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离开,而是靠近。
周围恢复了安静,帘布被阴风吹动。
叶念初盯着左侧的影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叶念初都怀疑这玩意是不是一晚上要在这站着不动的时候。
它动了。
向里凹陷的帘布映出一张人脸和两个手掌的轮廓,血迹在帘布上扩散,蔓延。
“好——痛苦——”
平平的语调被拖长,叶念初听了好一会才听出它重复着的话是什么。
她眼睁睁看着白色帘布被鲜红的血液占领,帘布上的人脸张开嘴巴,摇晃着脑袋往里探。
血液从头顶落下,滴在她的被子上面,迅速被吸收,晕染成一个不规则地圆形。
腐烂、阴冷的味道围在周围。
卧槽!
帘布里在下血雨。
这谁能遭得住,太恶心了。
叶念初差点忍不住掏了道具。
幻觉,都是幻觉,只要她稳住,这玩意肯定也拿她没办法,要不早就掀开帘布直接进来了。
不看被血染红的帘布,就没有压力。
叶念初闭上眼睛,腐烂的味道减轻了不少,听觉却也因此而加强。
“我,好,痛苦,帮帮我,帮帮我——”
艹,这玩意就是楼梯上撞她那个吧?
还碰上瓷了。
血液从上方坠落,每一滴落下来,周围就冷一分,盖着棉被跟没盖似的,她双脚冰冷,阴冷的风向头部攀爬。
“为什么不帮我?
为什么不帮我!!”
让人头皮发麻的语调,变成了充满怨恨的喊叫。
凹陷的帘布离她更近了,后面那张扭曲地脸歇斯底里地重复一句话。
叶念初真的很想,拿出桃木剑砍它两刀。
但是她不能。
心里数着时间。
大概过了有三分钟,凹陷的帘布复原,那张脸也退了回去,只是帘布还是血红色的。
它并没有离开。
让人听着难受的咳嗽声还在。
它拖着沉重的身体,绕过床往里走,每一步都异常清晰。
没过多久,右边传来压抑着的急促的呼吸声。
很显然,它没有放弃,而是转去了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那边。
叶念初松了一口气,渐渐地睡意再次上来。
——
今夜并不平静。
熟睡的陈顺总感觉不太舒服,几次想翻个身都没翻过去。
他憋着气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带五花大绑,完全动不了。
“哪个鳖孙趁老子睡觉算计老子。”陈顺骂了一句,开始喊旁边床位的室友的名字,三个人的名字都喊了好几句,没有一个人应答。
空寂黑暗的房间里,除了他越发惊恐的回音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他们病房四个人都是男人,睡觉也没人拉帘布。
陈顺奋力偏过头,帘布是没看到,可他也没看见自己的室友。
三个床位空空如也,白色的被子和枕头摆放整齐,床单上连一个褶子都没有,绝对不是有人睡过的状态。
恐惧在这一刻爆发到了顶点,他高声大喊其他人的名字,同时拼了命地想挣脱身上的束缚带。
这玩意绑上去靠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弄得开,
就在陈顺挣扎之际,墙里面走出来两个扭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