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鬼上次弄来钱的时候说过,有人请他拍照片。拍了拍额头,步天抱着一点希望打了电话。
“王启明。”
“哟,稀奇，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怎么了？”王启明的声音依旧相当的得意，看样子最近过的很滋润。
“最近是不是有个叫步野的去你那里做了模特，他个子非常高，不爱讲话,看着很凶。”步天仔细的描述了一下。
“有啊,是你朋友对吧,人可真冷,打架也很厉害。”王启明惊叹的说道。
步天的第一反应是野鬼闯祸了,有些焦急的问道：“打架？为什么打架，他现在也在你那？”
“是啊，你要来看看么？”
“好，告诉我地址。”
野鬼碰上王启明完全是意外。在他看了很久新闻，观摩了不少电视剧之后，他发现自己总窝在家里是不对的，于是他决定出去找工作。尤其是听到步天说缺钱。
钱这东西，他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但是既然步天想要，他就会给他。
王启明确实是走了狗屎运，傍了个富婆，这富婆的哥哥开了个经纪公司，王启明就在里面挂名。
他长就了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原本性格有些胆小，只是能力不差。
那天要给一个男装拍封面宣传，公司常用的几个男模特都不在，要不就是各方面不满意。于是他开着车在街上转悠，偏巧，就让他见到了野鬼。
“这不是步天的朋友么，你好，在哪发财呢。”王启明仰着带着蛤蟆镜的脸笑得特别猥琐。
野鬼瞧也未瞧他一眼从他身边直接走过去了，他小心的与所有物体保持半米的距离，这地方太拥挤，他不喜欢。
“喂，别走别走。你是步天朋友吧。”王启明只是觉得野鬼眼熟，因为他的个子才对他有些印象。
听到步天的名字，野鬼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瞪着王启明，锋利的眉毛让他看起来颇为冷硬。
“别紧张，我叫王启明，是步天的朋友，在xx娱乐公司做经理。我觉得你身材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做模特，保证能让你红起来。”王启明说话极溜，掏出一张名片就递了过去。
野鬼看了眼他的手没有接，转头又走了，这个人居然在觊觎他的身材。
只有步天才有资格看。
王启明没少被人落过面子，也不在意的继续往上凑，车开的慢慢的跟在野鬼身边。
“我不是骗人的，你要是觉得我是骗子，可以把步天找来问，我们关系特好的。你真的特别适合做模特，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还有气势，王启明默默在心里憋了一句。
又一次听到步天的名字，野鬼眉头一皱，有些焦躁的捏紧了手。
认识步天的人太多了，挡在他们之间的东西也太多了，步天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他了。
要是能像那时候一样，能将人关起来就好了。
第一次在这样人多的地方走神，野鬼绷紧了胳膊上的肌肉。这里太拥挤了，没有他可以奔跑的地方。
“工钱绝对不少，要是效果好了，钱更多，考虑一下吧。”好容易找到个合心的模特，王启明一点也不愿意放弃机会。
他不愿意被人说只是靠着女人爬上去的，他也在很努力的工作证明自己。
钱，步天说需要钱。
野鬼一瞬间转过了头盯着王启明，跟他说了第一个字：“钱。”
“对，对。只要拍出满意的效果，可以长期合作，绝对能赚很多钱。”王启明忙不迭的给野鬼画大饼。
“好。”
又是一个字，然后野鬼朝王启明伸出了手。
呆愣了一下，王启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什么？”
野鬼一伸手，极迅速的从王启明的车里捞出一张被丢在方向盘旁边的名片。
“走。”
对别人不需要太多废话，除非是步天的要求。
愣愣的打开车门让野鬼上了车，又愣愣的将人拉到了公司。直到下车，王启明才擦了擦汗，跟野鬼坐一个车里压力太大。
王启明去停车，中途就将野鬼放了下来。原本他的意思是让野鬼等着，他很快就过来。
但是待他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人影。
王启明所在的公司不小，名下也有一些小有名气的模特之类的。上上下下几层都是他们的办公楼，进门要有人带领，或者刷卡。
野鬼没找人来也没有卡可以刷，之所以很急躁的进去，只是因为他，尿急了。
步天说过，不许在可以看见人的地方随意解决，必须要去厕所，不许撒到马桶外面。
以前野鬼喜欢在空旷的地方做这种事，可以让他保持高度的警惕，随时能够战斗。
只是现在没有了战斗的对象，也没了空旷的地方。他只能努力去找厕所。
步天教他认过厕所的标志。
