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宝柒也想笑。
本来老大不爽的心情,想到姜玲办的那件‘挫’事儿,就又轻松了几分。
一撑额头,她唇角就笑开了,“耍个假吧,还耍出毛病了。有点儿头痛。到是姜姐今儿精神头不错啊?”眼色烁烁,一秒后,她又凑近了几分,神神秘秘的说:“莫不是……就要高升了?”
冷老头可是答应过姜玲的,只要那事儿成了,就升她做医疗队的队长。
对于官场的规则宝柒不懂,就是想到可怜的周益有些心酸。
一个孜孜不倦的学术派,难不成斗不过后门派?
原以为是这事儿成了,不曾想一听到她的话,姜玲反倒急了。慌不迭将手指竖到唇角做了一个‘嘘’的小动作,左右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才缓解了紧张,拉着她的胳膊肘儿挪到了了空旷的阳台上,拧紧了眉头。
“小姑奶奶,小声儿点啊,这种事儿不能乱说的!”
“怎么了?升职是喜事儿啊?”宝柒装不懂。
一叹息,姜玲满脸阴霾:“升什么啊升,还早呢……”
“遇到啥状况了?”这一次,宝柒是真不懂。
难道,冷老爷子突然反悔了?
姜玲正想说话,旁边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唤了声姜队就走开了。姜玲心虚,又拉着她往旁边挪了挪,白大褂的衣角在墙壁上擦过,她低咒一句,有些沮丧的低头拍了拍灰,仿佛不经意的说:
“得等人家生了吧!”
扯着唇角,宝柒专心瞥着阳台外面,不让自己的笑容那么明显。
她猜测,不是冷老头反悔了,而是指定因为冷枭不同意。在红刺到底还是冷枭说了算的,就算冷老爷子权势大过天,最能治他的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闷笑,她‘好心’的安慰:“不急一时!反正早晚的事儿么?”
“哼,还真没听过,谁家说了媒还要包给生儿子的……”姜玲很明显她对于自己职务上的调动有些不服气。在她看来,替冷老爷子干了这件事儿,无异于把自己的头挂在裤腰带上那么艰难。结果,却是被拖了。
官场上的事儿,就在于一个‘拖’字决。
她懂,宝柒也懂。
不过她不会点明,勾了勾唇,没有再说话。
大概意识到自己在背后议论首长有些不好,姜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脸,艰涩的笑了。
“小七,我就是开玩笑打个比喻罢了。呵,咱俩姐妹说话习惯了,我是一个大嘴巴,没那么多忌讳!”
“放心吧,我懂!”冲她咧嘴一乐,宝柒眨了眨眼睛,喊她:“姜姐!”
“啥?”
诡异一笑,宝柒的脑袋凑近她,装出一副蛮八卦的样子,小声儿低语:“那个女人,她是不是怀上了?”
姜玲歪了歪嘴,鼻翼里哼了哼没有回答。
实则上,她就是默认了!
宝柒心里了然愉快了,怀上了就是好事儿,好戏终于要拉开帷幕了。当然,她有的是耐性去等待。毕竟要亲手策划一出有菜有肉又有酱料的大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慢慢看吧!
一勾唇,她的邪气儿上来了,仿佛真是好奇心忒重,拉着姜玲又问:“姜姐,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啊?诶,我不瞒你说啊,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我好奇死了,从苏市回来都睡不着。嗯?方不方便给透露一下?”
姜玲一愣。
随即摇头,又叹,“咱姐妹,我不瞒你,我也不认识。”
“长啥样儿?”
“切~开玩笑,人家呀,矜贵着呢……”姜玲的胖脸儿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八卦劲儿,身上更有着典型中年妇女的酸泡儿,舌尖一绕又埋怨上了,“小七啊,你都不知道,那天在手术室里给她授精的时候,人家都是挂着布帘子的。呲!搞得像古时代皇宫里的娘娘。除了下半身,啥也没让咱瞧到。”
喔哟,这么玄?
头皮不免有些发麻,宝柒暗自惊了惊。
不过,分辨着姜玲的脸色,她不像是在说假话。
得,没料儿可以探了,她自然就没了兴致和她聊天。叹了一口气,她假装客气地安慰着就想溜:“姜姐你也甭急,甭急啊!再怎么着,老爷子心里其实也是信任你的。替他办了这么大一件好事儿,早晚会有你的好处,等着吧好。”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好’处了!
点了点头,姜玲叹息了!
她呀,即便心里再不爽,也就埋怨几句罢了。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又敢去得罪谁呢?
——
回到自己的诊疗室,五月初的天儿,宝柒却觉得天气有些燥热。
丫的!
心情不好,一切都爆,戴三个表也没用!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军官食堂。而是特地在警通大队等着格桑心若和曼小舞。这俩姑娘她有好几天没有召见过了,正好可以和她们聊聊解解闷。
一见到她,格桑和小舞两个,热情的瞪大了眼睛,扑了上来就直叫老大,搂抱得那叫一个紧,那叫一个亲热,搞得宝柒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