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了屋子睡着了,脑袋里一直转着两人的对话。
一大早是被孩子的叫喊声吵醒的。一个大班的孩子死活不肯上学,扒在大门边不肯进来。
步妈和老师正在门前哄逗,声音特别响亮。
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很久,才感觉到身边躺着一个人。野鬼正睡在他身边,神情安稳平和。
步天一下子坐了起来,头隐隐作痛。
他一醒,野鬼就醒了,胳膊一伸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步天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低声吼了一句:“放开,我妈还在下面。”
野鬼转着眼睛抬了抬腿,一个粗壮的东西顶在他身上。步天捂脸,使劲掐了他一把。
难道发情期还没有过去么,好像动物发情期时候,会被□支配理智,随便压倒什么都会上。
但是他离开山里之后,野鬼应该都没有找过别人才对。
觉得自己想偏了,步天拍了自己一巴掌,那关自己什么事。
“别动。”野鬼压着他,缓缓撩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不很白皙的脖子,然后将脖子侧到步天脸前。
呆愣的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脖子,步天顿时傻眼了。
“做,做什么?”
“血。”
“我不要。”扭过脸去,步天死活不愿意再喝他的血,感觉自己快变成吸血鬼或者妖怪似得不正常了。
将他的头扳回来,野鬼伸出手指划破了自己的脖子。他们一族的孩子,每一个都要这样靠血喂养,否则,一定会胎死腹中。
嘴被迫贴在对方脖子上,带着甜腥得铁锈味流到嘴里,就像是尝到了世界最美味的东西。步天几乎忘记自己之前为什么反抗,为什么坚持不肯喝。他只是机械的张着嘴一口口咽下野鬼的血。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步天一把推开野鬼,冲到卫生间就趴在马桶上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装了一肚子血,就连嘴里胃里全身都被血沾满了似得。
野鬼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脖子,就走到步天身边拍着他的背,甚至贴心的给他接了杯水。
“你究竟把我变成了什么怪物?”步天恼怒的瞪着他。
若是野鬼能正常一点,他或许不会这么反抗了。只是这个人总是让他学会做一些以前完全无法想像,不能接受的事情。
将步天搂在怀里,野鬼才安抚的蹭了蹭他的头发:“很快就好了。”
步妈回来是要做什么,步天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步妈只说担心他,却每日神神秘秘的围着他转来转去,然后就脚不沾家了。
步妈这次回来确实很神秘,总是像个游魂似得在他背后盯着看来看去,拿着手机拍照,或者总是出去接电话打电话。偶尔和夏珂特别激烈的争吵一下。
而那个夏珂,就一直跟着步妈,说是回来旅游,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步天和野鬼小心翼翼的,不让步妈发现什么,就算拉扯一下,也是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
提心吊胆几天之后,步天终于无奈了。
“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弯子了行么,你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步天拉着一张脸特别严肃的问道。
步妈头一缩,有些理亏。
“其实,也没什么,你看看这个。”步妈将一份报告抵到步天面前。
那是步天之前从国外回来之前做的身体检查,当时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现在看来,这份报告也同样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不是身体方面,而是,精神方面。”在步天不解了好一会之后,步妈才慢吞吞的吐了一句。
“我精神很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步妈左右扭扭头,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不由得将步天往隔壁房间一拽,门一锁。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有没有抑郁,自杀倾向暴力倾向?别怕,都跟我说说。”步妈盯着他道。
听到这话,步天简直哭笑不得。要说不对,他现在浑身上下都不对,先不说他身体变成了什么诡异样子,就是他的精神,现在看什么不正常的东西都是正常的,这算不算不正常。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上次我没注意,还是翻照片才发现的。你看,这是你洗澡之后,我不小心拍到的。”步妈从包里扒拉出照片,那张照片上步天的胳膊腿伤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只是伤痕较浅,不注意看看不出来。
“我都说了,我在山里迷了路,横穿了整座山,山里什么危险没有,那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而已。妈你到底想哪去了。”步天无奈地道。
怎么连他妈妈都开始神神道道起来了。
