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农要见我?”,杜林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门外,自称是市政厅工作人员的年轻人,没想到自己刚到西部没多久,门农就反应过来了。
现在见门农不是不行,但是杜林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不选择帝国的其他地方作为自己的目的地,除了那些达的地方已经成为了资本家盘中的美食之外,整体阶级早已固化,还需要对抗大量的社会既得利益者之外,任何小动作都会引一些不可预测的后果。帝都的那些政客、北方的贵族、南方的大资本家,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哪怕杜林手握数千万的流动资金,还拥有同乡会作为依仗,都不一定能够正面干的过这些家伙。与其浪费自己的金钱和实力去拼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地广人稀的西部地区。这里经济远不如其他地方达,民风也比较彪悍,除了极少数资本家之外,这里还保持着“淳朴”的民风——尽量不要在天黑之后到偏僻的地方,这里的人会告诉你现实得有多残忍。
所以把目的地放在西部,能够有效的减少竞争,同时打压一下前进党,想办法把这部分力量化作为自己的力量。
现在杜林时间不多,他需要在开春之前把西部都转一圈,让这里的人知道,这里将会生巨大的改变。所以他没有时间去见门农,见了门农之后自己想要做点什么东西,估计也会有一点麻烦。
这不意味着不见门农就没有麻烦,纯粹是一种主动权的交换原则,见了门农,杜林就会丢掉一些潜在的主动权,但是不见他,那么这些潜在的主动权就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必要的时候能够作为借口丢出去。
来通知杜林的工作人员三十来岁,个子不高,穿着一套厚厚的皮衣,他睁大眼睛的时候额头上会有几道抬头纹,加上粗糙的皮肤和清冷的眼神,看上去像强盗要多过于一名政府工作人员。
“非常抱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暂时不能去见门农先生。你可以帮我转达对门农先生邀请的谢意,同时转告他,我会在天气暖和之后去见见他。”
杜林果断的拒绝了邀请,可是这位传话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立刻的离开,他还站在门外,洞开的大门让门外的冷风呼呼的刮进来,房间里的人穿着的衣服都不多,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的侵蚀。他直勾勾的看着杜林,对于杜林他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了解门农。
当初门农以“起义”的方式想要掀起一场战争来夺取政权,可惜很快就被帝国陆军镇压了。这次他卷土重来以另外一种形式想要打入帝国的核心,通过和平的方式争取到国家最高的权力,来完成不见火光的政变。在西部,人们对门农的老历史了解的不少,总有一些人属于这个社会的失败者,他们才是最希望门农可以成功的那个。
因为只有门农成功了,投靠了门农的他们才能够获取更多的利益。
而这位传话的政府工作人员,就是其中之一。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杜林先生,可能您对门农先生的了解有一些狭隘,门农先生在西部的影响力非常的大,并且已经拿下了整个州超过七成的城市,下一步就是竞选州长而且有极大的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对于门农先生的善意,我个人认为您还是接受比较好,这对你,对我,对门农先生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他看着杜林,杜林也迎上了他的目光,两人彼此注视了片刻之后,杜林的表情变得有些淡漠,他微微歪着头,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笑着问道:“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在威胁我?”
“威胁?”,那人微微低头,“不不不,杜林先生,这不是威胁,我只是把一些事情说的更明白一些,让您更有更加充足的参考依据去做出最适合您的决定,这不是威胁,是帮助!”
杜林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指了指这个人,说道:“你的说话方式非常的有趣,以前你在马戏团干过吗?比如说扮演小丑逗人们笑?”
