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无子,没有子孙?”火神第一个做出反应,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那岂不是意味着要断子绝孙了?”
方也许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火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了脑袋。
“子孙簿上如果没有子孙,难道就无解了?”方也许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富莲子略微想了想,回答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长久以来,子孙簿上登录没有子孙的人也有不少,有些看得开,索性就认命了,有些倒是不死心,来求了一遍又一遍。”
“对那些不死心的,你是怎么做的?”方也许一见有希望,忙着又追问。
“这个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可能需要宁姑娘帮忙。”富莲子有些犹豫的开口向方也许说道:“对于子孙簿上没有子孙的人,一般我都会找那些因为各种人为原因没有进入轮回的婴灵,他们既渴望投胎成人,每次投胎又总是遭到阻拦,若是没有经过感化或者点化,很容易心生怨念,反而对父母不好,所以操作起来会有些麻烦。”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这样的孩子,天生和父母缘浅,日后成长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各种困难需要克服,若是家庭关系良好,那么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逐渐加深缘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若是父母与子女关系不良,那就……”
“这个就只能看个人造化,不过,到时我们可以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方也许明白富莲子话中的意思,掐着腰,叹了口气安慰着富莲子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这么操作,我即刻就去找宁采儿,她做事动作快,应该不会耽误时间。”方也许说着,马不停蹄的又往回赶。
方也许回到小区时,宁采儿正坐在柜台前,专心致志的记录着连日来的账单,郝大力并不在快鸟驿站内,只有雷小云在忙里忙外的进出,搬运着大小不一的快递箱。
见方也许三五步走进来,宁采儿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你可终于回来上班了?”
“我倒是想回来上班,但是现在还有事要忙。”方也许说着,走到柜台前,冲宁采儿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她凑近,低声将自己此次到来的目的悉数告诉了宁采儿。
宁采儿仔细一听,看了方也许一眼,简单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个方法有用?”
方也许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宁采儿保证:“出了事我担着。”
宁采儿也没有耽搁,当即就起身对方也许说道:“我现在就去,傍晚的时候,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
方也许点头,目送着宁采儿离开。
宁采儿离开后,方也许也没有其他事需要忙碌,火神和富莲子又暂时回到出租屋内等候着时间到来,于是他索性留在快鸟驿站内,帮着雷小云一起忙碌。
到了傍晚时分,火神和富莲子从楼上走下,来到快鸟驿站内,正巧宁采儿也从外面回来,递给方也许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四方木盒。
“这个就是我们要的东西吗?”方也许双手接过木盒,有些不敢确定的问宁采儿。
“不信你打开看看呐。”宁采儿开口逗着他,见方也许有些犹豫,干脆自己伸手拿过木盒,放在柜台上慢慢打开。
红布内,是一个朴素的木盒,木盒的盖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个青玉做的小人盘坐像,方也许凑近一看,发现眼前这个青玉小人雕刻的十分精良,小脸蛋圆润光滑,眉眼也很漂亮,而且微微带着笑意,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样子。
“这个就是……”方也许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那个词。
富莲子也凑过来看,看到盒内躺着的小人,忍不住赞叹:“好漂亮的娃娃,地府内徘徊的婴灵,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
“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宁采儿说着,又将木盒轻轻盖住,并用红布重新裹住,面色平静的对方也许说道:“这个孩子投胎过多次,但是每次都被打回来,在忘川徘徊多年,逐渐也就放弃了,所以这次……不管是为了这个孩子,还是为了那个还没见面的香客,你们都要把事情做成功。”
“你放心,有我在呢。”方也许又要拍着胸脯保证,但是宁采儿看了他一眼,方也许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虚,好在身边的富莲子连忙站出来向宁采儿保证:“宁姑娘你放心!我用我送子娘娘的名义向你担保,这个婴灵,我一定会让他顺利的进入轮回,开始新的旅程。”
“如此,甚好。”宁采儿说着,再次郑重的将手中的红布包裹递给方也许。
只是这一次,方也许接过包裹时,感觉较刚刚沉重了许多。
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方也许带着火神和富莲子再次来到熟悉的公园,来到熟悉的娘娘庙前。
庙前的警戒线依旧在,方也许熟视无睹的迈过警戒线,将怀中的红布包裹轻轻放在庙前的草地上,看着富莲子,问道:“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富莲子深吸了一口气,又从地上重新抱起红布包裹,向方也许点头,“就交给我吧。”
说着,她弯身走进残破不堪的娘娘庙内,一直走到香案的位置,将怀中的红布包裹放在地上,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蜡烛点上,跪坐在红布包裹前,慢慢的打开面前的红布包裹,双手如同捧着珍宝一样捧出包裹中的青玉小人,紧贴在胸口,嘴中念念有词。
方也许和火神站在庙外,看着富莲子在庙内仔细而又轻缓的忙碌着,任谁都不敢轻易去打扰。火神等的有些不耐烦,干脆站在庙外和方也许唠起家常。
只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没一会,方也许远远看过去,就看到几个身影向着娘娘庙走来。
“来了,来了。”方也许说着,连忙让火神躲到娘娘庙后面,又向庙内轻轻咳了两声,富莲子得到信号,怀里捧着青玉小人,猫着身子躲到了残存的泥像后面。
那几个身影逐渐走进,一直走到距离方也许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方也许这才看清楚当中有白天和自己攀谈的那名学生,还有一男一女跟在他的身后。
那一男一女都面带愁容的,方也许心中暗想,这应该就是那名学生口中的朋友的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