“是这样么?”步妈拿着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经历一场危险,连性向都变了么,步妈和步爸一直在怀疑,步天在山里是不是遭什么人虐待了。但是因为步天精神一直有些问题,他们才一直私下里调查。
“那,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山里的时候。”
手指一紧,步天笑起来:“当然只有我自己了,那种地方哪还有第二个人,我能活着回来都要谢天谢地了。”
“哦,也是。”
下午步妈一直吵着要去逛街,还非让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去。
步天苦哈哈的拉着野鬼一起去当苦力。
这时候只有大商场人会多一些。步妈爱热闹,哪人多往哪挤,穿着高跟鞋也不嫌累,一家挨一家的逛。
步天的脚都要走断了,差点瘫在野鬼身上。不再畏惧人特多的地方,野鬼一直紧紧跟在步天身边,将他护在里面。
步妈偶尔瞥向两人的神色极为复杂。
闹市区里马路自然很窄,偏生车辆还非常多。步天一直注意着行人,没顾上停在路边的车。
正走到一个停放的轿车旁边,没防备,里面突然从出来一个男人,车门被使劲推开,一下子刮住了走在车旁边的步天身上。
车门刚刚好扇住了步天的胸腹,出来的男人似乎没想到外面有人,还以为有东西挡住了,又是使劲推了一下。
然后步天倒在了地上。跟在他身边的野鬼只是一个跨步上前,挥开打开的车门,随意拧了两下,那车门就变形凹下去了一块。
走出来的男人瞬间被推坐在地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挂着的变形的车门说不出话来。
“小天,你没事吧。”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
步天疼的抽了口气,用手护住被刮到的地方,只是被使劲撞了一下,并不算严重。
步妈恼怒的揪起撞倒步天的人,立马掏出手机要打120,要人负责。
男人还在瞪着自己被扭弯的车门,他伸出手指指着车门:“可是大姐,我的车。”
步妈看也不看直接冲着他吼:“人重要还是车重要。”
步天也抽空瞥了眼车门,瞬间朝野鬼飞了一个眼刀过去,太显眼了。
野鬼凶狠的皱着眉,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有些焦躁不安的将步天扶起来。
步天在他耳边轻声念着:“忍住忍住。”
最后在步天强烈坚持下没去医院,若是检查身体,一定会让步妈发现,他肚子里还有个肉块在,也许是个孩子。
到时候步妈绝对会崩溃。
一直到家步妈还不忿的觉得自己居然没有拉住人负责。
“妈,我没事,就是被刮了一下,已经不疼了。”
说不疼是假的,半夜肚子一直隐隐作痛,手摸上去还有些一跳一跳的疼。他掀开衣服看去,发现肚子上到胸前一道老长的红痕。
野鬼偷偷溜进来,帮他揉着肚子。
“喂,等我睡着了你就回去,别被我妈发现了。”
野鬼拧着脸有些不情不愿。
隔天起来,步妈的神情尤为怪异。步天摸摸身上,早上步妈进来的时候,野鬼应该不在才对。
“其实我这次回来,是参加朋友婚礼的,顺便路过这里而已。”诡异的盯着步天良久,步妈才带着轻松的口吻说道。
“妈你朋友这么大了才结婚?”
“找打么,二婚行不行。”
“哦。”步天委屈的道,心里轻松了下来。
“所以我明天就走了。”
得知步妈很快就走的消息,步天偷偷舒了口气,这两天他提心吊胆的够呛。
只是步妈走之前,让夏珂揽着他,硬是将野鬼弄到屋里聊了一个多小时。
“阿姨知道你们的关系了,她没办法接受,所以才拉着我一起过来。”夏珂挽起头发,显得特别好看的样子。
“什,什么,我们的关系?我跟谁?”
“步野啊。”夏珂理所当然得道。
步天目瞪口呆起来:“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夏珂白了他一眼:“我是你妈的心理医生,她带我来顺便让我给你也看看。”
“我妈怎么了?”
“没什么,接受不了罢了。”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步妈的脸色不好看,野鬼也同样不好看。
步天不知道步妈是从哪里知道他跟野鬼的关系的,只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跟野鬼是什么关系。
“小天,你长大了我不好说什么,我不接受但是也不阻止,什么时候你自己想开了,想结婚了,就跟我说一声吧。”步妈只给他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步天有些头疼的站在原地,这到底是个什么事。他什么时候跟野鬼是一对了?
步妈走之后,野鬼就开始不沾家了,一连几天,每天早早出去,晚上才回来。两人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你做什么去了?”步天迟疑的问他。
野鬼摇摇头,沉默的盯着他不说话。
问一次两次野鬼不说,步天就懒得问了,他爱去哪跟自己没关系。莫名觉得有些生气。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两人冷战了好几天。野鬼也不解释,晚上一回来就钻自己屋里,不再往步天床上跑。
终于等步天沉不住气,一脚踹开野鬼的房门,而屋里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野鬼正抱着一个类似于仿真娃娃的塑胶充气娃娃,他一手抱着娃娃的腰,一手托着娃娃的肚子。那高大威武的男性娃娃,在步天看来非常诡异。
见步天进来,野鬼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将头低下去,继续研究娃娃的构造。偶尔掰一下娃娃的粗腿,露出下面完全仿真的蛋蛋和菊花。
“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步天手都抖了起来,整个人都快呈崩溃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