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
尖叫声被风浪撕碎。
舞会上交谈甚欢的人，为了争夺一根柱子，掰开对方的手指，掐着脖子把人推出栏杆。
轰隆的雷声和几乎高过天际的海浪，带着势如破竹的威慑力压在整个海上，仿佛要将邮轮掀翻。
海水迎面扑来，冰冷刺骨。
邮轮工作人员也慌乱地寻找着躲避的地方，人都站不稳，更别谈出去救援。
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落下来，闪电照亮漆黑的天空。
叶念初看见海上飘着一个人。
绿色的眼睛，皮肤像盖着一层青苔般发绿。
脸庞被头发遮住，看不清楚样貌。
它就这样望着邮轮上的混乱，眼睛里浮现出得逞的恶意。
“姐姐？”
秦慕白看着叶念初出神的样子，开口叫了她一声。
叶念初靠近他耳边，小声说，“它在海里。”
那种蛊祸人心的声音，又出现了。
外面有人不自觉地放开手，任由自己被海浪卷走。
在这种声音的影响下，动手把别人也推下去的更多。
海里的歌声，在海上才能听见。
叶念初灵光一闪，“那个海螺你带着吗？”
“嗯。”
秦慕白从空间里拿出海螺递给她。
叶念初将海螺放在耳边，一阵异常刺耳，尖利的声音涌进耳道。
“嘶......”她立即皱着眉拿开海螺。
再慢一点耳朵都要聋了。
这就是大海的歌声？
那还真够坑爹的。
秦慕白抓住机会拉着叶念初转移到安全的角落。
“怎么了？”
叶念初捂着耳朵，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堪称噪音污染。”
秦慕白从她手里拿过海螺，却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叶念初见他一直没拿开，开口问，“你没听见？”
他摇头，“没有。”
叶念初又听了一次，这次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
海里那个‘人’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潜进海里，还是乘着海浪跑上船了。
风雨激起的巨浪呼啸奔腾而来，秦慕白换了个位置，挡在叶念初身前。
叶念初抬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水滴从他的发梢落下，深色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
心底某个角落升起的暖意扩散至全身。
海风终于有了缓和的趋势，邮轮摇晃得也没有那么让人招架不住。
船上的广播发出紧急通知，突发暴风雨天气，请所有游客立即回到房间，受伤游客可以前往医务室治疗。
重复了三遍。
船上的救援人员有限，还能走得动的与其等着，不如自救，这点大家都明白，趁着风浪变小的时间都在往房间跑。
再等下去，就算没有被卷走，身体也抗不出冻。
叶念初和秦慕白走出咖啡馆，连成线的雨点打在身上，浑身都是冷的。
外面一片狼藉。
华丽的水晶阶梯在晃动的光影下泛着冷光，边上躺着很多人，狰狞的伤口被海水冲刷得发白。
游客们艰难地扶着栏杆站起来，叶念初看了一眼海面，漆黑的海水里游过一群微光。
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里多了个穿着工作服的女服务生，她的手藏在身后，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几个游客转身，毫不犹豫地翻越栏杆跳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