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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毒杀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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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初亮,可村里人却都早早的起来了,湛家院门外站满了人。

“这菜都备齐全了?”看着一筐一筐的蔬菜都被搬到了牛车上,说话的妇人激动的攥紧了手,明天早上就轮到她家送菜了。

“那是,都是足秤的,我当家的说防止途中被颠坏了,每样菜还都多放了一斤。”回话的婶子声音响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认同的点了点头,等轮到他们家送菜的时候,也要多放一斤备着。

“王婶子,那你们私下来怎么分钱?”有好奇的小媳妇低声问了一句,湛老二只负责收菜,私底下的事是不管的。

王婶子心情高兴,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村里不是分好了,我们十户种的菜有些相同,有些不同,挑品相最好的凑足斤两,把自家的重量都记下,至于那些不好的菜就留着自家吃呗,如果真的多了就拿起县里自己卖啊。”

村正也起得早,毕竟今儿是第一天送菜,听到这话道:“农家人赚点银子不容易,谁家要是坏了规矩,把烂的坏的混在里面,到时候他家的菜就不会再收了!”

所以十户人家也是互相监督着,甭管以前闹过矛盾没有,都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就在此时,马蹄声响起,村里人抬头一看,却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难道是泰福酒楼的人过来了?”

湛老二也停下手头的事,往前走了几步。

村里人自觉的让出路来,如今湛老二在他们眼里就是财神爷。

“费捕头?”村正一愣,没想到一大早来村里的竟然是费捕头,赶马车的是小赵捕快,只见马捕快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村正。”费捕头拱拱手,看了一眼牛车上装满的蔬菜,倒也不诧异。

衙门的捕快消息最灵通,泰福酒楼又是上泗县最大的酒楼,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都知道。

村里人见到衙门的人都有些畏惧,佝偻着身体退让到两旁,心里都在嘀咕,难道村里有谁犯事了?这大清早的捕快就来抓人。

“公务在身,劳烦村正领个路,不知湛小蒙童家在何处?”费捕头对村正说话挺客气,说到底也是因为村正和湛非鱼乃是同族,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到费捕头和村正他们离开了,村里人回过神来。

有嘴快的婶子忍不住的道:“难道小鱼犯了事?”

“胡咧咧什么,小鱼天不亮就私塾读书,天擦黑了才回家,一个孩子能犯什么事!”村正的小儿媳厉声斥了一句。

被骂的婶子不高兴的垮了脸,毕竟她年纪摆在这里。

“要是小鱼犯了事,官爷能对村正那么客气?”脑子精明的村民一下子说到关键处,大家一想也对。

也不知是谁先迈开了脚,村里人一个个的往湛非鱼家走了去,只是不敢大声说话了,都远远的往门口张望。

灶房里亮着灯,李氏正忙着烧早饭。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清脆的读书声从屋里传到院门外。

费捕快忍不住的赞了一句,“湛小蒙童果真刻苦。”

“是啊,小鱼这孩子日日如此。”一路走过来村正的心是七上八下的,听到费捕头这夸赞的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村正敲响了院门,高声喊道:“小鱼,开开门,费捕头来了。”

半晌后,堂屋。

湛非鱼面色倏地一变,“我师母去世了?这怎么可能!”

站一旁的村正和李氏也震惊的愣住了,昨儿是端午节,前一天李氏还和村正家的五婶子一起去私塾送了粽子,林夫人还好好的,哪曾想不过两天时间人就没了。

“费捕头。”湛非鱼压下翻滚的心绪,对着费捕头正色道:“我夫子在哪里?为何会惊动官府?”

看着已然冷静下来的湛非鱼,费捕头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性,八岁的小姑娘却比大人都要沉稳镇定。

“大夫查出来林夫人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下毒了,仵作连夜验尸,只是还没有查出是何种毒。”费捕头从说出林夫人的死讯后,就一直在观察湛非鱼。

除去一开始的震惊,小姑娘眼里透着锐利,似乎在思考林夫人的真正死因,以费捕头多年的查案经验来看,可以将她排除在凶手之外。

但凡凶杀不外乎情杀、仇杀或者为了钱财,湛非鱼思虑半晌,却想不出头绪来。

“我能去私塾看夫子吗?”湛非鱼看向费捕头,其实她第一怀疑的对象就是王琳琅,因为私塾里只有她和卢嬷嬷是外人。

但无凭无据的,湛非鱼也不会胡乱推断,说到底还是要看官府的调查,而且她也想不到王琳琅下毒杀人的动机。

“可以,不过因为林夫人是在家中被毒杀的,林夫子等人都有嫌疑,湛小蒙童不可多留,而且交谈时我们必须在场。”费捕头行了方便,但衙门的规矩却依旧要遵守。

湛非鱼明白的点点头,道谢后又对着神色不安的李氏道:“娘,我去私塾一趟,你别担心,没事的。”

“好。”李氏握住湛非鱼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五爷爷,麻烦你在村里告知一声,再派人去其他村说一下,私塾这几日放假。”湛非鱼说完后,又低声道:“还请五爷爷和其他几个村的村正们交待一声,别让村里人胡乱猜测,夫子虽平易近人,但依旧有秀才功名,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村正还没从林夫人被毒杀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听到湛非鱼的交待,这才反应过来,“好,我知道了,我一定约束好村里人!”

