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岳千灵所有强装的镇定都因为顾寻那句话土崩瓦解, 就安静的房间开始疯狂跳动起心知肚明的暧昧。
她浑身僵硬地背对着顾寻，试图从齿缝挤出几个字，却现己什么好像都不能接住他话语的明示。
虽然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当的要枪实弹的时候, 她还是不可遏制地怂了起来, 心跳声一下下地震动着耳膜。
还好这时顾寻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不再紧盯着岳千灵的背影, 转身接起电话。
“你们到了吗？”
骆驼在电话那头问, “已经出了, 不过路上实在太堵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嗯, 在酒店了。”
顾寻瞄了一眼岳千灵, 见她背脊终于缓缓松懈，才又道，“不急, 们可在酒店多待一会儿。”
岳千灵不知电话那头了什么，只听顾寻慢悠悠地：“实在不行今天就算了，们就在酒店待着不出去了。”
不会吧？！
现在就要在酒店一直待到晚上了吗？！
岳千灵假装随意地拂着裙摆上的皱着, 却竖着耳朵想听他们怎么。
然而顾寻只“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安静的瞬息, 岳千灵吸了口气，神『色』已然恢复, 回过头笑盈盈地：“骆驼呀？”
“嗯。”
顾寻手的水放下，坐到她身旁, 手臂绕过后背揽住她的肩膀, 故意在她耳边低声, “他堵车了，要不们不出去了？”
“这太不好吧？”
岳千灵忙不迭起身，拎着包就从他身边蹿出去, “岳千灵生平最讨厌放人家鸽子！”
顾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偏着头笑了起来。
他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两人并肩不紧不慢地朝电梯走去。
“这么讨厌？记得你前可没少放鸽子。”
岳千灵眨了眨眼，“有吗？”
“当然有。”
顾寻昂着下巴，“啧”了一声，“还是每次低声下气地你哄回来。”
岳千灵仔细想想，在顾寻还是“林寻”的时候，她对他确实挺随意的。
至于他的“低声下气”，岳千灵可没感受到。
此之后，岳千灵一直低头没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他们走出酒店，她突然道：“所你那时候就喜欢了吗？”
没等到顾寻即刻的回答，岳千灵感觉己是不是有作多情，于是立刻解释道：“你看你之前你早就喜欢了，也不知道具是什么时候，然后之前还有同事跟过你们第九事业部的都挺瞧不起手游的，结果你天天叫打游戏，虽然你天天跟抢awm吧但好像没了你就扛不动枪似的，这很难让不多想啊。”
完，她悄悄去觑顾寻的表情。
假期四处张灯结彩，五光十『色』的光晕映在顾寻脸上。
他目光缥缈地看着前方路口，似乎在沉思什么。
片刻后，他拖长尾音，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看来是她这么了，他才意识到己从那会儿就开始动心了。
思及此，岳千灵脸颊酒窝若隐若现，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然而她正想借机挖苦一下顾寻的闷『骚』时，却听他：“怪不得当初问你玩不玩手游，你一脸嫌弃，所是哪个同事跟你的？黄婕吗？”
岳千灵：“……”
这是吗？
算了。
岳千灵低低地叹了口气，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又不甘心地：“你先回答的问题。”
顾寻侧头看向她，要出的话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也是在回答己心的问题。
“你也了很嫌弃手游，如果不是喜欢你，能让它在手待这么久？”
岳千灵看着他的双眼，笑意新浮上嘴角。
她暗恋的人，没有因为外貌对她心动，却在平时的滴滴中喜欢上她。
回想起来，似乎比她曾经幻想过的他在一起的任何途径都要值得欢喜。
“所到底是谁的？嗯？去找她算个账。”
“你烦不烦，别问了。”
……
吃饭的地方在离酒店不远的街道，因为路堵，所他们选择慢悠悠地步行过去。
走过繁华的街道，拐入一条充满烟火气息的巷子后，顾寻看向一个地方，对她：“初中和高中都在这儿读的。”
两人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顾寻指着四楼最角落的一间教室，告诉他己在那上了三年的课。
后来他们经过一家小餐馆，顾寻告诉她那是他最喜欢吃的店，也不知道现在换没换老板。
磨磨蹭蹭了近二十分钟，顾寻还带她走向另一条路，告诉她这是他回家每天放学回家必经的路。
眼看着越走越远，顾寻还在跟她讲述着记忆中在这生的各种小事。
岳千灵当然乐意听，但是她感觉顾寻有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多了？
“你干嘛呢？”她掐了掐他的掌心，“在给当导游吗？”
“在——”顾寻昂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分享内存。”
岳千灵不解：“什么东？”
顾寻叹了声气，无奈于她的不解风情，只好进一步解释。
“sharing memories.”
