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萧杀之意,数十万军马开拔前行,就连大地都为之颤抖。
叛军有从离国撤离的儒生坐镇,自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几乎在赵青大军开始集结之时,叛军也开始了集结。
人到一万,无边无沿,更何况这种数十万军队的集结,方圆数十公里几乎都被脚步带起的烟尘所笼罩。
古战场上,两方超五十万大军云集,漫天的杀机就连天上的日月星辰都为之颤栗。
没有任何交流,更没有交流的必要。
这么多年,两边早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几年这离国将要决出最后的甚者。
咚咚咚咚……
不知是哪边的军阵中率先响起鼓点,双方的前军几乎同时开拔,数万前军军士手持兵刃咆哮着、嘶吼着冲向对方。
但率先交战的却是两翼齐飞的双方骑兵。
一轮冲击,数千人坠马,大地瞬间被血水染红。
但没有士卒停下脚步,调转马头,第二轮冲锋开始酝酿。
与此同时,步卒进入射程。
一时间乱箭如雨、滚石如簧,交战的中心如同绞肉机般收割着无数的生命。
那冲天而起的血气,就连鬼神都为之辟易。
而此时的赵青不知何时已经登上高台,让所有的将士都能看到他们的国君与他们同在。
离国大军后方,丁金正指挥着征兆的农夫和军中伙夫埋锅造饭。
运送薪柴的队伍到了吗?
已经到了,正在卸货。
丁金点点头:我们的饭可以推迟,但末时前一定要将前线将士们的饭做好送上去,否则军令处置。
是。
自从恢复完璧之身后,丁金便辞了宫中的黄门职务,转而到了办事处就职。
此次战斗更是委以重任担任后勤辎重部队。
自古以来亡于后勤的军队何止百千,丁金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
处理完手头的正事,丁金总算是能够回营帐休息,路过军中法算营帐时还对里面的秋香眨了眨眼,惹得后者脸色一红。
还是秋香姐有福气,找了丁大人这么好的夫家,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丁将军才是。
什么夫家?都还没提亲呢。秋香急忙反驳:而且就一个押送粮草的杂牌将,也算不上将军。
虽然口头说着,但脸上的骄傲都快要溢出来了,又惹得周围人一阵调笑。
而此时,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扛着八袋大米从营地前路过。
营帐中的的调笑声戛然而止,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小山般的米口袋从营房前经过。
那是木兰?
好像是。
秋香急忙跟了出去,却见小小的丫头混在搬运物资的农夫之中,肩上扛着两人高的麻袋脚下走的飞快。
木兰!快放下,小心腰!
这个小丫头自从到了离国,秋香每天可是操碎了心。
木兰偏偏脑袋不解,但还是按照秋香的指示轻轻放下了粮食袋。
秋香暗暗咂舌,这一代粮食平放在地上几乎都有她半人高,少说也有百余斤,平时都是士卒操作圆动仪车运个一两袋,可木兰竟然能同时扛起八袋千余斤,也不知这小小的身子是怎么长得。
我不是叫你去监工卸货吗?你怎么自己干上了?
木兰抓了抓脑袋似乎没明白,做事她会,可监工是什么?
见此模样秋香便知道对方又犯糊涂了。
初见之事本以为是哪家走丢的贵小姐,
可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秋香算是看明白了,这哪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简直就是一个小糊涂蛋。
许多时候秋香都在想这小丫头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老是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招呼小丫头跟着自己回营房,秋香的目光却看向远处的战场,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担忧。
不过很快便被秋香抛之脑后。
数量优势、士气优势、装备优势,这场战争很难会有什么意外,这几乎是每一个离国人的想法。
而战场上的局面也正如秋香所想的,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连续作战后,叛军颓势尽显。
先是骑兵部队被冲散逃离,在掩杀中几乎全军覆没。
随即纠缠在一起的前军在绝对的装备和素质双重碾压下开始崩溃,即便督战队不断挥动手中的长刀砍翻后退的士卒勉强稳住局势,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就在这时,一只强军突然出现在叛军后方偷袭了营盘和辎重部队。
熊熊燃烧的粮草和辎重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叛军中军出现混乱,前军成编制开始投降,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赵青一边。
可就在此时,一支百余人组成的小队由叛军后方向前疾驰,眨眼间便已经冲到了两军交战的中心。
这么一支百人小队即便全是精锐,在数十万人的战争中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关注。
但他们的加入却眨眼间稳住了叛军的局势,甚至让离国大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却见那百余人人手持剑,每一次挥动都能轻易刺穿士卒的盔甲,越入军阵,只要几息便能将一支百人队屠戮殆尽。
便是攻城用的弩炮也被他们轻易拦截。
这样的战斗力显然已经超过了人力能够达到的极限。
一百名筑基期修士?黄子安站在赵青身边轻声道:陛下,看来这就是那群腐儒为叛军准备的杀招?
一旁的戴川也开口道:陛下,是否出动陷阵军?
赵青点点头。
戴川大步走上高台:陷阵军出动!
令旗官迅速发放指令。
少时,一支军队从中军脱颖而出。
却见这军队人人身高八尺,身着重甲,手持两米长斩马刀。
五千人的军阵奔跑起来声如奔雷,气势骇人,丝毫不比刚才数万人冲锋弱势。
周善别冲这么前面,保持队形。
叛军百人队中的百夫长不断招呼手下保持推进队列,但这些秘密训练出来的修士哪里有纪律可言,依旧不断有人冲入人群。
简直太轻松了,这些士卒如同砍瓜切菜,百夫长何必如此小心谨慎。
周善说的在理,我们自从被儒士大人们选中之日起便已经今非昔比,等打完这场仗可就是人上人了。
他们都是儒生们从最底层选拔出来,具备低等天赋靠着丹药堆积出来的筑基期修士。
自觉摆脱了底层命运,却不知不过是别人的棋子。
百夫长见手下走位越发深入,心中虽然不安,却已经招呼不住。
确实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这些筑基期修士只要不陷入围攻,靠着身后的叛军推进几乎无敌。
此时的周善越杀越兴奋,冲杀的也越发深入。
就在这时,周善却发现刚还在围攻自己的离***队突然一缓,随即退出了十余步。
哈哈哈,继续来呀,别怂!
话音刚落,人群中却走出一支覆盖在甲胄吓的队伍。
十人为组百人为营将
自己围在了中间。
装神弄鬼,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