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输了。要是我刚刚用上扇中暗刃,你就死定了。”
原琉璃坐在地上,呼吸调整状态。李弈将她吹飞用的力气不大不小,只是让她在地上滚了一圈,未有损伤。
李弈轻哼一声,将重剑在地上一放。
“你现在被我吹飞不也没力气了,我只需要过来就能把你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我的扇子暗刃中有剧毒,保证你活不到过来补刀的时候。”
“可我的修为比你高。”
众人就看着刚才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就这么在擂台上,仿佛小学生一般争起了。
“那算打平。”
“好,打平。”
李弈走过来把她拉起来。
原琉璃其实体内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连站起来也有点费劲。
现场再次沸腾。
“她居然和李剑痴打平了!”
“太强了吧…”
现场观众喧闹了半天,李弈才反应过来,挠挠脑袋问道:“原来你叫原琉璃啊,下次再打一场,如何?”
合着刚才打了半天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和她切磋剑术,不愧是剑痴啊…
原琉璃汗颜。
“行,有空再打过。”
告别了李弈,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今日的饭堂有些古怪,她一进门就被一双双眼睛盯着。好几个人手上还拿了拖把扫帚板砖,个个脸上都写着义愤填膺。
“原琉璃,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居然敢勾搭我们九公子!”
“你爱而不得,居然把九公子打伤!我们要为九公子报仇。”
光听这理由她就知道这帮拥趸一定是看到她痛打了一顿楚九天,自己脑补出了这段离奇的剧情。
她追求楚九天爱而不得约人上擂台,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
她的老天爷啊,这真是比隔壁马丽阿姨家的花衣母鸡埋在地里种出洋芋还神奇,把这件事告诉远在乡下的汤亩叔叔他也一定会吓得尖叫的。
对他们表示无语的原琉璃,拔腿就跑。
她方才同李弈打完后灵力还未恢复,对方人多势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饭堂二楼。
看着下面被追得满堂跑的原琉璃,楚九天心口瞬间就舒畅了不少。
“让这个女人不识好歹,能攀上楚公子这样龙章凤姿的男人,可是其他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楚九天的小弟王五连忙趁热吹捧道。
“我们九天哥,玉树临风,君子风貌,随随便便就能迷倒万千少女,是她自己眼瞎。”小弟李四也不甘示弱。
楚九天听着身边小弟的夸赞,顿觉心情大好。
“要不了多久她迫于压力,就会自己过来投怀送抱了。”
捞起身边一个少女就要下*******贼!今日留你不得了。”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后,楚九天被人以一个充满艺术感的弧线踹下了楼,随后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优雅落地。
正在满堂到处撵着原琉璃跑的少男少女们,见到自己的男神被人踹下楼,全都一愣,慌忙往二楼看去。
二楼被踢开的缺口处,站着一个手持竹杖的盲女。
“那个死瞎子,居然敢伤害我们哥哥!”
“道友,大事不妙,走为上计!”石苇跳下楼梯,拉住原琉璃跑出了饭堂。
今日的灵修学院,众多学子,都看到楚九天的狂热粉丝追着两个蓝衣弟子跑。人群所过之处,皆是寸草不生。
二人被追了半个学院才在长老的救助下停下来。
一众追着人的,被追着的,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在烈日下接受王长老的训话。
“你说你们几个,没事在学院里跑什么跑!很好玩吗?当自己是大人物,被人追着很开心是吗?”
王长老依旧是如昔日一般训话严厉。
“又是你,全对姐,这次你还领头跑!”王长老又点着她的脑袋,“回去罚写一百遍静心诀,写到这个牌子发光为止。”
王长老看了看她身边的盲女:“至于你,眼有残疾,就算了,跑这么远也累了,回去休息。下一个。”
“至于你们,寻衅滋事,跟我过来。”
王长老拖着一队闹事的粉丝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两人面面相觑,对视良久。
“道友,你身上…似有股怪味。”石苇忽然靠近她,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什么味道?”
“妖味。你我初见之日,你身上的妖味还很小,现在怎么,味道变大了?”石苇摸着下巴思索道。
原琉璃忽而明白了。她是半妖之身,虽然容貌有几分妖异,身上却没有太大妖气。但随着修炼的时间加深,体内妖族血脉激发,她身上自然而然地妖气越来越重。
但这在十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石苇忽然拽起她的手,掐算了一会。
“道友上辈子,贵不可言。这辈子…”她忽而皱了眉,“这辈子,因果了结…额,后面看不到了。”
石苇松开了她的手,靠在她身上,有些疲累。
“抱歉,在下修行不精,你的命格又古怪,我实在是,算不出来。”
入夜,君家。
君瀚文头七已过,君应语抱着姐姐君应怜,看着冷清的院子和满地的纸钱冥镪。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闯进院子。
“你是…”
二女看着那人,好半天才认出人来。
“是父亲的侍卫?”
“君家主是被人谋杀的。”
那个人影跌倒在她们面前,好半天,才爬起来。
“你说我爹,是被人杀的?”君应语慌忙地抓住他肩膀,想要听到答案。
“是,是三个姑娘,她们过路劫道,不仅抢走了你爹拍下来的卷轴,还抢走了你爹贴身携带的平安扣。”
君应怜有些怀疑。
那个侍卫又想了一会。
“那三个姑娘,一个用枪,一个用弩…还有一个,会用毒。她们很强,我打不过,被毒昏了过去。”
君应语当即跳了起来。
“原琉璃!是她杀了我爹!一定是她。”
她身边的君应怜想拉住她,却被她拍开。
看着自己妹妹冲出门,君应怜也急慌慌地跟了上去。
身后,那浑身流血的侍卫把面皮一揭,露出真容。
正是柳月郎。
“蠢丫头。”
他踢翻了火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