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的‘二婶儿’事件,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老头子拿他这个儿子,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办法。大概也算是明白了,和他不能来硬的,只能使点儿无伤大雅的软计谋。
当爹也不易!
宝柒感叹着,歪了歪嘴巴,昂起了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小手抚了上去,摸着,摸着,一句话说得极其认真。
“二叔,我可给你说了啊,如果对方是好女人,我是绝对不会阻拦你获得幸福的。不过,这个五筒姑娘么,真的不太适合你。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她跟方惟九是有一腿儿的。”
“五筒?!方惟九?”枭爷被她柔软的小手摸得很舒坦,眸子微微眯着,享受着问得漫不经心。
“装傻是吧?!”
凑了过去,宝柒哼了哼。看到他脸上对五筒不太感兴趣并且表示迷糊的样子,翻了翻眼皮儿,吻了吻他的脸颊,差不多算是原谅了他今儿的做法了。
于是乎,接下来,她就把自己在R县时遇到方惟九,如何被他从鎏年村弄到了R县了,然后在他车上嗅到那种与众不同的香水味儿,接着那天方惟九胃痉挛,她怎么送他去了医院,送回到蓉新宾馆,又怎么跟他他和那个小姑娘遇上,接着,*部分就是她在五筒的身上,闻到和方惟九车上同样的香水味儿。
而且,最主要的是,五筒当时亲自说了,这种香水是她母亲找法国的调香师定制的。
所谓定制,自然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句话,冷枭也是在场的。
如果说这些事儿都是凑巧,她打死都不相信,两个京都人,大老远都会不约而同的到了R县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去,一个是旅游,一个是灾后重建,同一个宾馆,同一种香味儿。
一切,一切……
宝妞儿原本就是一个能侃的姑娘,噼里啪啦,口沫横飞,一阵竹筒倒豆子,从理论联系到实际,分析得头头是道,条条有理。然而,在她的叙述过程里,男人只是拧着眉头,眸色沉沉地望着她,并没有插半句嘴。
终于……
宝柒吁气儿,“我说完了!懂了吧?这个小姑娘要不得!”
男人目光灼了火儿,依旧看着她,没有反应。
鼻翼微微龛合,闷闷呼了一口气,随即,宝妞儿又轻笑着出了声儿:“当然了,如果你老要是不介意她跟过姓方的,也可以上的啊!毕竟小姑娘还是蛮水灵鲜嫩的嘛,看那副小身板儿就知道了,肯定会伺候得你很爽的。”
“说什么呢?”大掌狠狠捏她的臀,男人凑到她耳边咬她耳垂,低低说了句糙话,然而又掰她过来,狠狠咬了咬她粉嫩的嘴儿,才又敛紧了神色,严肃地说。
“方惟九,我查过他。”
“啊,你查过?”
“嗯,五年前查过。蓉新宾馆事后,我也差人查过。”
宝柒心里惊了惊,真没想到这位爷原来也是个会玩阴的。
突地,她就想到了和方惟九长得很极像的寻少,忍不住就急切地问:“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他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指哪个方面?”想打他女人主意,这算不算问题?!
“比如,他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身份,或者是个恐怖头子什么的?”
“没有。”
“你肯定?”
“肯定。”双手搂紧了她的腰,冷枭眉目微挑,“你不相信你男人?”
撇了撇嘴,宝柒纠正:“我二叔,好吧?!”
“找死?”
“……要死也死在你床上。”嗤嗤笑着,宝柒不要脸的昂着头眨眼睛,痞子味儿十足。不过么,想了想,她衡量了半天,在男人审视的目光中咬了半天嘴唇,还是横下心来把今天在路上遇到寻少的事儿说了。当然,也包括他提出来的‘交易’内容,还有,关于他和方惟九长得有点儿相似的观点。
按道理,冷枭应该很吃惊才对。
她没有料到,除了说到长相时他的目光沉了沉,而说到那个交易,他竟然半点儿别的反应都没有。到最后最她说完了,他甚至不无遗憾的说。
“妈的,只说不干的东西。”
“喂,你什么意思?”宝柒诧异了,眉儿弯成了月亮。
眼光锐利的盯着她,冷枭面色不变,说得理所当然。
“爆光啊?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丫丫的。
哦着小嘴儿,宝柒顿时恍然大悟,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胸膛,呲着牙恨恨地说:“你这个禽兽啊,原来你是早就知道咱被人给偷拍了?不仅不阻止,还巴不得人家拍了去暴光?冷枭,打的什么主意呢,你脑子没有进过水吧?”
“我怕什么?”眸子闪过一抹冷冽的锐利光芒,男人强势地掰过她的脑袋来,面对着自己,带着酒气的凉唇吻了上去,大手裹了裹,就用自个儿的身躯将怀里的小女人整个儿地拥住。
偷香成功,唇角微勾,声色冷冷。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冷枭的女人才好,看你还到处勾搭人。”
她到底勾搭人?!多冤枉啊!
手背擦了擦被他亲得润泽不堪的嘴唇,宝姑娘挑着眉梢,恼羞成怒了。
“冷枭,你这个老狐狸,原来你是一直都在算计我啊?我猜想,你是不是每次都在知道有人偷拍的时候,故意和我亲热的?”
“……”
“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哦,我终于知道了,原来那些亲热都是假的,丫做戏的!”一个起身她坐了起来,双腿骑跨在他的腰上,与他的视线平行对视着,恨恨的说着,说完还不解气儿,直接自个儿的拿脑袋撞向他的额头。
嘶——
小绵羊撞向大灰狼,痛的是谁啊?