后来的很长时间，岳千灵回想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一颗心落地，不再思量着顾寻到底有多喜欢她时，脑海总会浮现出这个闲暇的夜晚。
当一个人事无巨细地分享己过去的回忆时，无疑是希望这个人能存在于他未来的蓝图中。
-
走过这条街，岳千灵刚想问距离吃饭的地方还有多远，就见不远处一个小餐厅门口站着一个微胖的男人，正在远远看着他们俩。
从骆驼成为准爸爸后，他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陪怀孕的老婆，别打游戏，就连闲聊也很少冒泡。
所岳千灵一时并没有这个男人和骆驼对上号。
直到他朝顾寻喊出“林寻”两个字，岳千灵才恍然回过神。
如果面由心生这个成语需要一个佐证的话，骆驼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看得出来确实比顾寻大个八九岁，但此时他穿着一件橘红『色』的卫衣，激动地朝他们招手，完完全全就是岳千灵心中那个『妇』女之友一般的大哥哥骆驼。
这十来米的距离，岳千灵能感觉到骆驼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直到人在他面前站定，他诧异地问：“『操』，你就是小麻花？”
岳千灵也学着他的表情，歪头问：“『操』，你就是骆驼？”
骆驼：“……”
果然是她。
一旁的顾寻瞥岳千灵一眼，掰正她的脑袋。
“跟他学什么脏话，赶紧进去吃饭。”
骆驼终于回过神，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满是好奇地看着岳千灵，突然想起什么，道：“怎么觉得在哪见过你？”
大概是他三两句话就让岳千灵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初次见面的尴尬。
闻言，她直接就抱住顾寻的手臂，装模作样地：“哥哥，他调戏你女朋友。”
顾寻果然凉飕飕地看了过来。
“你看见美女都觉得眼熟。”
“哎，不是！”
骆驼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同时猝不及防被恶心了一，“你们别这么腻歪，认的。”
不过他确实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最后只能这种感觉归因于缘分。
落座后，骆驼感慨道：“早就好奇你长什么样了，偏偏林寻还藏着掖着，生怕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都是他吃亏似的，非得等到现在才让跟你见上一面。”
骆驼这话得挺有水平，看似吐槽，却让岳千灵心甜滋滋的。
她用手肘撞了一下顾寻，“你占有欲这么强啊？”
“强什么强？”
顾寻一边用开水烫筷子，一边对骆驼，“没她照片，不然你问她。”
岳千灵一噎，面对骆驼疑『惑』的眼光，她讪讪了头。
“确实不太喜欢拍照，手机基都是跟朋友的合照。”完她扭头看向顾寻，“那过几天你当的摄影师，帮多拍照片？”
顾寻笑着头：“好。”
“慎啊！”
骆驼连忙道，“你知道他给人拍照什么水平吗？”
岳千灵：“什么水平。”
骆驼：“你看了得报警的水平。”
“……”
见顾寻吃瘪，骆驼笑了起来，“你俩一张合照都没有吗？这样吧，经老婆多年□□颇有建树，要不这会儿给你俩拍个合照吧？”
岳千灵想这环境会不会太『乱』了，但见骆驼已经拿出手机，便没再什么。
他打开相机，念叨道：“林寻一直是个拍照面瘫，不知道的还为他在拍证件照呢，小麻花你记得教教他。”
话音刚落，他看见镜头的岳千灵，神情一滞。
“哎不是，怎么你也一副拍证件照的样子啊？”
岳千灵余光瞄了一眼顾寻，见他也端端正正地坐着，脸上甚至都没什么表情，便瞬间有了底气。
“你快儿，一会儿菜该凉了。”