“实在找不到就问人，一般大楼里都有厕所，对了，要说卫生间。”
不过让野鬼问人实在有些难度，他也没打算从正门走。一路沿着偏僻的地方嗖嗖的爬墙，很快就爬到了不知道几楼的开着的窗子里，直接跳了进去。
屋里没人，这层大约是五六层楼左右，这间是间标准的办公室，配置好的老板椅办公桌和电脑，显得很整洁。
门一拉就开了，扑面而来的各种说话声机器声，女人走来走去的高跟鞋发出的咔嚓声，敲击键盘的啪啪声。正一副忙碌的上班样子。
见野鬼从办公室里出来，有个女人探头疑惑的看了眼里面，迟疑的问道。
“你，你是谁？”
急着找厕所，野鬼并未搭理她，而是直接抽动了一下鼻子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女人茫然的问着同事：“这间办公室什么时候来人了？你们看到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么？刚刚我路过的时候还是空的。话说，你们刚刚看到有人出来了么？”
“没有。”
“啊！”
野鬼脚步快，待女人回过神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于是有传言他们这一层大白天闹鬼了。
厕所好找，野鬼望着门上竖着的小人图案，嗅到里面不时飘出来的味道，一扭头钻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男人在，并且，两人貌似在吵架。
野鬼一进来，两个男人就停止了争吵，互相整了整衣服怒视着对方。其中一个稍微高个子的解了裤子站在立式马桶前
家里惯常用的都是坐式马桶，每次他都不小心洒在外面，步天就会很生气的念叨很久。
这间厕所进去就是墙边的立式马桶，然后有三个隔间，里面是蹲坑，没有马桶。
野鬼站在镜子前思考了两分钟之后，也走到了立式马桶前，旁边就是那个高个子男人。
边吹着口哨边抖着小兄弟，这男人瞥了眼野鬼，又是高高的一声口哨声。与他吵架的人并未走，站在洗手台前从镜子里瞪着他。
听到脑后有风声的时候，野鬼下意识的侧了侧肩膀，转身迅速拉好裤子跳到墙边。
被丢出来的东西只是手机，砸到了高个子男人后脑勺上。
两人在厕所里厮打了起来，野鬼冷漠的瞥了眼就沿着墙走出去。
不过貌似两人并不打算让他置身事外，打着打着就挤到了门边，堵住了出口。
“滚！”
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争执的两人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急红眼的拳打脚踢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人注意，这俩人并不是这层的员工。只是下面卫生间坏了，才在这里碰上。
原本就有些过节，又因为一个太得瑟一个太小心眼而吵起来，继而打起来。
“你不就是傍上了姚红那女人，你有什么资本跟我抢，废物。”
“可是你连个废物都不如。”
一边打一边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个上来劝架的。有人招来了保安，腰间别着棍子的两个保安跑了过来。
而这时野鬼正在爆发边缘，耽搁太久了，回去晚了步天会生气。
于是保安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野鬼一手抓着一个，异常轻松自在的将两人分开，丢在了一边。然后抬腿走了。
“喂，等下。”保安自然是认得打架的两人，提着棍子就朝野鬼追过去。
见对方手中拿着武器，野鬼眼睛一亮，转手攥住了保安手中的棍子，手一拧，棍子落在了他手中，保安倒在了地上。然后棍子也跟着断了。
随后跟来的保安全都目瞪口呆，没一个敢上来拦。
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的时候，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王启明从进到楼里就开始挨个问有没有人见过野鬼，气喘吁吁的追到楼上，又被告知人下去了。他又回头追下去，终于在野鬼踏出大楼之前拦住了他。
“等，等下，你去哪了，别乱跑，跟我来这边。”
野鬼的硬件没有任何问题，一米九的个子，狂放凶戾的长相，眉头一竖，瞬间一股压迫之力袭来。他举手投足间都有股野兽的凶狠，好似随时要将人撕碎一样。
而他们这一系列的感觉就是这样，只是之前的模特总是找不到感觉，才一直耽搁了这么久。
站在灯光之下的野鬼非常不自在，浑身肌肉都在紧绷着，不是准备进攻就是准备离开。
换好了衣服死活不肯化装，野鬼就这样保持原始状态的拍了n组照片。
拍出来的效果很好。
野鬼拍完之后也没换衣服，直接朝一直看着的王启明一伸手：“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