不管林夫人是怎么死的,但村正可以肯定凶手绝不是林夫子,村里人若是胡言乱语的,得罪了林夫子,以后村里的孩子还怎么去私塾读书?

“其他村子若是不配合,五爷爷尽管拿我来说事。”湛非鱼白胖的包子脸上迸发出慑人的寒意,那是她的夫子,已经承受了丧妻之痛,容不得任何人泼脏水诬蔑!

湛非鱼虽然还是个小蒙童,可年前陈县令还有卫所的大人送来的年礼都让四里八乡的人知道湛非鱼背后有靠山,不能得罪。

等二月份她就要去参加县试,过几年必定要考秀才,甚至考举人,谁也不会为了逞口舌之快得罪湛非鱼。

村正连忙点头,“小鱼你放心,林夫子的品行他们都知道,不会瞎说的。”

年轻的赵捕快看着气势慑人的湛非鱼,吃惊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现在八岁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吗?

“劳烦费捕头稍等片刻,我回房拿个东西。”湛非鱼说完后就回了卧房,将放在柜子最里面的荷包找了出来,里面装的正是禁龙卫的令牌。

……

私塾已经挂起了白幡,静寂的让人感觉到无法言说的悲凉。

“董伯,夫子和师兄呢?”湛非鱼快步进了后院,看向正在布置灵堂的董老伯,眼角一酸,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听到声音的林夫子从西厢房走了出来,这是林修远的屋子,他风寒还未痊愈,林夫人的死亡让林修远一下子病倒了。

“夫子。”湛非鱼压下心底的酸涩走了过来,看着面色苍白的林夫子,赶忙扶住了他胳膊,“夫子,节哀。”

“为师撑得住,不用担心。”林夫子声音嘶哑,眼睛是充斥着红血丝。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合眼,原本就因丧妻而悲恸,却又知道林夫人是被下毒的,痛苦里又多了自责愧疚,人没有垮下都靠一口气强撑着。

“费捕头。”林夫子对着费捕头三人打了招呼,转而看向身侧的湛非鱼道:“你进去陪陪你师兄,修远他……”

“我明白,夫子。”湛非鱼乖巧的点了点头,将荷包里的令牌拿出来放到了林夫子手中,“我先去看师兄。”

“三位这边请。”林夫子不解的看了一眼被塞到掌心的令牌,示意费捕头三人进正厅说话。

“林夫子,可否让费某一观?”费捕头冒昧的开口,视线停留在林夫子的右手上。

刚刚只瞄到了一眼,费捕头也认为自己看错了,可转念一想湛非鱼此举只怕是故意的,那这令牌?

小赵捕快和马捕快都是不解,听到费捕头的话后,两人也好奇湛非鱼给林夫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夫子看着手中的黑色玄铁令,原本也没多在意,可将令牌反过来后,赫然是银钩铁画的三个字:禁龙卫。

“这?”马捕快震惊的出声,脚步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令牌,“这是……禁……禁龙卫!”

赵捕快的眼珠子又要瞪的掉下来了,吞了吞口水,看向费捕头呆呆的道:“费叔,这是真的?”

“谁敢拿禁龙卫的令牌作假?”费捕头一巴掌拍在赵捕快的后脑勺上,隐匿了眼底的震惊,难怪湛小蒙童当着自己的面把令牌拿出来,这就是林夫子的护身符。

传说中的禁龙卫啊!小赵捕快盯着这令牌都不眨眼了。

归圣上直辖的禁龙卫,对三品之下的朝廷官员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传言龙卫身手高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若是放到军中,最低也是个从六品的百户!天底下就没有禁龙卫查不到的秘密!

小鱼这丫头!林夫子倒是知道湛非鱼得到禁龙卫大人的看重,却不知道她竟然能拿到这令牌,别说在上泗县,就算是南宣府的知府大人看到令牌也要对林夫子礼遇三分。

西厢房里,林修远靠在床上呆愣愣的失神着,根本不敢相信慈爱的母亲已然离世,从此之后天人永隔。

“师兄。”推开门,闻着房间里浓郁的药味,湛非鱼扫了一眼桌上的药,先把窗户稍微打开了一点透气。

湛非鱼看向回过神来的林修远,“师兄,师母是被毒杀的,你难道不该赶快好起来然后查明真相吗?”

