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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nbsp; 驸马坑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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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一过, 京城的便一日一日地凉了下来。

虞宁初老老实实地在王府里坐月子,这个月子,并不是真就一个月便可, 而是要等恶『露』断了,才算真正地坐完。

了八月底,虞宁初身上已经干净了,她故意没告诉宋池, 想看看何时能发现。

宋池自有发现的方式,有时候手无意般掠过, 哪怕隔着衣料也知道她有没有垫东西, 虞宁初不说, 就以为虞宁初还没准备,甘愿等着。

转眼了重阳。

气温暖,宋池亲自抱着快满仨月的儿, 与虞宁初一起去花园里散步。

小郡穿了一身桃粉的外裳,舒舒服服地靠在父王的臂弯中,父王将她举高高看树梢的木芙蓉,她看得目不转睛, 父王蹲下去让她看路边的秋月季, 小郡也看得津津有味, 黑葡萄似的澄净眼珠映出远处的蓝,近处的花草, 还有一左一右守着她的爹娘。

如此温馨的时光,小郡却很快就睡着了,被父王交给『乳』母抱回房间睡觉。

『乳』母丫鬟都退下后,宋池难以察觉地活动了一下双臂。

虞宁初看见了,:“你不是文武双全吗?抱会儿儿就酸了胳膊?”

宋池:“半个时辰也叫一会儿?”

虞宁初没有与争辩一会儿究竟该怎么算, 人继续逛了起来。

宋池从花坛中摘了一朵粉月季。

虞宁初凑近见,就见这朵月季开得分外,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片片新鲜娇艳,拥簇着中间嫩黄『色』的花蕊。

宋池突然按住她一边肩膀,不许她动,然后要花别她的发间。

这月季比虞宁初半边脸都要大,戴上也招摇了,她不想戴。

“园子里只有你,你怕什么。”宋池还是将花『插』了她的头上,粉粉嫩嫩的花,趁着艳丽娇媚的人,宋池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片刻,靠近她的耳朵道:“果然还是人更美。”

虞宁初抬眸,在宋池眼中看了自己的样子,也看了那眼底涌动的独属于男人对人的欲。

满园秋景似乎都失去了『色』彩,宋池牵着虞宁初,朝着碎雪亭而去。

去年中秋,人在碎雪亭度过了彼此都一生难忘的一夜,尤其是虞宁初,自那以后每次看碎雪亭,心跳都会『乱』上一『乱』。

明知道宋池想做什么,虞宁初也只当不知,乖乖地跟着走。

然而宋池并没有带她去碎雪亭,而是在碎雪亭下方的假山群中,寻了一处最隐秘的石洞。

石洞周围的石壁密密实实,上面却有孔洞『露』了阳光下来,使得里面光线处于明暗之间,里面的人能看清彼此,外面的人哪怕走近,也找不一丝缝隙朝内窥探,除非爬假山上面。

“修这园子时,便时时都在想着你,想着终有一日会与你在这园中私会。”

宋池牵着虞宁初来一处石壁前,这里有块儿山石朝内悬出一块儿,仿佛刻意建成的石桌,可供人伏案书。

宋池不需要虞宁初什么,只是给她找个可以扶着借力的地方罢了。

“你的脑子里就没有一件正经事。”虞宁初蚊呐似的嗔骂道。

宋池亲她的侧颈:“与你在一起,才是正经事。”

虞宁初紧紧地咬着唇,目光在石壁的每一初逡巡,担心会有缝隙叫人瞧见,她分心『乱』看,突然“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她面前的“石桌”上,吓得虞宁初差点叫出来,要不是宋池在后面堵着,她要跳开。显然宋池知道并没有危险,片刻未停,而这时候,虞宁初也看清了。

是那朵月季花,受不住宋池的敲山震虎,从发间脱落下来。

娇艳的花正对着她的脸,不知为何,虞宁初忽然不意思再看,伸手将那月季拂了下去。

“怎么扔了,不喜欢?”宋池突然接住那花,重新戴在她头上。

虞宁初不吭声。

过了会儿,月季又掉了下来。

耳边响起的闷,虞宁初又去丢那花,可宋池仍然抢先一步,再次戴在她头上,跟着便是故意去震月季。

虞宁初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

宋池道:“有完,劳烦王妃再忍一会儿。”

故意加重了“一会儿”的音。

虞宁初猛地记起她嘲没力气抱儿的话来,便也明白,宋池的一会儿,怕是没那么快。

.

