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人,围坐在厨房的木头餐桌边。
耳边响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鼻尖是各色不同的香气。
“这个碟子给你。”云苏把一个小碟子放在了闵盛的旁边说:“拌豆腐吃,你喜欢什么口味就自己拌。”
闵盛点点头,他看着云苏将另外两个小碟子放在了云爷爷和自己的旁边。
云苏将装剩下三块豆腐的豆腐盆拿了起来,每个人都拨了一块。
“好了,自己管自己了。”
云苏把豆腐盆放去一边,自己坐好,先是舀了一勺辣椒油,淋在了豆腐的一角。
她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蘸着辣椒油,并带有辣椒块的豆腐,放进嘴里。
“嗯……嗯……”云苏连连点头,嘴都舍不得张开。
太香了!跑掉一点味道她都心疼。
云爷爷也忍不住了,他老人家直接舀了一大勺,拌进了豆腐里。
一口吃下,满足,爽!香!
要不是这个辣椒只有现烧才好吃,他绝对让云苏做个几坛子辣椒油再离开。
闵盛看着吃的陶醉的两个人,也有点意动,他拿着勺子只舀了一点点,就着豆腐,吃了一口。
香!也辣!
但这种辣,不呛嗓子,就在你的口腔里进一步的迸发,当它渐渐褪去的时候,你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吃了...还想吃。
着实上瘾。
云苏看着闵盛问:“怎么样?是不是上瘾?”
“确实。”闵盛喝了一口旁边的豆浆,缓解一下。
“少加一点,再放点鸡蛋酱也好吃。”云苏说完,自己就舀了一大勺鸡蛋酱,拌在了豆腐里,又舀了一点辣椒,拌在一起。
一块豆腐,拌的五颜六色。
云苏干脆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过一根勺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香!好吃!
美味!
一早上,十块钱的豆腐宴被三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饭后,闵盛和云苏一起收拾了桌子,也就刚收好,外面院子就有人喊了。
“云叔!云叔!给你送肉来了!”
云苏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就和云爷爷掀门帘出去了。
闵盛也不慢的跟了上去。
一到院子里,就看见云爷爷和云苏展开了一块超大的塑料布,铺在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另一边是两个人,开着一个三轮车。
两个汉子都穿着那种皮围裙,一个在车里
,一个在车外。
合力抬下来半头猪。
他们用力的一扔,半头猪就被扔在了塑料布上。
“还有个大猪头!”一个汉子又跑回车上,抱下一个大猪头。
那猪脸正对着闵盛,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半头猪,还有整个猪头。
“扑腾”一声,猪头也放好了。
“云叔,我们先走了。”
“着啥急!进屋坐会。”云爷爷抬脚回去攀谈,顺便给钱。
“不了,临年根了,忙。”一个大汉收了钱,挥挥手,开着三轮车子就走了。
云爷爷送了几步,到了大门口,在挥挥手就回来了。
“苏苏,交给你了。”
“放心,我这就开整。”云苏蹲在地上,手指点点地上的猪头。
“真新鲜!这肉纹路也好,估计能好吃。”
云爷爷点头说:“那肯定的!这是正经的粮食猪。”
云苏像看绝世美女似的,终于欣赏的差不多了,满意的起身,对着闵盛粲然一笑。
“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刀功!”
刀功?
闵盛看看地上的肉,又看看已经掀门帘进去的云苏。
这是要切肉?
现在是早上九点左右,太阳刚刚爬高一点,懒洋洋的照在人身上,让你跟着都慵懒了一点。
云苏再次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个下河挖藕的连体雨衣,一手手上拿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圆柱的杆子,是磨刀用的。
“好了,开整!”
云苏刀在磨刀棍上蹭了两下,绕着猪走了一圈,蹲在地上,开切。
一开始的闵盛,以为云苏就是将猪头均匀的分成快,了现在看下来,这是“庖丁解猪”?
云苏一刀划开,卸下来一扇排骨。
“哇,这五花肉绝了!”
云苏欣赏完,又开始分解。
“这是五花肉,晚上给你红烧五花肉,保你吞了你的舌头。”
“这个是里脊,小炒吃贼嫩。”
“这个后腿肉,包饺子什么的都好吃。”
“这个.......”
“这个......”
云苏给闵盛上了一堂生动,又有点血腥的生物解剖课。
半头猪,云苏没多大功夫就卸开了,现在的塑料布上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猪肉块。
云苏先是拿过一个大盆,挑挑拣拣的装了半盆说:“晚上杀猪菜。
”
闵盛也插不上手,云苏也不想让他插手,他就只好在一边看着。
“那剩下的呢?”
“冻上,一会淋点水,挂上冰,冻上。”
“冻完了扔那个大缸里,不坏,也防老鼠。”
“我来浇水。”闵盛可不忍心,在大冬天的让云苏再去浇凉水。
“行!这个你能干。”
云苏明白闵盛的心疼,也愿意接受。
云爷爷在一旁也算满意的笑笑,进屋去拿水壶,告诉闵盛怎么浇水。
两边干的都挺热闹。
现在的云苏开始处理起来猪头了,其实不也不用太过的处理,现在买完猪头,上面的猪毛人家都给去过了。
云苏就是将猪头在处理一遍,然后加上佐料,准备开烀了。
这个大家伙,要烀上大半天,才会软烂入味的。
不过柴火烧出来的,好吃。
院子里,三个人干的都热火朝天,太阳渐渐高升,阳光灿烂且温暖。
一顿忙碌结束,云苏又拿了一块肉送去了隔壁,要回来两颗酸菜。
出去遛弯的云爷爷也回来了,直接拎回来两根血肠。
“我去的正好,刚到那就灌完了。”
云苏接过来,还有一点点余热,刚刚好。
“爷爷,开整了。”
“快点吧!就等着吃这一口呢!”
“嘿嘿……好嘞。”云苏洗洗手,开始做杀猪菜。
她先是弄了一点细的玉米面,掺了一些白面,两样掺在一起,和成面团。
贴饼子!
总不能贴那种喇嗓子的玉米饼,该享受的东西,还是要与时俱进的。
云苏利落的在厨房烀肉,切着酸菜,闵盛最后能负责的就是烧火了。
整个厨房的水蒸气,以及看不见人了,最后只得把门面摘掉,让哈气去到院子里。
这样一弄起来,蓦地有种小时候过大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