“小鱼?”林修远嘴角干裂的起了死皮,一说话便渗着血丝。

林修远张了张嘴,泪水滚落下来,说到底他也只是十三岁的少年郎,而林家又是严父慈母。

林夫人心疼林修远是早产儿身体孱弱,平日里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如今她离世,最无法接受最痛苦的就是林修远这个儿子。

“逝者已去,生者节哀。”湛非鱼站在床边,看着面容晦暗,眼神呆滞的林修远,“师兄,不管是谁暗害了师母,只怕还有后招,夫子要配合官府追查师母的死因,丧礼还需要师兄你来操持,不要让师母走的不安心。”

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端过来递给了林修远,湛非鱼劝道:“师兄先喝药,养好身体,别让夫子再担心了。”

林修远怔怔的看着褐色的药汁,以前都是娘把药煎好送给自己喝,入口温度刚好,担心药太苦还准备了蜜饯,可以后再没有人这般关心自己了。

林修远仰起头把眼底的泪水逼回了眼眶,半晌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可喝的太快,一下子呛住了,狼狈咳嗽起来的林修远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恸放声痛哭起来。

正厅里,听到那悲恸的哭声,林夫子闭上眼,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林修远还是个孩子,可林夫子却只能强撑着不在人前失态。

费捕头也停下了问话,毕竟林夫人突然离世,不管是林夫子还是林修远都需要时间来平复情绪。

等林修远喝了药,哭过后,湛非鱼给他盖好被子,抬手盖住了他的双眼,“师兄,你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之后就要帮着夫子撑起林家。”

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药性上来了,林修远闭上眼,片刻后真的睡着了。

湛非鱼动作轻缓的关上门走了出来,一抬眼就看到卢嬷嬷搀扶着哭的快昏厥的王琳琅向着正厅走了去,身后跟着是董老伯和他的养女董小丫。

等人都到齐了,马捕快开始盘问起来,“这几日林家的一日三餐都是卢嬷嬷你做的?”

“是,姑老爷和远少爷都病了,姑太太要照顾两人,所以灶头的活计都是老奴做的,菜都是后面菜地和村里人送来的……”

卢嬷嬷在王家也算是见过世面,条理分明的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林夫子和林修远吃的病人餐,是林夫人亲手做的。

卢嬷嬷做的是林夫人、王琳琅、董老伯、董欢欢和卢嬷嬷他们五人吃的,菜色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卢嬷嬷和董老伯他们是下人,是等林夫人、王琳琅吃过后再吃的。

“你们四人身体都没有不适?”费捕头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看向四人。

卢嬷嬷、董老伯他们都摇着头,这说明毒不适放在菜里的,否则林夫人中毒了,王琳琅肯定也会。

至于茶水、糕点还有粽子什么的,要查起来有点慢,毕竟端午节来私塾送节礼的学生多,东西都混在一起了。

费捕头又问了卢嬷嬷几个问题,随后对赵捕快道:“你去厨房查看一下,再把糕点粽子茶叶的都带回去让徐大夫检查。”

赵捕快立刻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既然是中毒了,首先要找的就是毒下在什么地方。

“董伯你在私塾看门,这几日来私塾送节礼的村民,你可发现有异常的?”费捕头看向董老伯,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董小丫。

对比湛非鱼老练沉稳的行事,董小丫才是正常的八岁小姑娘,怯生生的抓着董老伯的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人,似乎说话声大一点都能将她吓一跳。

董老伯也有些畏惧官府的人,回答的明显不如卢嬷嬷流利,“回差爷,这几天有不少人来私塾,一大半人是把节礼交给夫人就走了……”

村里人淳朴,林夫子教导学生又尽心,端午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送了粽子过来,富裕一点的人家还准备了糕点,清贫的就拎了点自家种的菜,或者再加上几个鸡蛋。

因为林夫子这几日染了风寒,不方便待客,私塾的学生回家一说,来送东西的都是妇人。

林夫人清高,村里的妇人也不敢套近乎,都是把东西送来了,客套两句就走了,茶水都没喝一口,更没有机会给林夫人下毒。

五婶子代表的金林村来送节礼的,李氏则因为林夫子对湛非鱼极好,她们俩倒是坐下来喝了水,也寒暄了片刻,但也没有多留,毕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话说不到一块去。

董小丫都不需要问的,她在牙行的时候被吓到了,胆子特别小,平日里帮着董老伯打扫院子,或者把菜地里的野草拔掉,去外面找野菜喂鸡,捡柴火回来。

小姑娘在私塾待了几年,可和林夫子一家三口都没什么接触。

湛非鱼并没有听出任何异常来,等费捕头问到自己便开口道:“昨日端午我提前半个时辰回家的,因为夫子和师兄病了,师母晚上要照顾他们,白天在休息,这两日我都没见过师母。”