摸着额头,宝姑娘直呼痛,身体扭动着又掐又捏。
“小疯子!老实点!”
咬牙切齿的枭爷,声音有些沙哑。这丫头要再扭来扭去他就快喷火儿了。
鼻尖儿磨蹭着她的,他没有不解释,不否认,不承认,而是直接将话题岔开了。
“刚才吃饱没有?”
“饱了啊,你没见我使劲儿在吃?”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宝柒想到了桌上五筒大献殷勤的样子,捏着嗓子,奚落道:“哪儿像你啊!啊哦,冷叔叔,来,吃点这个,嗯,尝尝这个好不好吃呀?哇,有佳人侍候着,不吃只看也饱了是吧?不对,你是越吃越饿,想吃她了吧?”
“没良心的狗东西。”
沉声抻掇道,男人黑曜石一般深邃暗沉的冷色眸子里,不经意就映上了宝姑娘那张酸不溜啾的扭曲小脸儿。抱着她在身上不停扭动着的身体,看着她粉色的唇里吐出来的一句一句控诉……
没由来的,枭爷竟然心情大好。
她吃醋!她因为他吃醋!
这项认知,让他目光都柔了,大掌顺着她的头发摩挲着,将她的身体往下压了压,声音低哑地说:“我是饿了,不过……。”
“啊!你个吃不饱的大禽兽。”宝柒感受着他戳过来的硬实力道,赶紧拧着身体反抗。然后,期期艾艾地指着自个儿的身上,嘴唇不经意的嘟了起来。
“看到没有?这,这,还有这儿,到处都痛着呢。咱俩先说好了啊,一个星期你都不准碰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想什么呢?”男人大手伸过来,替她按摩着喊痛的肩和腰,当然还有胸,一本正经的冷脸上板板正正,语气略带揶揄地说:“我是肚子饿了,我刚才没吃东西。陪我吃点?”
“啊?!”
难道真的是她对‘饿’字的反应太过强烈?
难道这只绝种的色中恶魔真的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而是她自作多情了?
嗷!这一回丢人了。
她大眼儿一瞪,无比哀怨地瞅着他。一秒后,呲着牙就扑了上去。
“戏弄我,好你个大禽兽,你戏弄我,我要和你拼命!”
“傻样儿!要拼咱床上见。”
双手钳紧了她的腰,男人侧身躲避着她的小尖牙和两个武力值明显不足的毛爪子。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左右来回地折腾起来。
到最后,到底还是让他寻到了她的唇,顺势压在坐椅上就是一番狠狠的亲吻,不要命的胡乱啃吻一气。岂料,正在这水深火热的当儿,要命的电话就又来了。
拍了拍她的脸,冷枭吁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来端正了坐姿,接起了电话。
面色变了变,嘴里‘嗯嗯’两声儿之后,他就挂掉了。
“走吧,刚好饿着,就有人请喝酒。”
“谁啊?”摸了摸被狼吻了的嘴巴,宝柒呼吸还不太流畅,出口的声音更是比蚊子强不了多少。
眸色沉了沉,冷枭直言,“铁子。”
范铁?!
轻哼两块儿,宝妞儿有点替小井抱不平了。于是,没好气儿地暗讽。
“他啊?不是再过三天就要做新郎倌了么?到底是心情太好了要喝酒,还是心情郁闷了要喝酒啊?”
“坏东西!”冷枭捏着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明明你都知道,还尖酸刻薄!”
替自个儿哥们儿抱不平呢?
男人啊,一什么之貉来着?
努力往下弯了弯嘴巴,宝柒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儿,大眼睛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儿,小手就死命地掐他的喉结。一双清澈的双眸如含山泉,温波荡漾间,唇儿微翻,笑得像一个女流氓,拿腔捏调说着,便又用京腔唱起了昆曲儿。
“二叔,你不就喜欢我坏么?!休说俺偷眼宫娥魂欲化,凭你个见惯的君王也不自持。恨不把春泉翻竭。恨不把玉山洗颓。不住的香肩呜嘬。不住的纤腰抱围……险把个襄王渴倒阳台下,恰便似神女携将暮雨归……”
小流氓!
瞅着她自唱自说的娇俏小模样儿,枭爷憋笑憋得胸膛一阵上下起伏,而那双落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又收,紧了又紧,眸底的神色更是将她稀罕到了骨子里。
要说来,伍桐桐身上还真有几分宝柒的神韵。可是,他的小东西这份儿独特的钟灵毓秀不仅仅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环境磨砺出来的,又岂是别的姑娘能模仿得出来的?!
略微垂着黑眸,他像是在思索什么,目光深邃悠远。
一秒后,他俊眉轻挑,又腾出手来,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接上了她的话。
“被翻红浪,喜匆匆满怀欢畅。枕上余香,*滋味,才从梦里尝。”
噗哧——
酒精呀,果真是个好东西呀!没想到,喝了酒的二叔也能这么认真的说古诗儿呢?
宝柒微愣一秒后,笑了,笑得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双手不停捶打着他的肩膀,上气不拉下气,憋得腹腔叽叽作响。
“二叔,丫真是个大色狼!枉姑娘我以前觉得你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内敛深沉,结果丫都是装的呀,大腹黑,大闷骚,你呀,是从内到外都骚透了!”
眯着眼睛看她瞎闹腾,男人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强势的按住她的腿儿坐在身上。
“那你喜欢么?”
“喜欢啊,我怎么能不喜欢?”昂着脑袋,宝柒突然探唇噙住他性感的凉唇,在嘴里裹了裹,粉色的灵巧舌轻轻一舔,目光的潋滟里夹杂着几分狡黠,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冷枭要听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