那人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收敛了起来,变得有些冷峻,“您认为我是在逗您开心?杜林先生,可能您在其他地方有一定的权势,人们都会尊敬您。但这里是西部,您的那套东西在这里已经不适用了!我再重申一遍,门农先生希望能和您见一面,您可以拒绝,但是您得知道有些事情拒绝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头上,可他并没有像一些人那样立刻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反而在被枪口指着脑袋的情况下生硬的转过了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拿着枪抵在自己脑门的年轻人。
一个非常帅气的年轻人,帅气到他换上女人的衣服都可以是这座城市里最漂亮的女人之一,面对着这个年轻人,他问道:“你敢开枪吗?如果你敢的话,来,给我一颗……”
枪声响了,但是并不是打在了他的脑袋上,而是打在了他的膝盖上,都佛手腕微微翻动,枪口对准了他的另外一条腿,“你刚才说什么?给你一颗什么?烟吗?”
那人居然没有摔倒,他扶着门框站在原地,一声没有吭,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都佛,骨子里的血性被一颗子弹激活了。他扬着下巴,紧咬着牙关,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关中挤出来一样,“再来一颗子弹,对准我的脑袋,就像刚才你威胁我那样?!”
都佛的枪口抬了起来,紧贴着他的脑门,他不甘示弱的用力抵着枪口,以至于刚刚射过一颗子弹的枪口所残余的热量,让他额头被枪口抵住的周围都微微红。
都佛看向了杜林,那个人也看向杜林,杜林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你完全可以安心的上路,我会去拜访你的家人和你身后的人……”
鲜血瞬间炸裂,破碎的骨头碎片以及白色的红色的东西喷了一地,在几秒钟后,一个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出dong的一声闷响。杜林看向了伊考特,“把这里收拾一下,查清楚他的身份,送他们一家人团聚。”,他轻描淡写的就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却决定一个家庭最终的归属。
杜林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出了匪气,如果他不是那些驰骋在戈壁上的强盗,就一定是帮派份子,这种人能够成功的混进市政厅并且代表门农号施令,说明他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干掉了他很容易,他所代表的利益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是什么情况,所以杜林不会给他们折腾的时间和机会,直接把他们抹杀在无知之中。
伊考特以及房间里其他的同乡会干部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在西部生枪击案甚至是当街杀人的事情不能说很多,这毕竟有违帝国一直宣传的“西部治安稳定”,但绝对不会少。死掉一两个人就像死掉一两匹马,太习以为常了。只是这一次的死亡带给了这里所有人一种决然不同的气概,一种说不上来却通体舒畅的感慨。
曾几何时,哪怕面对矛盾和冲突,瓜尔特人也不敢主动站出来做第一个扣动扳机的那一个,因为他们没有可以依靠的大树,没有能够为他们主持“公平”的靠山,但现在有了。杜林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提气了,让人意识到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不只是吹嘘,是真的想要为所有人带来一些改变。
这也是杜林为什么会在振兴瓜尔特人时用私酒开道的原因,除去私酒贩卖带来的大量利润能够改善各个地方瓜尔特人的生活环境之外,这种战斗、厮杀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种族想要重新站起来,先要做到的就是自信,是解开身上看不见的枷锁,让他们敢于放声对天空咆哮,敢于去抗争一切的不公平!
第二天,杜林带着几名年轻人先一步离开,接下来他要深入西部,不仅要去每个城市转一圈,更重要的是他得去弄几座矿山。在西部这个地方,有一种非常特别的“职业”,叫做护矿队。
众所周知从西部现了第一座天然的露天金矿之后,无数的淘金者都拖家带口的来到了这里,希望自己能够被命运女神垂青,从某个地方现一座储量丰富的金矿,从此成为人生的赢家。按照目前西部现行的法律,现金矿的淘金者如果把金矿的信息反馈到州政府,可以获得至少不低于十万块的奖励。如果把这个信息卖给那些资本家,获得的利润就更多了。
不过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自己开采,找一些亲朋好友花钱埋下金矿所在的地区,然后开始挖掘金矿,从此过上不同的人生。在这个过程中也需要面对一些问题,比如说强盗马匪,还有一些通过残忍屠杀来“接盘”的势力。
大规模的厮杀不断的上演,让西部的治安崩坏到了极点,于是经过帝国议会的通过,一条关于帝国西部允许成立个人武装的条款编入了帝国法典——《西部民属矿山护卫团组建法案(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