林夫子和董老伯都能证明湛非鱼的话,她虽然每日都来私塾,可都是在书房读书写文章,昨日倒是去了后院探望林修远,却被王琳琅拦了下来,湛非鱼也没多留就离开了。

“我……姑姑……”王琳琅声音嘶哑,一开口就是哭腔,泪水更不要钱一般往下流。

哭狠了,王琳琅身体不停的抽噎着,一旁卢嬷嬷赶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安慰道:“小姐你节哀,姑太太最心疼你,你再哭下去眼睛可就毁了。”

对比林夫子和湛非鱼压抑着悲痛,王琳琅的双眼已经哭的红肿了,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就剩下一条缝了。

“回差爷,我家小姐这两日白天都在照顾远少爷,不过一日三餐时都是和姑太太一起吃饭的,也会说一下远少爷的病情。”卢嬷嬷代替王琳琅回答了。

因为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同住后院的王琳琅和林夫人接触的最多,但要说是她下的毒也牵强,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费捕头看着哭的快断气的王琳琅,也没难为一个小姑娘,看向林夫子道:“不知道夫子可曾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费捕头在衙门多年,查的案子也不少,虽然说枕边人的嫌疑往往最大,但林夫子的人品摆在这里,费捕头倒不认为他是凶手,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番。

“我和修远病了几日,内子悉心照顾我……”这也是林夫子最愧疚自责的地方,自己的妻子被人下毒,而他身为丈夫却没有任何察觉。

林夫人昨天傍晚突然感觉头晕难受,她只当是照顾丈夫儿子累倒了,吃过饭便回房间躺着休息了,而林夫子则在书房批阅学生的作业。

直到亥时回房时,才发现林夫人已经昏迷不醒了,立刻把村里的大夫喊了过来,赤脚大夫毕竟医术有限。

董老伯从朱地主家借来了马车,林夫子把昏迷的林夫人送去了上泗县最大的医馆济世堂,接诊的正是徐大夫。

湛非鱼听到这里才知道了事情的完整经过,徐大夫行了针,可依旧没将人救回来,但也发现林夫人并不是疾急病而是中了毒,告知林夫子之后便报了官。

费捕头带着赵捕快、马捕快把林夫人的卧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而厨房更是重中之重,赵捕快先检查的,之后费捕头又亲自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发现。

一个时辰后。

林夫子眼中压着悲痛,却依旧不忘关心湛非鱼,“这几日先别过来,等灵堂搭好后来随你母亲来拜祭便可。”

“夫子,你和师兄要保重身体。”湛非鱼乖巧的点着头,却没答应说不来,“禁龙卫的令牌夫子你收好,以防万一。”

等湛非鱼上了马车,费捕头也坐了上来,看着眼角发红的湛非鱼,不由道:“小蒙童节哀,你夫子和师兄乃性情中人,还需要你多多开解。”

亲人离世是无法言说的悲恸,林夫子和林修远都是重情之人,他们对林夫人感情极深,一时半刻的肯定走不出伤痛,的确需要湛非鱼从中开解劝慰。

“我明白,多谢费捕头。”湛非鱼对林夫人感情不深,可依旧很难受,心里沉甸甸的钝痛着。

费捕头把卢嬷嬷、董老伯他们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思虑一番后突然道:“湛小蒙童可有什么发现?”

湛非鱼抬头看着费捕头,没有任何迟疑的道:“我师母和夫子鹣鲽情深,平日里师母极少在村里走动,夫子也是一心教导学生,所以情杀基本可以排除。”

马捕快和赵捕快这会也不吃惊了,能拿到禁龙卫的令牌,湛非鱼表现再出色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钱财方面,夫子家中虽然不算多富裕,但也是衣食无忧,平日里花费也小。”湛非鱼把因为钱财而杀人这一点也排除了。

林夫子是个秀才,名下五十亩的田地可以免收赋税,林夫人也有一些嫁妆,乡下开支小,林家也存了一些银子,否则王琳琅也不会想着嫁给林修远。

“的确如此。”费捕头认同的点了点头,湛非鱼所说和他的推断几乎一样,“那么只剩下仇杀。”

马车里安静下来,不但湛非鱼在思考,费捕头三人同样也在思索。

林夫子生活简单没有仇人,也就和县里的张秀才有些龃龉,但在费捕头看来也不至于为此杀人。

湛非鱼倒是和曾家结了死仇,可曾玉泉都已经被判了秋后问斩,曾家所有涉案的人不是下了大狱就是被流放了,即使要报复,那也是报复湛非鱼,最多报复李氏,总不至于牵扯到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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