这个下午,虞宁初的晌睡得特别沉。

宋池等她睡着才悄悄起来,穿外袍,去了书房。

阿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见宋池,低声禀报了一些消息,末了迟疑片刻,又道:“王爷,负责监视李家的暗哨发现,最近有个小货郎经常在靖宁侯府前后条巷子里晃悠,暗哨特意跟踪了对方,发现那小货郎竟然是咱家驸马爷的眼线。”

宋池听了前面那么多消息都神『色』不变,此时终于『露』出一丝诧异,徐简?

阿风请示道:“王爷要不要与驸马爷说一声?咱的人都在暗处,的人若『露』出马脚被侯府的人绑了,恐怕会让侯府怀疑王爷身上。”

宋池思忖片刻,问:“那货郎行事如何?”

阿风道:“倒还伶俐,担着的绢花首饰都比较别致,周围府里的小丫鬟婆子都喜欢买,按理说,并不值得怀疑。”

宋池道:“那就只当不知吧,看看驸马究竟想做什么。”

徐简没想做什么,就是看不惯宋沁刻薄自家公的嘴脸,当着与端王夫妻的面宋沁都敢出言不逊,私底下只有眷在一起时宋沁还不一做过什么。

公心胸宽广没宋沁的话放在心上,徐简却不想公再受宋沁的气,所以派人去盯着李锡与宋沁。

这对儿夫妻,一个恃才傲物重欲『色』,一个骄傲跋扈不知礼数,迟早会给御史找点事做。

至于那个货郎,曾经只是个小乞丐,瘦瘦小小连讨饭都要被大乞丐欺负,若不是被徐简瞧见并给了一份搜集民间百态的差事给,小乞丐可能早就冻死了。这份差事也很适合小乞丐,徐简给本钱,小乞丐一早就做了货郎,穿街走巷间,谁家出了什么事,都能探听一二,既赚了卖货钱,又赚了给徐简提供消息的钱。

曾经的小乞丐如今的小货郎对徐简忠心耿耿,便是被抓住也不会出卖徐简,而且,徐简只是吩咐小货郎多留意靖宁侯府的大小消息,并未告诉这么做的原因,即便小货郎被李锡抓住严刑拷打供出,徐简也有说辞,就说敬佩李锡这位连襟的才学,想知道李锡平时都是怎么为人处世的,借鉴学习一二,免得同为驸马,却逊『色』李锡颇多。

这件事徐简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宋湘。

一月中旬,徐简从工部回来的路上,看了走在路边贩卖的小货郎。

徐简目不斜视地骑马经过,二日提前半个时辰早起出发,绕路去了一个茶馆。

这茶馆是徐简母亲的嫁妆产业,曾经因为生意不佳差点被徐简母亲卖了,只是徐简从小就喜欢来这边喝茶听人闲聊,徐简母亲为了儿子这癖,才一直留着,后来干脆给了徐简。

茶馆后面有个小院子,徐简便是经常在这里与小货郎见面。

“大人,昨日打听出来一个大消息。”小货郎见徐简,行过礼便激动地说了起来,“李驸马身边现在有个丫鬟,个伺候起居,一个在书房伺候,其中一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叫春燕,她喜欢在这里买胭脂,买的不多,且都是发了月钱才买一次。”

“昨日在李家后面的巷子里晃悠,远远看见她出来了,提着个小包袱像是要回家,觉得奇怪,就凑过去跟她套近乎,她一开始不说话,后来哭了,说她跟李驸马睡过,现在怀了孩子,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李驸马,想回家跟她娘商量商量。”

“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就只管听着,后来她又说,她爹刚死半年,她不敢告诉她娘,又回侯府了。”

徐简默默听着,等小货郎说完了,问:“依你看,春燕想做姨娘吗?”

小货郎摇摇头:“想当姨娘的人怀了孩子肯高兴,她哭得那么伤心,八成连睡觉都是被李驸马强迫的,那李驸马也真不是人,娶的公美得赛仙,居然还祸害身边的丫鬟,不给人家踏实日子过。”

徐简瞥了小货郎一眼,宋沁算什么仙。

“了,接下来你不用去那边了,改去孙清孙御史家附近,想办法将这消息传孙大人或其家眷的耳中。”

徐简给了小货郎一份赏钱,细细交待道。

小货郎正替春燕打抱不平呢,一听这话,明白了徐简要为民除害,不收赏钱都愿意揽下这差事。

个人悄悄打着算盘,端王府派出去的暗哨一上报小货郎的去向,阿风也就猜了徐简的用意,赶紧来禀报宋池:“王爷,如今京城都传您会做储君,您派人去盯着李家也是怕李家图谋不轨,如果此时让御史参李家一本,会不会让皇上朝臣猜疑您身上?怀疑您要铲除康王后面的势力?”