骆驼看了一眼镜头中两人端正严肃的表情，心想行吧，他哥们一万年面瘫脸就算了，没想到找个女朋友一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然而就在他按下快门前一秒，镜头的顾寻突然侧身朝岳千灵靠去。
画面定格，岳千灵因为惊喜而睁大的双眼闪闪亮，嘴角微扬。
而顾寻只有一个侧面，在她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骆驼：“……”
够了。
他只拍了这一张就默默放下手机。
“吃饭吧。”
-
因为出来得晚，这顿饭没吃多久骆驼就搁了筷子，他老婆今天有儿不舒服，想早回去陪着。
岳千灵和顾寻然也没有多留，和他一起走到停车的地方，目送他的车尾灯拐出巷子，才掉头往回走。
“好啊。”
岳千灵拉着顾寻的手前后摆动，同时感慨道，“骆驼对她老婆可好。”
顾寻挑了挑眉，“对你不好？”
岳千灵抿着唇笑，嘀咕道，“又没有你，你可敏感。”
“敏感……”
顾寻声音不大，言语般地，“确实很敏感，哪儿都敏感。”
“……”
话题好像突然拐向了不对劲的地方。
岳千灵脸上惬意的表情顿时消失，目光闪烁地盯着前方的霓虹灯。
这种状态持续到他们回酒店。
一开门，岳千灵盯着这间宽敞的房间，眼珠转了好几圈，视线落到浴室，然后问：“你先还是先？”
“你先吧。”
顾寻走到床边拿起遥控，窗帘关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回过头，见岳千灵已经抱着己的睡衣跑进了浴室。
隔着磨砂玻璃，他看见浴室的百叶窗缓缓降下，才懒散地坐到椅子上，憋了两天的笑意从眼底释放。
紧张个什么。
好像要她怎么样似的。
他根就没想过要在外出的时候做儿什么。
几分钟后，浴室水声响起。
原在看手机的顾寻思绪缓缓被侵扰。
间隔着缝隙的百叶窗并不能风光完全遮掩，顾寻抬起头，视线落在那透着影影绰绰身影的磨砂玻璃上。
越是朦胧的视觉，反而确实勾起他更浓的欲|念。
当她弯下腰，长滑落的瞬间，顾寻小腹一紧，倏地坐直。
在此之前的想法全都抛到了脑后。
也是此刻，他才意识到己并不是一个很有制的人。
-
岳千灵这个澡洗得特别久。
当她感觉热气快憋得她无法呼吸后才关了水龙头，缓缓擦干身上的水，盯着一头湿走了出来。
她穿着睡衣，没多看顾寻一眼，拿着吹风径直走到桌前，然后开始吹头。
顾寻也没什么，只是从她身后经过时，他的手臂轻轻擦过岳千灵的肩膀。
分明只是很轻的接触，却让岳千灵吹头的动作顿了一下。
直到他进了浴室，岳千灵才继续薅着己的头。
男生洗澡一般都比较快，岳千灵这样想着，反而放慢了己吹头的动作。
然而等她一头长彻底干了，顾寻也还没出来。
岳千灵往浴室看了一眼，视线触及到玻璃上的身影时倏地收回，忙不迭去掏出洗漱包开始护肤。
-
也不知道为什么连他也洗了这么久的澡。
岳千灵抹完身『乳』后，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
同一时刻他正好关了水，岳千灵下意识感觉己好像偷看被抓包似的，“嗖”得一下蹿到床上。
顾寻出来时，岳千灵已经侧躺在床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顾寻知道她肯定没睡着。
他走到床边，弯腰凑到她身前问道：“吹风机你放在哪儿了？”
岳千灵的睫『毛』轻颤，好一会儿，才徐徐睁眼。
“就在桌——你怎么不穿衣服？！”
顾寻低头看了看己身上仅有的一条睡裤，漫不经心地：“反正等下都要脱。”
岳千灵：“……”
她翻了个身，背对顾寻新闭上眼。
当视觉消失，听觉却变得格外灵敏。
岳千灵听着他吹头，听着他整理东，又听着他脚步声渐近，直到床边塌陷下来。
随后，当他的气息靠近的那一瞬间，岳千灵被他从背后揽住。
他的温好像比晚上走路回来时还要高，当他的手掌在岳千灵小腹轻轻摩挲时，岳千灵感觉己全身都在烫。
然而他也只是轻抚她的小腹，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怎么这么瘦。”
