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有很多方式消磨时间，到晚上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夜渐深，车厢内说话的声音没了，售卖零食的推车也不再穿行。
工作人员走过车厢巡视，去洗漱的人也陆续回到自己的床铺。
对面五号床的唐雨和朱高杰坐在床上注视着走去过的人，神色里带着三分不安。
【各位旅客，列车现在是夜间运行，请您妥善保管好贴身物品，夜间下车的旅客请您注意乘务员的到站通告.......
夜间经停陵安站，到站时间11点55分，停车10分钟。】
叶念初检查了床头边窗户以及过道窗户的锁扣，看着就不太严实的样子。
不过既然知道问题在车里面，也就不用太纠结这个问题。
灵体想进来一扇窗户挡不住，它们多的是方法上车。
广播还在继续，【乘坐卧铺车的旅客请注意，卧铺车厢将于10点熄灯......】
现在是晚上9点28分，最后一次广播提醒。
白天欣赏窗外风景的愉悦变成了沉重。
晚上在这样的车厢里渡过，隔间没有门，中途还会经过一个站，太多不确定因素。
没有哪一点能让人有安全感。
“我上去，你睡下铺。”叶念初说着就往上爬。
中铺的空间还行，但对于秦慕白的身高来说，坐起来都会撞到头。
床铺太小，他们两个人睡不下一张床。
秦慕白笑了笑，将水杯递给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的照映下如瓷玉般无暇，
“晚上冷，姐姐注意盖好被子。”
坐在床上的唐雨低着头整理被子，眼睛余光却望着他们，直到叶念初坐上她对面的床铺。
她还是觉得这两个人不像会坐这种廉价火车的NPC，但白天看他们的表现也不像玩家。
一点儿不着急找线索，不是在看风景就是在聊天玩手机。
还是要再找机会探一探虚实。
——
十点钟到了，车顶的灯光同时熄灭。
车厢顿时陷入黑暗。
只有过道桌子下面的小灯，以及车厢尽头卫生间的灯还亮着。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视线模糊，听觉就会加强，绿皮火车开动时特有的嘈杂的声音被放大。
叶念初侧过身面向隔间墙壁，太吵了，睡不着。
就这样闭着眼睛，不知道摇晃了多久，终于有了些许睡意。
这样的环境不可能睡得多好，她半夜里醒了好几次。
随着列车进站，火车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停止，车厢里变得异常安静，连打鼾声都没了。
很快，过道上出现旅客上车的动静，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晰。
叶念初翻了个身，微微抬头眯着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
昏暗的灯光悉数落在地面，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过去没看到一个人，只有建筑物倒映的影子。
停留10分钟，这里应该是个大站。
——
另一边。
站台值班里的人趴在桌上，电视还在播放。
冷风吹过站台，山上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
候车的旅客拿着行李站在警戒线外，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略有些单薄，可他们看起来丝毫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