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龙城市警务署旁边的一家中餐馆内,苏天御等人坐在包厢内,正在看着王道林打电话。
“是,是,我资料已经交上去了,六月份入校,进修六个月,得年底能回来……。”王道林拿着电话笑呵呵地说道:“哎呦,运气好而已。行行,那就麻烦你了,帮我跟校内打个招呼。好勒,回头请你吃饭。”
聊了能有六七分钟,王道林挂断了手机,抬头冲着苏天御说道:“来吧,大侄子,咱开动吧。”
“王叔,您这是要去哪儿进修啊?”白宏伯龇牙问了一句。
王道林端起酒杯,轻声回道:“一区,高级警务人员研究班,六月份去,年底回来。”
“这是好事啊!”苏天御也端起酒杯:“从高研班回来,肯定是要升了吧?这得恭喜啊!”
王道林也没有扭捏的不承认,只笑吟吟地说道:“回来去哪个部门,我还不知道呢,但升肯定是升了。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昂,一切都在酒里。”
“恭喜,恭喜!”
“王叔,您这升了,我以后在警务署旁边开个按摩院不过分吧?”大白问。
“哈哈!”
众人相视一笑,撞杯一饮而尽。
……
之前的几次事件里,王道林一直是和苏天御对接,秉承着不承诺,不直接接触余锦荣的原则,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帮了余家团队几次。而正是这几次,给他积累了很多政绩。
最后一次天鸿港事件,王道林是彻底站队余家了,但这也是在林署长点头默认的情况下。如此一来,老王承担着最小的风险,却收到了最大的回报。
一次海上扫货的案件,外加负责抓捕李洪泽一案,已经让王道林积累了足够的光彩,那么升迁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苏天御心里对王道林是很钦佩的,因为这个人非常冷静,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到最后一刻,绝对是能扛得住诱惑的。之前他面对余家的拉拢,也没有急于迈步,而是一直在观察,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体制生存法则。
众人坐在包厢里适可而止地喝了一些酒,但都没有过量,因为下午王道林还有事要办。
酒席结束后,苏天御提出了要接见魏相佐,王道林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王道林将众人送到了警务署的刑事羁押所,轻声说道:“你们进去找老陆,他会安排你见魏相佐的,我有事儿,就不进去了。”
“好!”苏天御点头,冲着白宏伯和孔正辉使了使眼色,二人立马懂事地下车了。
车上。
“咋了,大侄子?”王道林笑着问道。
“我老板让我问问你,往上运作需不需要花钱啊?”苏天御贼眉鼠眼地看着他回道:“如果需要,你说个数,这钱我老板报销了。”
“哈哈!”王道林指着苏天御骂道:“现在就要买我命啦?”
“千万别这么说,这纯粹是出于感谢。”苏天御摆了摆手。
“暂时还不用,因为我得学习结束后,才知道自己会被调到哪个部门。”王道林轻声回道:“再等等吧,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往上运作需要多少钱的。”
苏天御立即抱拳:“那就祝我王叔在警务署,早日位高权重吧!”
王道林伸手拍了拍苏天御的肩膀:“大侄子,咱说心里话,你这脑袋不进体制,那真的白瞎了。你记着我的话,路面混得再好,它也终归就是个跑江湖的而已。你还年轻,得想办法穿上袈裟啊。”
苏天御没想到王道林能跟他说出这样的话,所以表情也变得严肃,缓缓点头:“我心里有数,你学习的时候,闹不好,我也要学习去了。”
“对,这才是正路。”王道林缓缓点头:“行,那你们去吧,我走了。”
“好。”
二人交流完毕,苏天御推门下车,目送王道林离去。
孔正辉背手看着汽车尾部,轻声冲苏天御说道:“他升了,以后咱在码头也能轻松不少,好事啊。”
“成王败寇嘛,李兴跑路,王叔升官,这都是结果。”苏天御感叹一句,转身说道:“走吧,去见见咱魏哥。”
说完,三人一块走进了羁押所。
……
苏天御三人赶到羁押所的时候,魏相佐正要被这里的警员带去医院,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是蛮严重的,只不过由于他犯的事影响比较大,所以才会在有伤的情况下,被关在这里。不然按照正常流程,他是应该在警务署医院被看管的。
苏天御找了王道林的关系,才在提审室内见到了魏相佐。
双方落座,苏天御轻声冲着魏相佐说道:“我们研究了一下,你这个案子的事,暂时运作不了,得等风声过去。”
“嗯,”魏相佐缓缓点头:“我心有数。”
“我来就是让你给我拉个名单,把剩下的钱花出去。”苏天御轻声说道:“这事我来跑也行,小风跑也行,看你意愿。”
“呵呵。”魏相佐笑着回道:“你这是在避嫌啊?”
“那肯定啊,关系都是你的,我要跑的话,万一跑熟了,以后人家就认识我,不认识你了,咋弄?”苏天御大咧咧地回道。
“艹。”魏相佐无语地骂了一句:“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抱团取暖嘛,诚意最重要。小风做事有点毛躁,这事还是你来办吧。”
“行。”苏天御点头。
魏相佐扭过头看向大白,轻声冲他说道:“喂,头盔,给我根烟。”
大白怔了一下:“请你对我的称呼放尊重一些!”
……
三区机场,一名中年带着四个人上了私人飞机,坐在了舱室内。
“老板,章明电话。”秘书拿着手机,提醒了一句。
中年跷着二郎腿坐在沙椅上,松了松领口,接过了电话:“喂,老章!”
“会长,您下午到是吧?”
“对,怎么了?”
“长老会这边,想要跟您见一见。”章明无奈地说道:“还是魏相佐的事。”
“唉。”中年不耐烦地叹息一声:“这帮人,好像不表点意见就会死。”