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哼着《最爱》的调子, 走回包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嘴角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祁逍和徐铭他们几个男生,不知什时候也来包间里。
祁逍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号的生蛋糕盒,抬头对她微笑:“夏桑, 我来给你生。”
“……”
祁逍的来, 顿时让现场的气氛变不太自然。
虽然拉拉队的孩们都努力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仍旧唱歌的唱歌、吃零食的吃零食…
但大家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时不时朝夏桑所在的方向投来担忧的一瞥。
祁逍坐在夏桑身边, 从包里『摸』出一盒薄荷口香糖, 在手里磕几粒,仰头吃掉。
夏桑沉声说:“不是已经讲好吗, 在最后这几个月,不要来打扰我。”
“但今天是你的生啊。”祁逍神情自然地侧侧脸:“我跟她们一样, 来给你生, 这什吧。”
许茜忍不住骂:“祁逍,你能不能要点脸,你对夏桑做那样粗暴的事情, 你还有脸来给他生,我算是明白, 人不要脸天下敌。”
她音未落, 祁逍反手揪住她的衣领,原本温和的脸上显出几分狂躁的戾气:“再说一遍。”
“我说, 人至贱则敌...”
许茜音未落, 夏桑立刻将许茜拉自己的身后,用力地按按她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许茜不爽地瞪祁逍一眼。
祁逍站来,似乎不想轻易放许茜, 但是夏桑立刻:“祁逍,谢谢你来给我生,我很感激。”
许茜还想说,夏桑拉拉她,示意让她忍一下,不要让那晚公寓楼里的场景重演。
祁逍身上有酒味,明显也是带几分醉意,谁知他不突然发疯。
夏桑不想让自己的十八岁生被这家伙毁掉。
忍一下,就去。
祁逍坐在夏桑身边,把筒递给她:“来啊,唱歌。”
夏桑唱两首歌,面表情。
祁逍伸手『摸』『摸』她的短发:“还是长发比较适合你,短发看着有点不听。”
夏桑站来唱歌,顺势避开他的手。
柔软的发丝在他手上留下一抹凉丝丝的影子。
许茜冷嘲:“夏桑的长发也不知是被谁毁掉,现在说屁啊。”
“她以前的刘海披肩发就很好看,你撺掇她去剪什怪模怪样的发型。”祁逍不客气地骂:“跟着婊|子能学什好。”
“你说什!你嘴巴放干净点!”
夏桑放下筒,说:“祁逍,这是我的生聚,你如果再这样诋毁我的朋友,我真的要下逐客令。”
祁逍脸上立刻绽开笑意,说:“好好,是我不对,我给你订蛋糕,来切蛋糕吧。”
说完,他让徐铭拆开茶几上的精蛋糕盒,一块漂亮的奥利奥咸『奶』油蛋糕呈现在孩们眼前。
蛋糕的颜值很高,周围一圈镶着夹心慢慢的奥利奥饼干,『奶』油上洒满脆薄片和脆脆珠,一看就非常好吃。
有生惊叹一声:“这是磨园的蛋糕啊!这家蛋糕超级好吃啊啊啊!”
“我上次在磨园买的只有这个蛋糕大的十分之一,都要两百块。”
“祁逍,这多少钱啊。”
祁逍倚在沙发边,懒懒:“几千而已。”
孩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叹声,望着面表情的夏桑,不知应该羡慕她,还是同情她。
……
夏桑在众人热闹的哄,切开点蜡烛,许愿。
那种消失很久的力感,又回来。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变回曾经的提线木偶,被形的丝线『操』控着,做着不由衷的事情。
以前『操』控她丝线的是覃槿,她费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丝线。
然而现在,她身后站着一个更加恐怖的男人…
在她即将步入成年的最重要的一天里,他死死地攥着那根线,似乎要将她从自由的天光里拉回来,永坠黑暗。
夏桑用力握着切蛋糕的塑料刀,有孩注意夏桑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体贴地说:“夏桑,我来帮你切吧。”
祁逍笑着说:“我的蛋糕,必须由寿星亲手切,别人不准代劳。”
夏桑控制着颤抖的手,切好蛋糕,将它们分给孩们。
孩们迫不及待地尝一口蛋糕,发出幸福的感叹:“唔,好好吃哦!”
“真的很好吃!”
