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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入侵三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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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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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后的世界很危险, 千穆很早就做起了准备。

为了自己,必须提高世界观上限,但, 即使精挑细选后留下的部分相对无害,还是难免会有不安稳的“东西”杂糅进来。

原来的世界是薄薄的一张白纸, 上面只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世界的形状, 是他手持画笔,在纸张上留下自己想要的图案和颜色。

不慎混入颜料的尖锐物体会刮破纸张, 炭笔的碎屑会把刚刚好的画面弄脏。

以千穆追求完美到吹毛求疵的性格, 他自然不可能放任画纸变得混乱不堪, 诸如snake之类的能力者满世界乱窜,滥用普通人无法抵抗的力量。

虽然不可能威胁到他, 也不一定那么倒霉,能威胁到他在意的人,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容忍这丝“可能”存在。

更何况, 这是他未来要留下生活的地方。

他出于自己的喜好随意修改的世界, 不能随随便便就崩掉,再不爱管自己之外的麻烦事, 也应该负起起码的责任来。

因此, 针对整个世界的防护措施,在他对界融能力的掌控接近完美时, 便无声无息地存在了。

“……阿源, 真不愧是你。”

阿古得知了他升级后获得的新能力, 一时竟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是释然不介意了还是仍在记仇……果然还是在微笑着记恨吧!执念不深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根本不可能对标得如此精准!

“我好像听到你在心里吐槽我了, 怎么能这样呢, 阿古,我明明是在为全世界无辜的人们考虑呀,要是任由他们遭受灭顶之灾,我就又要罪加一等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允许它出现,自己必须有,不管自己有了用不用,如果别人有了,想用也不允许用……什么的!阿源好霸道哦。”

“不,别用那个词,感觉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稍微有点社会责任感的养生爱好者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克制呢,与其让他们拿着不会用的玩具到处捣乱,还不如提前把玩具收缴,大家一起过安全且平静的生活。”

“大家长的气势出来了哎,可我已经看穿了本质!真相其实是这个家长超——级嫌麻烦,所以干脆集体一刀切啦,对不对!”

“啊,唔,一半一半?”

“秀大哥的口头禅不是用来转移重点的!”

“好的,对,很麻烦,而且确实是想顺便出个气,阿古的人类心理学课程进修得不错了哦。”

“嘿嘿嘿水平也就一般般啦,离阿源你还差得远~哦对,阿源报复得好!我支持你再接再厉!把欺负过你的坏蛋捆成球!”

好似仅在幕后之人与伙伴的悠闲对话间,世界便在一无所知时,发生了一次又一次巨变。

红发男人身处世界之中,却像是已然超脱于世界的轮转,他在浩瀚孤独的虚空悠悠仰头,细细欣赏完了自己面前倾心勾勒的宏伟画作,便伸出手——

修长白皙、与钢琴演奏最为适配的右手从虚空中牵出了一条锁链。

手套下裂痕遍布、被命运所化的剧本摧毁过的左手接住锁链的一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锁链挂在世界的纸画上。

缠绕上几周,略微抬手整理了一番斜切的轨迹,锁链的两端,就在他幽深的目光注视下猛地收紧。

——哗啦!

——咯、咔哒、咔……

没关系,不会勒得太紧,伤害到里面懵懂脆弱的生命。

这反而是一道保护他们的必要限制。

就像阿古说的那样,为了自己的需求,千穆允许逾越平凡的超自然力量的存在,自己也要拿到足以碾压一切危机的力量作为保险。

但他拿着这个力量并不想用,因为他喜欢平静的、安稳的生活。

既然如此,天地也应当和他一起归于平静。

曾经将他束缚到无法喘息的锁链,被他随手扯下来,重新利用,成了封锁逐渐光怪陆离的世界的工具。

给规定的范围上好了锁,所有超过他所给限度的神奇力量进入其中,都会在瞬间被削弱至无害,这便是snake来到岛国后,立刻震惊地发现自己一夜间弱了数倍的原因。

——可以存在,但能不能使用,能发挥出多少,皆要看层层锁链之后,那个用血眸注视世界的男人的心情。

阿古给他的评价也着实贴切,源千穆早已经不是仅“任性”就能概括的人了,说他自大狂妄也完全没问题。

说,都可以说,他根本不在乎。

这些限制目前只封锁了岛国,正随界融进度向全世界覆盖,千穆自己也在被限制的范围内,情况却与过去不同,完全没有遭到约束的憋闷感。

因为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把锁链解开。

譬如此刻。

“虽然只带了一点不够扎人的刺,但捏在手里胡乱挥舞着,依然有刮伤人的风险呢。”

肆意妄为玩弄杀害无数人的恶劣杀手,在手捧火种侧目的红发男人眼里,好似只是个不懂规矩的顽劣小

孩。

“玩具”落到这样的熊孩子手里,对某些人来说,还是有一点点危险——特指那位似乎睡死过去了的诸伏警官。

没必要额外动手去管教,他便对冻死在自己意识世界的snake微笑道:

“所以,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snake没有反对的权利。

男人当他默许,满意地解开了一条锁链。

仿若冷酷截断河面的大坝突然被拆解,原先河水只能可怜兮兮漏出一小股,如今被堵塞的河潮得到自由,立即欢腾地奔涌直下,声势何其浩荡,似要转瞬吞没掉下游安宁的平原——

可在悲剧发生前,疯狂倾泻的河水竟凭空消失。

snake操控梦境的能力,以及放开后颇为强大的精神力,皆在同时被另一个人吞噬了。

就像刚欣喜卷起就被更大的黑潮击散的浪花,迅速消失在万里冰封的深海里。

片刻后,snake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深海中心,再度变为孤身的红发男人睁开眼。

短暂停顿的几秒,用以判断自己得到了多少补充。

嗯,还可以,比预想的稍微多一点。

改变剧情的代价是代价,与他自身的力量强弱各归各,按理说,这一次的代价强制他在意识世界待七天,他就得待满整整七天,期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提前离开。

只不过,多亏了这位客人大老远送来的礼物,千穆的意识虽然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回归身体,倒是可以离开待腻了的冰天雪地,去隔壁“串门”了。

……

诸伏景光正做着一个噩梦。

说起来有点难过,他就像噩梦的老熟人,从小到大,似乎没几天摆脱过噩梦的安生日子——大抵跟他的潜意识很容易被现实影响有关系,而他还倒霉,老是遇到让自己痛心郁结的坏事。

噩梦的内容又换了。

这次他追着撵着试图保护的野猫总算逃过一劫,没在他的梦里把自己炸成捧不起来的灰。

然而新花样儿似乎更糟糕。

性格阴晴不定、行踪飘忽不定、红色毛发珍稀品种的猫,就在他眼前碎掉了。

从左手的指尖开始,整只手臂粉碎成大小不一的碎片,不知为何没有血流出来。

都碎得这么彻底了,红发的友人仍弯着眼眉,不再苍白的脸上带笑,仿佛自定的律法要求,他只能在他们面前,露出最是安然,绝无破绽的一面。

“别难过呀,不是又拼起来了吗

?看吧,还好好的,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哦。”

“……给我停。”

诸伏景光崛起了。

在自己的梦里,他终于可以捏起拳头,爆发出想吃人的怒火:“源千穆你自己照照镜子再跟我说话,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哪里跟‘好’扯得上关系?你说,哪里?!”

“啊,其实手之外的……”

“自己也说不出来对吧,算了,我知道。”

诸伏景光自动忽略了梦境幻影照搬本人的敷衍言辞,听了也没用,因为含真量太稀薄了。

他已经没了极力从死水中挖掘出真的部分的心情,白天清醒时还能用友人还需要精心照顾安慰自己,如今梦境底部积下的厚厚一层尘埃,全是主人百般自我折磨后留下的消沉。

长久沉默后,诸伏景光好似将支撑自己的力气随长叹一起呼了出来,没有再看友人朝自己伸出,作势要展示给自己看的左手。

他不知为何动弹不得,不能转身不能坐,挪不开向前的视线,只能就着面前成“真”了的想象呆愣出神。

他还是不知道源千穆的具体遭遇,但从细枝末节处得出的推测,足够让忧虑深刻到变成噩梦。

噩梦的背景,就是一个灯亮得发白的实验室……或许还混杂了审讯室的部分。

奇怪的实验室,除了摆在正中那张血迹斑斑的手术台,其他的仪器设施都是模糊的。

诸伏景光没见过组织的实验室的内景,所以这部分只能大致摆个样子,最清晰的反而是旁边——手术台的侧对面,靠墙的那一块光照不进去的阴暗处。

组织的审讯室他是去过的,还是新人“绿川航”的时候,被当时的“前辈”白兰地领着去了一趟。

审讯对象恰好是逃跑又被抓回的叛徒,白兰地亲自动的手,没见过这番骇人阵仗的新人靠墙站在一边,从中午看到晚上,心知肚明这是警告也是震慑。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由于当时的场面过于残酷,想忘也忘不掉,如今还被翻出来再利用,变成了噩梦的素材。

挂满墙面,又顺延至斑驳支架与冰冷桌面的刑具。

像是被钉死在刑具中间,几乎在难熬折磨下萎缩成一团焦黑尸体,却被强行拉扯伸直的时颤时死寂的影子。

平时对待新人还算好说话的“前辈”,抬步走进他最擅长的领域的瞬间,就悄然完成了明暗的交替。

——来自前辈的忠告,叛徒的下场啊,可是非常、非常难看的。

——不过能难看到这个程度,真

的算是很少见了,所以说骨头太硬也不是好事啊。喏,还能忍住不吐的话,就多看几眼吧绿川,一年难得一见的珍稀画面呢。

像泡在阴暗污水沟里的地下室,突然多了微弱的一点光,原来是“前辈”自顾自说完了忠告,便无视掉面色略微难看的新人,旁若无人地点了一根烟。

火光在白兰地黑灰色的冷酷瞳孔里摇曳,他身后,熬过第一阶段审讯的叛徒没了声息,铁枷之下,只有一块没了骨头的血泥。

诸伏景光记不清当时那个叛徒的长相了,但此时,他在恍惚间朝前看,看到被审讯的叛徒竟是烫到视野的红发红眼时,几乎立即失魂荡魄。

这就是……他这几日,不愿想却不得不想到的残酷画面。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源千穆是黑衣组织的叛徒。

