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卫生巾“教训”了一顿的周擒, 一下子老实,不搁她儿“作”了,乖乖地下车,俩人换了位置。
后半程由他载她回了家。
其实夏桑姨妈都到尾声了, 所以稍稍运下没怎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周擒脸红, 他皮肤不属于白皙的那类, 而是小麦『色』,所以即便脸红不容易发现。
但是那晚, 夏桑明晃晃地看到周擒脸红了, 而且是连着耳根都在发热的那种…
他不冷了,手套还让她戴着, 蹬踩着自行车,飞速来到了她家楼下。
麓景台的小区口, 周擒放下了夏桑, 说道:“刚刚『摸』你那的事儿,跟明潇他们说。”
夏桑撇嘴:“怎么,脏你手了?”
“不是!”
说出去, 他们十年的笑料都有了。
“总之…我是男的。”
夏桑踮脚,拍了他脑一下:“你是傻大。”
周擒任由她拍了, 还挺乖。
“走了。”
夏桑摘下手套准备还给他, 周擒已经骑上了自行车,掉转车头离开了。
“哎, 手套!”
“送你了。”
小姑娘着急地喊道:“我不要, 谁要你戴过的手套呀!”
他只是扬了扬手,头没回,消失在了寒夜的街头。
夏桑看着那双黑『色』的『毛』线手套,样式有点老气, 还有点傻气。
但是看得出来,是用过很久的手套了,有些地方都脱线了。
其实夏桑蛮洁癖的,不会随便使用人用过的东西,不过双手套似乎对她的洁癖免疫了。
她一点没觉得不适,反而还挺喜欢,又将它戴到了手上,根根五指贴合着柔软有弹『性』的『毛』线,很仔细地感受着那种『毛』茸茸的粗糙质感。
夏桑哼着调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小区。
......
期末考试,她出乎意料地冲到了年级第一名。
班群老师公布成绩的那一刻,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最好的成绩是第二名,但南溪一中的竞争压力太大了,她只考过一次便偃旗息鼓了,名次总在十名之内浮着。
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名,是首次中标!
她盘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群上传的成绩单,脏怦怦直跳。
一次,发自内地因为努力有了收获而感觉到喜悦,是第一次...有了想要分享快乐的欲望。
夏桑拍下了成绩单,点开了微信,正准备发给那谁。
书房的忽然打开,覃槿从房间走了出来。
显然,她刚刚收到了班主任何老师发来的成绩单,看到了女儿的成绩。
“不骄傲,不放松。”覃槿依然是过去那副严厉的腔调:“你的总分跟第二名只差了3分,第五名只差了8分,考到第一...不无运气的可,所以绝对不掉以轻,不要骄傲,下期还是要再接再励。”
夏桑本来喜悦躁的情,顷刻便被覃槿泼了一盆冷水,么话都不想说了。
“为了期末考试,好久没练琴了,寒假去莫拉艺术中练练琴。”覃槿继续说道:“小提琴东西,一不碰手生,现在高三是没有办法,等大之后,你必须给我好好练,该考的等级证书,都要考,我会督促你的。”
夏桑闷声说:“词典上对于’假期’的定义,是休假、放假的日子。”
覃槿给阳台上的绿植浇了水,听出了女儿调子的不满,回头道:“你看看你周围的同们,谁放松了?人寒假都在默默努力,你追我赶,你要是真以为放假是给你们放松休闲的,松懈了下来,年后开,不知道被同们甩到哪去了。”
“那我不一直习吧。”
“没让你一直习啊,我让你多去练练小提琴,小提琴是习之余的放松休闲了。”
夏桑简直无语了:“......”
见女儿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覃槿冷冷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琢磨么,你的小思,都在我眼睛呢。”
夏桑头一惊,故意道:“我...我有么小思?”
“你最近不该接触的人,走的很近嘛。我之前没说,是不想你影响你期末考试。”
夏桑的脏顷刻揪了起来,矢口否认:“我么都没做!”
覃槿抱着手臂,端出了教务主任的作态:“你是么都没做,但你的思脑子,全没在正事上。”
“所以...连我脑子想么,你都要管,都要控制?”
“现在是你们成的关键时期,我绝不会让你行差踏错半步。”覃槿看着她:“你最好跟他早点断了联系,『逼』我出手!”
夏桑猛地站了起来:“么都没有!”
“么都没有,祁逍会巴巴地找你上自习?每有事没事回头望你?”
“......”
夏桑身子一软,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重重舒了一口气。
原来她说的是祁逍。
“你要出手啊。”夏桑轻飘飘地说:“那你出呗。”
她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越发让覃槿怒意上来了,指着夏桑道:“夏桑,你怎么会变成样子!”