“妈耶,太好吃!不愧是磨园的蛋糕啊。”
祁逍也把纸盘递来,夏桑切一块蛋糕,放在他的盘子里。
他微笑着说:“谢谢桑。”
夏桑看着他那张温煦的脸庞,不管他怎笑,在她看来都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她甚至有种想要一刀捅向他的冲动。
如果手里的不是塑料刀的。
……
周擒将玫瑰项链装在蓝『色』丝绒的盒子里,然后用自己买的礼物盒和丝带,将项链重新包装一遍。
仔细端详一下,又觉自己买的花里胡哨的礼物盒看上去有点廉价,还是拆开盒子,取出丝绒盒。
姑且就这样吧。
周擒将蓝『色』盒子打开,放在台灯下,然后翻开复习资料开始做题。
玫瑰的项链泛着优雅璀璨的光,就像她陪在他身边一样。
这时,搁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一下,桌面发出闷响声。
他滑开手机屏保,看是隔壁邻居家的孩胡芷宁发来的几张图片。
胡芷宁:“我在蓝星量贩ktv玩,看有个的,很像你的绿茶朋友。”
图片显然是透ktv门上的透明玻璃拍的,可以看包厢里生的场景。
尽管房间里有很多人,但是周擒一眼便看他的“玫瑰”。
夏桑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正撩着她的头发,动作亲密,眼神暧昧。
夏桑脸上的表情显然非常勉强,但她也能拒绝。
不,不是能拒绝,周擒太解她。
那种眼神是…根本力拒绝。
她在害怕,在发抖…
胡芷宁:“我观察很久,她跟那个帅哥动作亲密很呢。”
胡芷宁:“周擒,你绿。【微笑】”
周擒看着那几张抓拍非常刻意的照片,每一张都试图要锤死夏桑和祁逍那看似亲密的举止关系。
但周擒却只能从她勉强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屈辱和恐惧。
就像那晚她哭着来找他,编出一系列的谎言,试图瞒住头发被剪的真相。
如果有临走时那一段谎言的编织,也许二天周擒就找祁逍,剁他的手。
但他终究忍住那一次,忍下所有的郁愤,只为让她安心。
周擒一张一张地放大着那些照片,从孩隐忍的眼神,看进她心里,看出她宛如提线木偶般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他忍不。
“地址给我。”
……
在孩们分食蛋糕之后,夏桑耐着『性』子和许茜唱两首歌。
自祁逍来之后,包厢的氛围发生微妙的变化。
祁逍有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他已经成年,随便怎喝也人管。
许茜原本高涨的兴致瞬间沉下来,横眉冷眼,时不时地要刺祁逍几句。
夏桑看着祁逍眼神已经有点微醺,害怕许茜冷言冷语地惹怒他吃亏,于是说:“我妈规定我回家的时间,我们回去吧。”
孩们立马默契地站来,三三两两地拿包,准备离开。
“这早啊?”祁逍抬手,看眼手上的卡地亚表,说:“这才九点,再玩儿啊。”
“我们又不是你。”许茜站身,穿上风衣外套:“你爹妈人管,我们还有呢。”
祁逍表情立马冷下来:“再说一遍。”
“我又说错。”
许茜还要上前怼人,夏桑立马拉住她,说:“祁逍你喝醉,回去吧,我给你叫辆车。”
祁逍嘴角扯开一抹微笑,伸手『摸』『摸』夏桑的短发。
他似乎格外喜欢她的短发。
夏桑偏头躲开。
他从架子上拎来一个玻璃杯,将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倒满满一大杯,递夏桑面前:“成年啊,桑,喝一杯再走。”
“我不喝酒。”夏桑生硬地拒绝:“即便成年,妈妈也不让…”
“这儿当乖乖啊。”祁逍将酒杯晃晃悠悠地推倒夏桑面前:“我记你和许茜玩的时候,不是挺叛逆的吗。”
“祁逍,你发什疯!夏桑说她不喝酒!”
许茜一把推开祁逍的酒杯,红酒晃出来,洒在他的手上。
祁逍看着许茜,眼神如寒风刺骨:“老子忍你很久,你是不是找死?”
“我还忍你很久呢!”许茜毫不惧怕他:“这里这多人,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吗?”
音刚落,祁逍直接将酒杯里残留的红酒『液』体泼在许茜的脸上。
“啊!”
许茜张大嘴,红酒『液』体顺着她的刘海、脸颊缓缓流淌下来。
她眼底闪动着惊怒的光:“祁逍,你大爷的…”
祁逍扬手要打她,夏桑连忙将许茜拉自己身后,冷冷望向祁逍:“是不是喝完这杯,就回去?”
“是。”
她拿酒杯,而祁逍却接杯子,冷笑:“不忙。”
说完,他重新倒一杯红酒,递夏桑面前,这一杯比刚刚还多,几乎满上。
“这杯,算你代许茜歉,否则我不放她。”
夏桑眼神如冰,接他手里的杯子,正要咬牙喝下去。
便在这时,杯子被人强硬地夺走。
她惊讶回头,看一身肃杀黑t的周擒。
黯淡的光影将他的轮廓照冷硬凌厉,他眼神如利刃般扫祁逍一眼,接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饱满的喉结上下滚滚,嘴角有红『色』的『液』体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流淌。
夏桑全身都绷紧,一瞬间几乎忘记呼吸。
周擒喝完这杯酒,不客气地将酒杯倒扣在茶几上,然后拉着夏桑,大步流星地走出ktv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