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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画舫,萧素贞已经迎了上来,柔声道:“薛世兄,打扰了!”
薛破夜斜眼看了那白衣公子一眼,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虽然他含着微笑,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含着不屑。
“世妹邀请,为兄自当赴约!”薛破夜眯眼笑道,主动问:“这位公子是……?”
萧素贞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兄,也是家父的学生,如今在刑部办差!”说完,看了看那白衣公子,脸上流露出欢喜之色。
薛破夜一凛,这果然便是那刑部侍郎,想不到这家伙如此年轻,官职却不小,看他岁数,也就二十四五岁而已。
白衣公子盯着薛破夜,也不行礼,淡淡道:“你便是薛破夜?”
“我便是薛破夜!”薛破夜也淡然回道。
白衣公子凝视薛破夜片刻,忽然冷冷一笑,转向萧素贞,面带微笑,柔声道:“师妹,我们进去!”
薛破夜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笑容实在很好看,嘴角微翘,有一种妖异的魅力,一般的女子定然是挡不住这温柔一笑。
萧素贞柔顺地点了点头,正要随着白衣公子进去,猛地想起薛破夜,招手道:“世兄,请进来!”
掀开青色的锦帘,前面便是雕栏木架,一个拱形楠木门立在前面,各处都是精心雕饰的花纹图案,那门中间,垂着珠光翡翠的珠帘,如同飞泻的白色银珠,流畅精美,富丽堂皇,地面铺就着西域的毛质地毯,精美绝伦。
透过珠帘,薛破夜就见到内舱坐着不少人,不少人拍手称赞:“好好好,妙极,妙极,这一词,不单景色融入,更有闲云野鹤心境,我等佩服之至,这等绝妙佳词,也只有辰隐先生能够作出!”
话声落后,附和声一片,听那声浪,人数却是不少。
薛破夜心里一惊,想不到辰隐先生竟然在里面,如此看来,今日的宴会不是萧素贞主办,倒像是辰隐先生出狱的欢庆会了。
里面笑语声声,雅颂的很,看来都是一些知识分子在里面。
白衣公子挑起珠帘,向萧素贞道:“师妹,请进!”
萧素贞盈盈一礼,进了去。
薛破夜看着萧素贞婀娜多姿的身姿,再看那白衣公子,蓦然觉得在外表看来,他二人倒真是一对璧人。
薛破夜见白衣公子依然撩着珠帘,正准备过去,却见白衣公子对着自己冷笑一声,自己先进了去,将他晾在外面。
淡淡一笑,薛破夜深吸一口气,也挑起帘子,一踏进去,立刻觉得无数道目光射向自己。
薛破夜镇定自若,四周看了看,这是一间极为富丽的舱间,玉宇古色,典雅极致。
正对珠帘,是一尊古木生香的案几,一个鹤童颜,面如冠玉的老者盘膝而坐,乍一看去,仙风道骨,素雅飘然,秀美绝伦的萧素贞正盘坐一边。
案几两边,几尊稍低一些的梨木案几并列排开,左右共是八尊案几,除了左最下面空着,余座都坐上了人。
看那些客人的打扮,想是一些鸿儒大学,礼乐尊者,个个都显得文雅至极。
西中座,白衣公子中规中矩而座,神色平静,看起来修养极高。
除了白衣公子,余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破夜的身上,上下打量,那意思就像在赏鉴一件物品一样。
萧素贞见薛破夜进来,忙起身道:“薛世兄,你请坐!”
薛破夜淡淡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中,在那空位坐下来,后面立刻有名侍女上来斟酒,薛破夜待她斟好,也不多说,在众人的注视下,端起酒杯,仰而尽。
他这颇有些不讲理数,今日所来,俱是鸿儒文豪,乃是为了庆贺辰隐先生出狱才聚集在此,也是辰隐先生那双高傲的眼睛能够看得上的人,无不是饱读诗书,胸有大才,更是桃李满天下,这薛破夜进来一不请礼二不拜见,自顾自地端酒自饮,很是不成体统,众人都露出不悦神色。
主座鹤童颜的老者淡淡地道:“你便是素贞口里的薛世兄?”他声音平静,表情如常,精神也极为健烁,浑不似刚出狱的人。
薛破夜自然知道,这老人便是辰隐先生萧莫庭。
“老子要淡定!”薛破夜心里暗暗提醒,这在座的无不是有身份的人,实在搞不懂萧素贞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里凑乐子,还以为是何萧素贞的二人世界,却想不到是个小型的聚会。
见萧莫庭问话,薛破夜神色淡定地回道:“是,我是薛破夜!”
