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收集众生愿力,才能持续突破?”
千佛山,一处凉亭内。
明心和尚若有所思,认真琢磨着叶尘这一番话。
“不错,正是如此。”
叶尘点点头,“在收集众生愿力的同时,不断从天地间淬炼、吐纳混沌之气,提升境界,当你将要突破的时候,再靠众生愿力所凝成的气运突破。”
“照你所说,必须要持续晋升,才算是拥有跟天魔一族争锋的本钱。”
明心和尚尝试性问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而且,我们只有五年时间。”
叶尘苦笑一声。
五年,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不过一次闭关而已。
弹指一瞬,睁眼闭眼,五年时光就过去了。
想要在这五年里,提升境界,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年,师父曾经下山历练,去普度众生,靠着众生愿力晋升到了佛尊的境地,今朝,该轮到我重走一遍师父所走过的路了。”
明心和尚站起身来,他望着远方虚空,心中仿佛有无穷的斗志正在升腾。
这一份自由,是叶尘给予自己的。
代价是,消耗了足足一位佛尊的“名额”。
如果传承舍利落在其他僧人手中,他必定可以靠着这一股佛力冲上佛尊境界。
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要付出一切,拼命去修炼。
绝不能到头来,两手空空。
“尘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等我安排好千佛山里里外外事务之后,便会随你下山。”
明心和尚站起了身,眼眸坚定。
叶尘点点头。
他能够察觉到,明心和尚的决心。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
清晨一早。
明心和尚跟叶尘并肩站在山门前。
两人回过身,深深看了一眼千佛山。
那巍峨的佛塔,那雕刻在山壁上的佛像,那一座庞大的铜钟
没有僧人前来送别,这是明心和尚的要求。
“上一次离开,我还很弱,师父让我出去历练,斩妖除魔,铸就一颗佛心。”
明心和尚目光再一次扫过这片山门,满怀对此地的留念、眷恋。
“或许我骨子里,就没那么保守,我喜欢新鲜事物,喜欢刺激感,喜欢在外自由自在地游历,如果不是回山门探究天魔一族起源,如果不是接连生变故,我或许还在外面,不曾回来。”
明心和尚努力掩饰着那一缕不舍之情。
他如今,毕竟已经成为了佛尊,是整个青莲界在佛道一途最巅峰的存在。
而这千佛山,尽是信仰自己的僧人,尽是自己要庇护的人。
所以,明心和尚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重新下山历练,去吸收更多众生愿力,以此来冲击一次不朽的境界。
“想好去哪里了吗?”
叶尘笑问。
两人缓步朝着山外走去。
“我准备去往南州、东州这些偏远之地,一路传经过去。”
明心和尚笑道,“这一次,我准备了许多佛经,每到一处,便暂且落脚十日,传授佛经,散播佛门光辉,我要以苦行僧的方式,徒步走遍这两大地域。”
所谓苦行僧,便是不动用任何灵气,赤脚行遍千里路。
这是对意志、信念的磨练。
“不错,你我定下五年之期吧,从今天开始,整整五年之后的那一天,你我在百国之地碰面,我会成功,我希望,你也能成功。”
叶尘走上前,郑重地拥抱了一下明心和尚。
“尘哥,放心,我会的。”
明心和尚拳头握紧,神色坚决。
而后,两人分道扬镳。
叶尘送走了明心和尚后,当空飞起,朝百国之地赶去。
关于天魔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
叶尘也不准备把这些事情告知天下。
他只会告诉一些最亲密的人。
这种事情,无异于一大危难。
天魔一族,比妖族强得多。
一旦事情大肆传播出去,必定会引大规模恐慌。
半日后,叶尘回到百国之地、叶府。
他召集起了叶家内外所有高层,在偌大的殿堂中议事。
当叶尘将天魔之事全盘托出后,所有人皆都神色大变,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一步。
还没抽出手去对付妖族,反倒又多了天魔一族这样的敌人。
而且,天魔一族要比妖族可怕的多!
关键是,天魔一族不仅实力恐怖,而且精通各种手段。
阴阳门门主苏怒、灵剑宗宗主萧云莽、药谷谷主凌九霄。
一连三位人族大帝,投靠了天魔一族,这对于人族本身,也是一种打击!
双方势力,本就差距过大,此消彼长之下,差距更是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人族,究竟该如何?
未来,到底在哪里?
面对一众眼神,面对众人的殷切期盼。
叶尘略作沉吟,而后缓缓说出了一句话,“各位在场每一人,都应该清楚一点,能够在百国之地修行,是千载难逢的福气,希望你们能够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努力修炼。”
“天塌下来,有我叶尘顶着,就算是死,也是我叶尘率先死在你们前面,有什么可担心的?”
没有多么华丽的语言,却真正激励到了在场所有人。
很快,他们一层层传命下去。
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奉献着一份力。
深夜。
叶尘端坐在房中,闭目休息。
在一旁,宁安然纵情弹奏,曲子旖旎,将气氛烘托得非常到位。
毕竟,那么久未见,双方心中,都有一团火。
“安然知道公子整日劳累、心神俱疲,今夜,就由安然来服侍公子,请公子闭上眼睛,听此一曲。”
宁安然今日,特意梳妆打扮过。
头高高盘起,插着簪,一身纯白纱裙,若隐若现。
琴音动听悦耳,像是有一只小手,不断撩拨着心底的情绪。
叶尘吐纳结束,缓缓睁开眼睛。
他微微一笑,“安然,过来。”
宁安然结束弹奏,款款站起了身,朝着床榻走去。
叶尘伸手搂主宁安然的纤纤细腰,正欲反手拉上床幔,神色忽然僵住了。
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穿金袍的窈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