，在《不能说的秘密》的票房上，得到的反馈是正向的。
《不能说的秘密》从上映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压着《超人奶奶》蝉联单日票房冠军，上映的首个七天就拿到了6亿的票房！
尽管在过了最勐烈的宣传攻势和首波观众的新鲜感之后，网上关于影片负面评价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但影片在第二个七天的表现依旧平稳，周末三天还能拿下超过2亿的总票房。
到了三月初，电影上映第17天的时候，票房正式突破10亿！
各平台对《不能说的秘密》最终票房的预测，也一路走高，调整到了13亿。
一部情人节档期上映的爱情片，能拿到这个票房成绩，圈内外全都被亮瞎了眼！
整部电影的制作成本8000万，宣发成本汪川还没掌握具体的数据，不过从几次参与的讨论会上掌握的信息来看，已经超过了制作成本。
嗯……《不能说的秘密》能有如此票房，铺天盖地的宣发保驾护航相当关键，这个项目在设立之初的宣发预算只有5000万，随后不断追加，直至过亿，如果不是后续再花钱宣传对票房的提升也不大，还能再多点儿。
整部电影的总成本加一起应该在2亿左右，按照13亿的最终票房计算，从川映那里继承了60%投资份额的青川，在扣除成本后能能赚2亿以上！
而且这还是只是线下收益，等到电影在两个月后上视频网站，还能获得不菲的分账收入。
真的是赚麻了！
一部电影极大程度缓解了青川当前的困境！
因为青川用它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提升了业内外对自己的信心。
各种杂志报道和营销号吹青川吹得飞起。
这也是汪川觉得安航恶心的原因之一。
搞得跟《不能说的秘密》的成功最关键的因素真的是青川一样，就算他们认为制作更关键，但最大功劳也是给了整个项目宽松制作环境的沉蓝和川映。
桃子摘了就算了，还天天来视频给汪川添堵。
所以汪川又给他还加了一个要求，让沉蓝作为自己公司的代表进入青川的董事会，全权负责自己公司和青川的一切合作项目。
就是说把沉蓝从青川挖过来，成为汪川的人后，再让沉蓝以一种同时任职的方式主要在青川上班，权利也要比之前更大。
理所当然的，再次谈崩。
但汪川也不会再让步。
至于安航爱让步不让，接受不了汪川就去找别人！
虽然《不能说的秘密》汪川只赚了个片酬，但这部电影的成功标志着汪川在影视歌三个领域全都取得了成功。
在娱乐圈这种名利场，汪川现在受到的追捧早就是应接不暇的程度了。
企鹅视频的蒋穆都找潘灵海吃了几次饭，说没必要跟青川合作，企鹅视频更希望能跟汪川公司建立更深度的合作关系，真要玩股权互换的话，可以跟企鹅视频下边的精励影视互换呀。
精励影视就是《琅琊榜》的那个制作公司。
汪川公司和青川在谈股权互换的事情，在几轮谈崩之后，消息终于流到了外边。
——汪川主动放出去的。
听到汪川终于有意接受对他总公司的投资，现在公司的门真的被踏破了。
《悠长假期》、《彗星》和《不能说的秘密》三个项目，让汪川在影视领域大放异彩。
网上已经有了汪川为什么不好好当编剧，反而要去当一个小歌手的调侃。
在《不能说的秘密》上映后，单论项目本身赚的钱，一部电影就超过了汪川的三张专辑！
每次跟潘灵海视频通话，她都会告诉汪川谁谁谁想跟汪川合作啦，哪哪个公司想投资汪川的剧本啦，能被她提的都是到了一定级别的名字。
汪川公司已经内部立项，正在等资金启动的《大宋少年志》，成为了圈内这段时间被谈论到最多的剧本之一。
终于从哭晕的厕所里爬起来的陆昂，在微信上都礼尚往来的晒了《不能说的秘密》的票根，还带上了300字的小作文天花乱坠的一顿吹。
当然汪川也礼尚往来的暂时没理他。
在于幻海葬礼上只是勉强打过照面的钱万里，也主动约了汪川回到京城之后一起吃饭，说是要找汪川一起发财。
汪川不是很想去，不过这种级别大老都亲自约饭了，面子还是是要给的，不然他会觉得汪川看不起他，梁子可能就结下了。
邀请汪川参加投资者沙龙的请柬也能摞起来了。
在粤市的一场路演，还有位头发只长在两侧的强者，说赶过来先跟汪川见一面，等汪川回京城后他再去登门……
汪川就要看看安航能硬气多久！
“……嗯，还有最后一站海角市，等结束后我可以坐当晚的飞机回去……先不急，我也觉得我们今年没必要再新开项目……行，后天回去再说。”
汪川挂掉视频，揉了揉太阳穴。
暂时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每次觉得自己渡过了最忙的一段时间后，下次就会变得更忙。
之前约好的马拉松教练，可能都要等到四月才能正式上岗了，真正开始跑马拉松，拔掉在首映礼上立下的flag，也要等到下半年了。
《不能说的秘密》票房过10亿后，网上就一直在催承诺过的几个人赶紧履行承诺。
其中张端当天晚上就在酒店表演了倒立喝水，发到了豆音上。
他整个人生龙活虎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说太累坚持不了一直在外边跑的模样。
杨雪稚和安心语也在讨论她俩要跳什么舞。
考虑到杨雪稚的舞蹈实力，想着我先尬别人就尬不到我的原则，汪川给的建议是她俩搞段花手摇或者社会摇得了，还接地气，搞得不好网友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杨雪稚心动了，但安心语不同意。
这个结果汪川也不意外。
安心语这人偶像包袱太重了，如果让她在绿茶和土味之间选择一个人设，她肯定选择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