“你要是有力,早把祁逍从我们班调走了,他的成绩本来不够格留在火箭班。”夏桑咬着牙,看着她,赌气一般说道:“大义凛然的教务主任没有办法对他怎样,只反过来要求我,对吗!”
“你是我的女儿,我难道不该要求你吗?”
“但你么都不知道!”
夏桑带了几分委屈、几分怨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有把那句“你根本保护不了我”的话,说出来。
是的,覃槿根本保护不了她,如果强行祁逍对抗,甚至可会自身难保、事业毁于一旦。
某种程度上来讲,祁逍还留在火箭班,是覃槿的一种无奈的妥协。
她控制不了祁逍,只反过来压迫夏桑,把她的关铁丝笼,让她不要思绪翩翩、想入非非。
夏桑不想再她吵架,转身回了房间。
......
下午,夏桑趁着覃槿去市教育局开会了,她背着小包溜出了家,来到了高新区的金融中。
金融中是整南溪市地价最高、最繁华的一块区域,沿江而建,江两岸是耸立入云霄的现代化字楼。
是南溪市的商业命脉中,矗立着各种银行、证券公司以及保险公司、跨国企业的大楼。
夏桑乘坐地铁来到了金融中,从地铁c口走出去,正对面的一栋高楼便是夏且安的公司——中安证券大楼。
自从中安证券在美国上市之后,公司一路欣欣向荣,估值已经超过了国内绝大多数证券公司。
年末的时候,夏且安还被评选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企业家之一。
中安证券大楼是全落地窗的玻璃面设计,看上去非常现代,很是气派。
夏桑走了中安证券大楼,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一楼的前台小姐便带着她了电梯,来到了43楼的会议厅休息室。
“夏总正在会见重要的客户,请您在稍等片刻。”
“好哦。”
前台小姐很细地给她递来了热果汁小零食:“您先休息一会儿,夏总见完客人我带他过来。”
“谢谢姐姐。”
夏桑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摸』出了手机打开备忘录,把等会儿预备跟爸爸说的话全部打出来。
虽然之前爸爸置气,已经很久没有主联系过他了。
但不管怎样,夏且安都是她的父亲。
她预备把祁逍的事情告诉夏且安,包括他对班姜琦明的“威胁”、对她的无形的胁迫。
覃槿对祁逍无为力,而且不理解她,她觉得,许…爸爸可以帮上忙。
夏桑在休息室等了四十多小时,夏且安还没出现。
夏桑等得有些着急了,走出,来到助理办公桌前,小声地询:“请一下,我爸爸还没有结束吗?”
“呃,还没有。”助理为难地说:“因为今下午要会见的是重要的客户,夏总必须亲自接见,所以只请你在等一会儿了,抱歉啊。”
“那我再等等吧。”
时,电梯打开了,夏桑看到几身着笔挺西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助理赶紧迎了上去,带着他们朝着会议室走去。
另一位助理去茶水间泡了咖啡,回头不满地对同事嘀咕道:“面子真大啊,还让夏总等着。”
“逍阳集团不都样吗,谁让他们是咱们的大客户,算是夏总不怠慢。”
夏桑走到柜台前,抓起了一把阿尔卑斯糖,助理小姐姐便笑着将糖全都推倒她面前。
她故作随意地道:“你们说的逍阳集团,是哪逍阳集团啊?”
“还有哪。”助理说道:“整南溪市谁不知道祁家的逍阳集团,他们的董事祁慕庭,南溪市的地产首富咯。”
“……”
听到话的夏桑,只感觉耳膜嗡嗡作响,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不太了解自己父亲在生意上的事情,只是猜测着,许爸爸还算有本事,许…她不需要太害怕祁逍。
但事实证明,她想错了,夏且安的证券公司恐怕根本无法祁家相抗衡。
整南溪市商业经济网络是纵横交错,夏且安的公司都还要仰仗祁家的逍阳集团,他又如何帮得了夏桑呢。
夏桑回到休息室的沙发边坐了几分钟,鼻头酸酸的,很绝望。
如果爸爸妈妈还没有离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件事说出来。
一家人同舟共济,任何困难都不在话下。
但是现在…分崩离析的家,再无法为夏桑提供安全感了。
她只靠自己了。
夏桑背起了书包,准备离开。
时候,休息室的被推开了,一身材高挑的卷发女人走了来。
她穿着深咖『色』的风格呢子外套,下面是半身格纹裙,很有气质,复古小皮鞋的鞋跟敲得地面咚咚作响。
夏桑一眼认出她来了。
她是夏且安在密室求婚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