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农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报纸上正是分析杜林与唐纳德和卡佩家族官司的封面,这个官司引的轰动效应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小摊小贩,还是那些出入豪门的人,都非常的关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比钱还吸引人们注意力的,那就只有豪门恩怨了。以门农的脑袋他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不过再怎么奇怪都和他无关,他也就当做是看一个笑话,随口的问了一句,“杜林最近在干什么?”
门农的秘书立刻就答道:“杜林最近一直在各处圈地,他好像说是要在西部打造一个帝国最大的联合农场……”,随后秘书把杜林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杜林已经为自己的农场申请到了营业牌照,叫做“西部之星有机农场”,据说还申请了一个叫做“西部之星未来牧场”的农牧类公司。现在西部不少人都觉得杜林疯了,那么多可以赚到大钱的生意不去做,在西部搞农场牧场,怕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西部之星有机农场?”,门农逐个把词念了一遍之后嗤笑了一声,只要他不开矿就行,他愿意种地的话就让他去种地好了,正好为自己解决了一些麻烦。西部的环境一直都是一个大问题,增加绿化度也是各级政府部门的考核标准之一,杜林如果能把整个西部都变成一个巨大的农场那才是最好的事情,这就能为他省掉不少麻烦。尽管心里觉得杜林有点胡闹,可门农还是问了一句,“他现在拿了多少地了?”
“他已经拿了一万两千公顷土地,并且打算继续增持手中的土地数量。”
门农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万两千公顷虽然不算少,不过比起那些大型农场还是有一些距离,况且西部多的就是土地,他真的要玩农场就让他玩去好了。
“那些遇难者的补偿下去了吗?”
“是,已经把钱交到了他们的手里……”,秘书说到这里拖了一下音,显然还有话没有说完,门农立刻让他把下面想说的说出来,秘书才继续说道:“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风声,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
门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其实他以前不抽烟的,但是这次组建了前进党之后,他已经被迫的学会了用香烟来消减压力和打时间。他一边点着烟,一边点了一下头,“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去监督这些赔偿款放情况的时候,听到有一些人说……死了比活着好,我觉得这可能会爆一系列的问题。”,秘书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他在一旁监督了九万六千块全部到每个遇难者家庭手里的之后,在路边找了一个餐馆填饱肚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八千块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是对生活在帝国繁华地区生活的人来说也是一样的,这约等于一个普通家庭十几年的积蓄,但在西部,只要死一个人就能够得到。
不少人都在感叹,甚至是羡慕那些受难者的家庭,虽然家庭中少了一名成员,但是却多了一大笔足以改变他们当下生活,甚至是未来的资金,这对贫穷落后的西部居民非常有吸引力。在这个还没有进入泛娱乐化的时代里,造人一直都是主要的娱乐活动,没有之一。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这种现象也就越严重。
在西部每个家庭最少都会有两个以上的孩子,有些家庭甚至会有五六个到七八个。那些信封土神教的信徒家里的孩子会更多,因为他们可以娶更多的妻子,生育更多的后代。
有人说爱这个东西是无穷的,可实际上爱这个东西是有限的,当父母将自己的爱灌注在某一个或者两个孩子身上之后,就没有更多的爱去平分给每一个孩子。在这些孩子中有些是他们的看着顺眼的,有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是看着不顺眼的。连天主都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是光明,又如何让这些人在复杂的人性诞生的过程中,保持着自己积极向上的一面?
我们经常可以看见某些孩子年纪不大就寻找工作担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可这未必不是那种不受父母喜爱的孩子被迫的人生选择。
如果,如果说一个孩子在西部能够卖出八千块,恐怕会有一些家庭动心的!
就算他们不用自己的家人去做牺牲者,也可以通过收养等方式得到这些对他们来说极为重要的“补助”。
加上一些家庭的确急需大量金钱,那些思想觉悟足够高的成员一咬牙说不定也能迈过去这个关卡,所以门农在西部的政策本身就有着巨大的隐患与漏洞。
当这些隐患和漏洞碰到了为生命标注了一个准确价值的标签时,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东西就会爆!
说别的东西门农可能还需要思考一段时间才能够了解背后的含义,但是和金钱有关系的内容,这个过去的用快老死的驮马包装成健马从克斯玛先生手里骗了一笔钱的奸商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他立刻也意识到了用命换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淘金者本来就是在用命赌未来,如果让他们现自己的社会保障体系会成为一座崭新的金矿,对他接下来的步调绝对有致命的影响。
远的东西不说,光是赔偿金就足以让前进党破产,所以这件事一定要重视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吩咐道:“我们需要鉴别刻意的伤亡现象和自然的伤亡现象出现,立刻暂停赔偿事情,拿出一个确实有效的办法给我。”
周一上午,杜林来到了州府参加一场拍卖会,在上周金格雷峡谷现了一处铜矿,铜品味在百分之二点一,目前勘探出来的储量还算可以。现了这座矿脉的淘金者将这块地私有化之后没有自己开采,而是直接上了拍卖会进行拍卖。对于大多数淘金者来说自己开采矿脉虽然能够保证稳定的持续性收入,可一样要面对许多的麻烦。
第一个麻烦就是启动资金,现了一处矿脉从营地的建设到开采以及后期的运输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进去,这可不是几千块几万块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如果这些淘金者手里拥有足够的资金,那么他们也不可能是淘金者了。
第二个麻烦就是来自于强盗马匪的威胁,新的矿脉意味着全新的收益,只要血洗了矿脉让私有的土地重新进入拍卖列序,那些大矿主会为此支付他们相当丰厚的佣金。一般的淘金者可没有这样的抗风险能力,他们连被动的防御都做不到。
以及一些其他的麻烦,总之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淘金者现了矿脉之后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买下矿脉所在的地,然后直接拍卖,这是最稳妥的做法。尽管拍卖得到的钱远远不如自己开采所获取的金钱,可这笔钱却非常的安全,也足以让他们享受美好的生活。
“你觉得这次拍卖的价格会是多少?”,杜林一边朝着拍卖大厅走去,一边与费德利讨论着关于这次拍卖可能的价格。
因为这不是某个大矿主或者利益集团指定血洗出来的矿脉,属于纯粹自由交易的矿脉,所以谁都可以参加拍卖会并且举牌参拍。杜林在路上正好遇到了费德利,两人就相约一起。
费德利笑呵呵的拍了拍杜林的胳膊,“这得问那几位大亨是否对这处铜矿有需求,你要知道铜、铝这类有色金属矿脉早就被几大金属公司垄断。他们能够拿出远远超过人们心理承受价位的价格拿下这些矿脉,保证自己在这个领域内的统治地位,这已经是一种矿业内部的规则。如果让我来为这处矿脉定价,它的价格不会高于一百七十万,但是他们可能会拍出两百七十万的价格!”
费德利所说的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新闻,各行各业中都会存在类似的托拉斯企业,他们垄断行业源头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资本游戏中最常见的以本伤人。以成倍溢出的价格不断拍下所有的矿脉,确保自己是这个行业分类的第一人,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他们用溢出许多的价格拍下矿脉可能在长时间里不会赚到多少钱,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请不要忽略他们对这个行业分类的控制权,当某一种产品几乎都掌握在他们手里的时候,他们就掌握了定价权。目前市场一顿纯铜的价格在六百二十块左右,可只要他们有需求了,这个价格立刻就会上升到七百块,甚至八百块。因为东西都在他们的手里,他们掌握着绝大多数的铜矿来源,只需要捏造甚至是人造一处矿区事故,这个价格立刻就会飞上天。
你可以不服他们的定价,但除了从他们这里能够买到你所要的东西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