准确地说,出身组织的他做过叛徒,结局不出意外是被发现了,可比别的叛徒“幸运”些许的是,组织没有要他的命,而是让他换了身份活下来,重新“死心塌地”回到组织。

江崎源看上去过得可比源千穆自在多了,不仅身体健康,有钱有势还有数码宝贝,人整天笑意盈盈,洋溢着晒够太阳的安逸气息,甚至还能顶着黑衣组织的压力,大开后门捞自己傻不拉几的同期——

混蛋。

班长他们还是被盯上了。

纵使缺了前因,诸伏景光还是能从后果反推回去,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前脚刚“消失”,“江崎源”后脚就凄凄惨惨倒在他老家的木屋里,要是跟黑衣组织没关系,他就眼睛不眨把那一亿美金生吞下去。

代价……哈,代价。

只身单影带着一颗钻石狼狈逃出,为了躲避“动物园”的追踪,不得不与外界断绝联系,三日滴水不沾倒在寒冷的木屋里——这就是“江崎源”为了救下他们,必须要付的代价吗?

这还只是这一次……与过去送出的机密情报相比,根本不算什么的一次。再之前呢?源千穆都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以如今这个完美的姿态,朝他笑着说没关系?

审讯……是怎么都躲不过的,对还未触及机密的叛徒,就要折磨到生不如死,受过卧底训练的硬汉也不一定能抗住,用在千穆身上的审讯手段只会更残忍……他那时身体还特别虚弱,憔悴得碰一下都担心会随风消散的样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啊,这么想的话就说得通了,组织也知道那个脆弱的身子撑不住,或许并没有立即审讯他,而是先……

应该是人体实验吧?实验的目的猜不到,但附加产品,似乎就是把

活生生的人的手臂炸碎,再一片片拼回去……也不一定,万一那只手在摩天轮上就已经作为惩罚,被故意炸碎了呢?总归后面还是拼起来了。

听起来像在说梦话,可如果是那个连返老还童都能做到的组织,掌握了更匪夷所思的技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之后,就又回到审讯了,就算千穆展现出了足够的利用价值也绕不过。

既是警告,也是震慑——还是烧进血肉里,刻骨铭心的【烙印】。

比“绿川航”领悟到的真谛还要再多一层。

组织不会容许饶恕过一次的“叛徒”,再·背·叛第二次,因此印象必须痛到极深之处,确保下辈子都不能忘记。

诸伏景光只是想想就难过得不行。

他的朋友明明是只怕痛懒散的野猫啊,猫应当是自由的,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随它心意,要是偶尔会多回头看看,赏脸到自诩饲养员的人类家里多待一阵就更好了。

说什么要把猫捆起来免得乱跑弄伤自己,都是气话,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可是,这只猫还是被人抓了起来,套上了连接着粗重铁链的项圈,铁链的另一端深入乌鸦的巢穴,一眼竟望不见尽头在何处。

噩梦上演着诸伏景光想象中的现实,场景极度逼真。

……红发男人被绑在布满锈迹的刑架上。

大多时候是平静,偶尔才会有异样光彩闪过的赤眸紧闭着。

男人好不容易饱满起来的身体又恢复了枯瘦,红发被血打湿也看不出来,唯一的证明是,发丝黏粘在苍白的面颊旁,滑下的水渍是红的。

满是血腥味的铁链近乎嵌进他的右臂,切开早变得血淋淋的皮肉,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而另一只臂膀却不见踪影,肩旁空空荡荡。

审讯他的虚影被诸伏景光替换成白兰地,干瘦男人如记忆那般,先拍了拍自己被血溅到的黑色风衣,随即漫不经心走上前——

除了遭到踩踏的枷锁顿时陷得更深,没有出现太响亮的声音。

白兰地抬脚,踩在红发男人身前最深的伤口处,一股血涌出弄湿了他的鞋底,他还就此加力,往下慢条斯理地重碾了几下,似是要压出这具躯体里的五脏六腑。

更多的血冒了出来,布满受刑痕迹的身体上,再找不到一点洁白。

“唔……”

诸伏景光傻了一般,看到他的朋友面露痛苦,被束缚的身体微颤,从喉咙深处漏出一点闷哼,黑红的血也盖不住惨淡近白的唇色。

“差不多够了吧,再重复一遍我都要腻了。”白兰地语气无奈,脚下力道不断加重,嘴上像是在和受刑的对象打商量,“给我们的同事情谊一点面子,你就老实交代了行不行?上面还要留你一条命呢,我又不能把你玩死,这样硬拧下去没有意义。”

白兰地翻开红发男人的眼睑,似是在确认男人瞳孔的溢散程度,确认完毕,他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剂药剂。

组织自行研发的吐真剂,注射进审讯对象的体内后,立即可以生效,效果极佳,副作用也极重。

“嗯?听得到么?应该还有意识吧,我再说一遍啊……”

“——把你死不承认的东西全部说出来,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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