宋池颔首,自以为聪明的人肯都会这么想,以为是在针对李家。

徐简虽然会书,归根结底都是纸上谈兵,过于书生意气,自己并不擅长此道,否则也不会在韩国舅等人『逼』迫徐大人时,徐简只会埋头书替父赚钱,白白去堵户部的窟窿。

不过,宋池很满意徐简对妹妹的心意,宋沁那么针对妹妹,徐简什么都不做,才叫这个妻兄寒心。

宋池原本打算以后再收拾李锡,如今妹婿费尽心思要讨妹妹,宋池愿意成全。

正,也试探下昭元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

御史孙清出了名的耿直,正德帝在位时就骂过正德帝,后来自己辞了官,在家种地,而正德帝之所以没让韩国舅弄死,乃是因为孙清的父亲长眉厚耳大肚子,起来像个弥勒佛,像正德帝都亲自召见过老人家。正德帝再昏庸,心里还是敬佛的,看在孙清父亲的佛相上才没有赶尽杀绝。

昭元帝登基后,孙清又恢复了御史的官职,并且在昭元帝追封虞宁初的母亲时表示过反对,只是昭元帝坚称是用此诏鞭策自己别再犯错,孙清才罢休。

在小货郎的努力下,孙清很快就听说了李锡欺./凌丫鬟之事,等派人去查探消息是否属实时,正撞见春燕被一个婆子推出靖宁侯府的角门,小丫鬟挎着一个包袱,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孙清的人上前打听,这才得知春燕因为孕吐的症状被靖宁侯夫人怀疑,昨晚悄悄灌她喝了堕胎『药』,今早就要打发春燕回家。

下属便直接将春燕待了孙清面前。

春燕身子苦心里也苦,想着自己这样回家也要被母亲责骂被街坊猜疑指指点点,还不如配合御史大人,至少能为自己讨个公道,证明是驸马爷强迫的她,而非她自己爬床。

于是,次日早朝,孙清狠狠地参了驸马李锡一本,参身为驸马,竟然仗势欺人『奸』./『淫』一个还在为父亲服丧的丫鬟,败德辱行,为官有愧于民,为夫有愧于公,为婿有愧于帝王。

个掷地有声的“有愧”,将李锡骂了个大花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

“皇上,臣冤枉!那丫鬟的确有了身孕,腹中的孩子却不是臣的,不知她在外面会了什么野男人又来栽赃于臣,图财而已,还请皇上明鉴!”

李锡跪在殿上,朝昭元帝叩首道。

昭元帝看着跪在那里的李锡,难掩怒『色』。

早在郑皇后提议将儿嫁给李锡时,昭元帝就查过李锡的为人,不赞同这门婚事,郑皇后就在耳边拐着弯说话,指责从来没有关心过儿,现在看似关心,其实是不想儿嫁得比侄。

一旦郑皇后这么说话,昭元帝便会烦躁头疼,比身上承受皮肉之苦还要煎熬,多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郑皇后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的确没怎么关心过儿,包括儿子,所以谈论儿的婚事时,郑皇后说由她来挑选儿媳婿,昭元帝也愿意尊重她的意思。

就像郑皇后从来无法更改的意,昭元帝也清楚,如果郑皇后认了李锡,也无法说服郑皇后换个人。

昭元帝便决权给了儿。

儿却是与母亲一条心,就要嫁李锡,并且相信她能让李锡回心转意。

昭元帝这才同意的这门婚事。

可人成亲才多久,李锡就干出了这种事。

这算昭元帝的家事,昭元帝暂且没有处置,散朝后,继续高坐于龙椅,只留下李锡父子、孙清,再派侍卫去请靖宁侯夫人、公宋沁、丫鬟春燕进宫。

宋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从未想过李锡都娶了她,居然还会对身边那些姿『色』平平的丫鬟下手。

了大殿上,暂且不用她说话,宋沁就站在一旁,看着婆母与丈夫咬春燕腹中的孩子不是李锡的,又看着春燕哭成泪人,将李锡次对她下手的时间与细节哭泣道来。

而李锡一次强迫春燕,正是在今年的中秋夜,在那个宋沁曾经拉住李锡的袖子希望留下来陪她的晚上。

这还不够,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春燕指着李锡道:“皇上明鉴,除了,秋燕、杜鹃也早都被驸马收房了,她是不是清白之身请人查验便知,总不可能个丫鬟个个都背着子养了野男人啊?驸马狠的心,那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亲手杀了也就罢了,居然还冤枉是野种,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驸马是要在黄泉路上也被人话吗?”