萧莫庭上下仔细看了看薛破夜,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谭子清的学生?”
薛破夜一愣,谭子清是谁,猛然醒悟,原来老谭的大名是谭子清,今日才知道他的大名。
如今已是行过拜师礼,谭子清是自己名副其实的老师,没什么好隐瞒,点头道:“在下幸运,能得谭先生收纳门下,三生有幸!”
谁知那萧莫庭冷哼一声,脸上竟然显出愠怒之色。
白衣公子已经站起身来,举杯道:“老师,学生无能,让老师身陷牢狱之苦,请老师责罚!”脸上竟然真的露出悲伤之色。
那些鸿儒文士看着白衣公子,都露出赞赏之色。
薛破夜冷眼旁观,毫无疑问,这白衣公子是深受欢迎的。
萧莫庭看着白衣公子,泛怒的脸上才慢慢开颜,也端起酒杯,怜爱道:“鹤风,此事非你之过,你已经做得很好。呃,做得很好!”缓缓饮尽杯中酒。
白衣公子鹤风也一饮而尽,含笑对着众人道:“家师蒙冤,幸得各位鼎力相助,柳拓在此敬谢诸位前辈!”说完,对着众人深深一礼。
薛破夜心头好笑,萧莫庭入狱时,还真未见到这几位鸿儒文士露面,即使那日联名上书,也不曾瞧见这些人的身影。
这几位鸿儒学士脸部红心不跳,竟然坦然受了这一礼,纷纷道:“柳大人客气了,柳大人客气了,辰隐先生是我读书人的楷模,他受冤屈,我等感同深受,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
柳拓自然是白衣公子的大名,那鹤风是他的号。
柳拓客气地道:“诸位都是家师知交,是晚辈的前辈,这柳大人三字是不敢提的!”
他彬彬有礼,谦谦君子,一副温文尔雅之态,更得众人赞赏,辰隐先生在上面瞧见,抚须连连点头,很是满意,而萧素贞红着粉脸,也是不是看向萧莫庭,薛破夜坐在下,倒真如一个陪衬。
众人称赞一番,萧莫庭已经道:“今日与诸位泛舟西湖,不谈他事,只望诸位能吟得几好诗好词,不负了这如画景色!”
便有一人道:“辰隐先生当世第一文豪,我等岂敢献丑,还望辰隐先生吟出佳作,我等品味才是!”
众人皆是附和。
薛破夜心内冷笑:“外表个个道貌岸然,一派博学之色,原来都是一些阿谀逢迎溜须拍马之辈,想必是因为这刑部侍郎在此,才会如此!”
萧莫庭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缓缓道:“诗词之作,百家之态,就如春花秋月,各有所长。诸位都是饱学鸿儒,时有佳作名词出世,萧某只望同诸位一起,寻那入耳静心之作罢了!”
薛破夜向萧素贞望去,见她对着萧莫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向自己看了一眼,四目相对,薛破夜淡淡一笑,萧素贞敬业不羞涩,微微点了点头。
柳拓在旁瞧见,面上依然笑意盎然,但是眼中却掠过一丝阴霾。
就见一人站起身来,微笑道:“老夫偶有一感,愿吟陋作,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众人立刻拍手道:“清逸先生诗词清妙,该由你引头!”
那清逸先生略一沉吟,朗声吟道:“四面空波卷笑声,湖光今日最分明。舟人莫定游何外,但望鸳鸯睡处行。”
话声刚落,人人叫好,那萧莫庭抚须淡淡一笑,薛破夜却见他微微摇头,显然这并非什么绝妙好诗。
薛破夜自斟自饮,悠哉乐哉,并不去理会,虽说腹内诗词数百,苏杜欧阳三大词中绝顶高手为他配备了无数精妙绝句,但是他实在听不懂诗词的好坏。
众人皆舞,我独乐!<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