岳千灵感觉到他赤|『裸』的前胸紧紧贴着己的背，相隔的那件睡衣就像消失了一般，她浑身的神经末梢都在轻颤，此时根没有心情话。
其实之前两人坐在客厅看电影时，他也习惯这样抱住她的腰，也是这样亲昵的动作，岳千灵也没多想过。
可是这会儿毕竟是在床上，不是沙。
而顾寻也没有非要等她回应，下巴时不时轻蹭她脖子，手指在她睡衣扣子边打转，却没有要解开的意思。
好一会儿，岳千灵实在受不了了，挤着齿缝蹦出几个字。
“你要开始就快，别折腾了！”
拂在她后颈的呼吸果然变了。
然后用沉哑的嗓音，出极不要脸的话。
“那你会对负责吗？”
“……”
岳千灵咬着牙头。
“负责负责！”
下一秒，他的手直接掀起她的睡衣，从小腹一路往上。
当灼热的掌心覆上从未被触及过的地方时，岳千灵双眼闭得更紧，鼻腔溢出一声闷哼。
接下来她的意识在紧张中涣散，随着他的动作然地转为平躺。
她甚至都不知道己睡衣的扣子在什么时候被解开的，感觉到肩膀上两条细带滑落时，她不受控制地睁眼，对上了顾寻情绪翻涌的双眼。
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肩带，再一次询问。
“可吗？”
岳千灵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迎接他的吻。
而后两厢缠绵，岳千灵的意识在他的喘息声中沉沦又清晰，嗓子情不禁地闷哼出让她己都脸红心跳的声音。
当他的双唇从锁骨往下延绵时，岳千灵浑身像燃起了火似的，一遍遍地战栗。
而他对她身的探索终于循序渐进到最后一步。
……
『潮』湿感一地蔓延开来，岳千灵睁眼又闭眼，意识到己出现了传中的那种生理反应的同时，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不一会儿，他终于收了手，起身坐到床边。
岳千灵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出声，也没有闭眼。
直到他再次覆过来，岳千灵深提着气，指尖深深陷入柔软的床单中。
两人竟意外地很契合。
熬过最开始的生涩后，痛楚很快被另一种难言的感觉覆盖。
……
这人经验不多，理论倒是挺丰富，并且乐于理论付诸于实践。
静谧闷热的房间，开始传出两人深浅不一的声音。
完全适应了之后，两人终于有了言语上的互动。
在沉沉浮浮的闷哼中，岳千灵的声音像在低泣，也像在撒娇。
“嗯……你不要这样……”
“有受不了了……”
到后来，在他低声诱哄地索要更多中，岳千灵哼哼唧唧的声音逐渐变成了——
“顾寻『操』|你大爷！！！”
……
时间的流逝既快也慢。
岳千灵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难受和愉悦中交迭。
然而正云收雨歇之后，她趴在床上，艰难地伸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惊觉时间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和她的精疲尽相比，顾寻似乎尚有余。
他岳千灵的脑袋掰过来，细致地擦干她眼角的生理泪水，随手双手穿过她的腰间。
收紧地那一刹那，岳千灵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往后一缩。
“你还想干嘛？！”
顾寻抬了抬眉，低头看着她。
“抱你去洗澡。”
“谁要你抱。”
着，岳千灵从枕边掏出『揉』得皱巴巴的睡衣，往身上一批，连扣子都懒得扣，双手扯着前襟遮住前胸就打算下床。
然而刚刚双手刚刚撑住床沿，她便闷哼一声。
片刻后，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露』出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