李锡脸都白了。

昭元帝面无表地看着:“驸马可认罪?还是要朕再派人去查验你身边的丫鬟?”

李锡全身发抖,汗水不断地从额头冒了出来,想继续狡辩,可春燕能供出其个丫鬟,那个丫鬟自然也能证明宠幸过春燕,时候再否认,就是明摆着昭元帝当傻子。

“臣该死,都怪臣贪酒误事……”

李锡还没说完,宋沁终于再也忍不住,冲上来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指着春燕泪流满面地质问李锡:“为什么啊,你底看上她什么,你就那么……”

她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她都想吐,就像她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其实连粪土都吃。

愤怒也,耻辱也,宋沁哭着离去,直奔她的公府。

宋沁走后,昭元帝宣布了对李家诸人的惩罚,李锡『奸』.污良家婢,革除官职并杖刑五,且不配再为驸马。靖宁侯教子无方,爵位从侯爵降一等为伯爵,且剥夺李锡的世子资格,李家当另择品行兼优之子请封世子。

李锡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颓废地跪在那里。

靖宁侯擦擦额头上的汗,只庆幸皇上还留了的官职与爵位,没有因为逆子便否认了李家曾经的功劳。

不过,眼看康王继位无望,儿子不做这个驸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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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沁回公府就自己关在了房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儿哭李锡伤了她的心,一会儿哭李锡让她在京城丢了大脸,往后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无论如何伤心愤怒,宋沁都没想过要休了李锡这个驸马。

谁知道,昭元帝直接将替她休夫的圣旨送了过来,一道给宋沁,一道给李家。

前一刻还将李锡骂成混蛋的宋沁,这会儿突然又想起了李锡的种种甜言蜜语,不由地收拾妆容奔赴宫中,希望昭元帝能恢复李锡的官职李家的侯爵,更不要分开她与李锡。

昭元帝看着哭哭啼啼的儿,咳了下才道:“那种男人有什么?你休了,父皇自会重新给你找个驸马。”

宋沁还是哭:“什么叫驸马?儿都嫁过人了,哪个男人还愿意娶?就算娶了,也是看在您的份上,不会真心待的,还不如继续跟李锡过。父皇,您就原谅这次吧,只要您宽恕了,以后肯不会再犯,肯会对,父皇,儿求求你了……”

昭元帝不会原谅李锡。

于私,已经纵容郑皇后将儿往火坑里推了一次,不容易有机会将儿拉出来,便是被儿怨恨,也不会再让儿嫁给李锡那种薄郎。

于公,已经决让侄子做储君了,此长彼消,儿子身后的势力越少越弱,侄子才会越放心,儿子也才会更安稳。

“来人,送公出宫。”

既然给不了儿想听的答复,昭元帝也不想再听儿为那种人哭。

宋沁不想走,眼看宫真的要来拉她,宋沁突然站起来,退后步,悲愤地望着昭元帝:“父皇,才是您的儿,您已经封了姐姐做公,让她抢走了原本该完全属于的风光,现在您又休了儿的驸马,让沦为柄更低她一头,父皇,请您明示,儿底犯了什么错,您非要这么作践?”

昭元帝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这个并不曾如何上心管教过的儿。

儿怨,能理解,这一切与侄何干?

什么叫侄抢走了儿的风光?

侄子在正德帝面前冒险的时候,同在京城的侄也承担了一样的风险,更不提,当年郑氏鬼『迷』心窍因为嫉妒二弟夫妻恩爱便推了弟妹一,致使侄子侄没了母亲,补偿侄一个公的虚名,又有何错?

无论对侄子侄多,都没有错。

的错,都在其地方,不该辜负沈嫣,不该娶了郑氏又冷落郑氏,不该让郑氏生了孩子又对个孩子漠不关心。

是害死了沈嫣,『逼』疯了郑氏,也连累了二弟一家。

过去的错再也无法弥补,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这江山百姓,选个明君。

家事已经糊涂了半辈子,国事上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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