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是个单纯的,他就属于那种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咋回事的。
这会还站出来来帮郭瘸子说话呢。
“是啊是啊,郭师父跟我说,这庙里如今来上香祈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也看顾不过来,不如卖点这些东西,由我开过光之后也能给人增福增寿,没准有些香客看人太多了买了东西就走了,我耳根子也能清静一点。”
郭瘸子有丁卯帮着说话更是点头如捣蒜。
“就是就是,我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方也许不屑撇嘴:“你是为了你的腰包着想吧,说说看,这些年都赚了多少?”
“咳咳,也没多少,也就开了一个酒楼一个洗浴中心,另外置办了几处房子。”
方也许脚底下顿时一踉跄。
这还没多少?!
他才离开宁安多长时间啊!弄这些东西得多少钱,这郭瘸子是把宁安这边神庙的油水都搜刮了个干净吧!
方也许本以为,他自从搜刮了碧霞祠之后,这见识多了,心胸也宽广了,为人格局自然而然的也打开了不少,不管郭瘸子说出什么来,他都能保持心态见怪不怪。
可他发现自己错了。
那么多钱!那得开多少个菜鸟驿站啊!这些钱要是都交给宁采儿,宁采儿天天数钱都忙不过来了吧,更不会在这找他的茬了,方也许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郭瘸子简直就是人老成精,他一看方也许的眼神就知道方也许这是眼红了,未免方也许张嘴和他要,或者后续不让他再接着管这几个神庙了,他连忙抬起一只手义正言辞的对方也许说道。
“咱们有话好好说,虽说我这些年在神庙身上也赚了不少,可说到底,我也出力了呀,想当初你走的时候,宁安的这几个神庙可就只能赚几个香火钱,现在不一样了,都成景点了,这其中我可有百分之八十的功劳,我赚点钱也不冤枉吧!”
赚点钱不冤枉,可这是点吗!
方也许咬牙。
郭瘸子见方也许神色不对,于是立马接着说道:“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我甩下手里那么多事来帮你接管你这个摊子,你能放心的去泰山那边发展吗?这做人必须得放平心态接受得失对不对?你不能光想我不好的地方,你偶尔也得想想我好的地方呀你说是不是?”
方也许嘴角都快抽抽到太阳穴去了。
真不愧是早年间就在桥头靠着坑蒙拐骗为生的神棍,这忽悠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要不是早就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他的这套说辞,差点都把方也许给忽悠相信了!
方也许眼红,那得是多少钱啊,想他现在过的日子,再看看郭瘸子过的日子,方也许不禁心头老泪纵横。
“你可真是抛下好大一摊子活来帮我管着宁安这摊子。我可真该好好感谢感谢你。”
方也许这话近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郭瘸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一脸谦虚的摆摆手:“哎呀,咱们这都什么关系了,既然兄弟有事求到我身上,我哪有不帮忙的道理,你就不必跟我说那些客气话了。”
方也许瞬间瞪大眼睛。
得,今天他对厚颜无耻这几个字的理解再次被人恶狠狠的给刷新了一遍。
郭瘸子着实是个狠人!
方也许深吸一口气:“合着你现在富甲一方,非但不是我的功劳,反而我还欠你一个大人情了呗?”
郭瘸子继续摆手:“我都说了,咱们之间是兄弟!你说那些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话就有点太不给兄弟面子了,咱们之前不讲究那么多!”
方也许一把抓住宁采儿的手:“别拦我!今天我要把这无耻之徒的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折!”
郭瘸子赶忙后退两步。
“看住你们家男人!疯了疯了!”
宁采儿一脸无奈的抓住方也许的胳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咱们回来是来办正经事来的,你先说正事。”
方也许这才想起来。
虽然还是对郭瘸子如今富甲一方的情况眼红的很,方也许也没忘记正事。
他撒开宁采儿的手。
“算了,现在确实不是应该计较那么多的时候,我这次回来是有件正经事要和你们说。”
郭瘸子见方也许这样一个和他爱钱程度不相上下的人竟然不纠结钱了,顿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说。”
方也许当即将他在泰山经历的事情简单对大家讲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也告诉了大家。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东岳大帝想要从我这里夺走泰山姥姥的内丹,他拿我没办法,从我这里动手硬抢是没什么可能了,所以他就卑鄙无耻的想用我身边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郭瘸子凑到方也许跟前:“泰山姥姥的内丹?那可是上神的内丹啊,再加上泰山姥姥和东岳大帝也算是同根同源,泰山姥姥的内丹要是落到他的手里,他岂不是实力大增?”
方也许当然也知道这个原理,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将泰山姥姥的内丹交给东岳大帝。
“是这样,所以我现在打算将你们聚集在一起保护起来,短时间之内,你们怕是没办法自由了。”
众人表情严肃,周围的气氛也跟着凝重。
然而就在这十分凝重的时候,郭瘸子却说了一句十分不严肃的话。
“是吗?其实我觉得吧,你把我们集中保护起来也就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我这边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多年以后,方也许回想起来自己这回和郭瘸子之间的对话,还会时不时懊恼的想起那句:我信了你的邪。
方也许也是真信了郭瘸子的邪,还真的一本正经的问郭瘸子:“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郭瘸子搓着手说道:“你看,这只要泰山姥姥的内丹还在一天,这东岳大帝就绝对不会死心,所以以我来看的话,咱们就直接将这颗内丹给毁掉,东西没了,那东岳大帝没了指望,自然而然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